“娘娘,殿下有请。”侍从恭敬的朝莫凉音躬礼道。
莫凉音微微颌首致意,便进了君筠澈的住处。
君筠澈的屋子当真是雅致的。虽无珍器重宝的陈设。却处处透着皇家的贵气和屋主人的涵养。屋中无过多摆设,只单单几株幽兰兀自盛开,几卷书画,或挂于墙头,或收于画篓。一方砚台,几张宣纸,搁笔,断墨,熏香袅袅置于案台。仲尼琴奉于琴案,今世,琴早已奉行起七弦琴,依旧用五弦琴的君子倒是越发的少有。
“悠儿莫不是,对这把仲尼琴萌生兴趣?”轻车熟路的揽上莫凉音纤细的腰肢。这一揽,君筠澈眉目紧蹙,是府上饭菜不好吗,她竟如此瘦弱,配上她周遭的气质,倒是真像仙子,只不过这仙子定是天上吃不饱穿不暖的那种。
明人不说暗话,这君筠澈实在是太聪明了,在聪明人面前,一切修饰的浮华都是跳梁小丑,开门见山方位上策:“实有一惑,前来求解的。”
“你我夫妻,不必见怀,悠儿直说便是了。”君筠澈的眼角微现出适度的关心。
“殿下。”莫凉音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不等君筠澈反应,便自顾自的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院外时常有扫地的老者,步履却并不蹒跚;还有贴身婢子,手中的老茧却不像干活所留下的;自己虽说是失忆,可为什么对本国的习俗,至今无法适应;案台上的炉子里的香料,……
莫凉音陷入自己的困境,却不知,此时的君筠澈,眉角微挑不过瞬间,此后便重回了往日的温润。
“殿下,这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莫凉音仰首对上君筠澈的眼睛,两行清泪不自觉的便从眼眶夺出。
她观察的很细微,也很仔细。这个女人,很聪明,即使不同她说出真相,她也会自寻摸索,真相大白不过是时间问题。她并非笼中罗雀,假以时日便可乘风而起。只不过,现在的她,太弱了,弱到无权无势,无任何资本。自己是否应该告诉她,告诉她,倘若做出一些不利之事……罢了。心下打定主意。君筠澈从画篓中抽出一副画,慢慢地赏着,灯内烛火已烧去大半。口中似在对莫凉音做出回复:“悠儿当真是冰雪聪明,那么悠儿可知假冒我朝皇妃,是何罪。所以悠儿,莫要想太多。你看这副画,是当初斐辞去时赠予的。斐辞的画怎说也是一绝吧,只是少了篇题词,不如便交悠儿保管如何。”将画轴重新卷起,交到了莫凉音手中,莫凉音眼中的错愕也权当没看见“夜也深,悠儿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收起了在莫凉音身上的最后一丝打量,负手而立,锦衣被灯火映的斑驳,而此刻君筠澈的内心也乱如麻。
再问也探不出什么口风,只会惹得君筠澈的厌烦。莫凉音也就不在做声,收起画,秉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