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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任性角逐

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追逐,虽各不清楚来历,彼此之间也渐渐开始放下了陌生的隔阂,正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唯有身负世仇的灵异始终如一的寡言少语,但好在也不至于扫兴,众人皆以为他习惯如此,不愿多说便也不多加勉强。欧阳皓月和晴风与师父的三日之约只剩下最后一天,晚间便要按时返回离隐仙岛南山之上,于是一早就爬了起来,宁愿在凡尘间看着院落数着时光流逝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欧阳师兄,这个花叶几乎神似世倾,你觉得呢?”晴风晨间吃着早餐想到花叶便问,昨日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便没有说出来。

“我也有同感,不仅如此,跟在身边的紫槐也像极了那时候追我们那个穿紫衣的。”欧阳皓月开始用力脑补重现当日的情景,奈何还是有些迷糊,与晴风边吃边聊了起来。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难怪我一直看她有点眼熟。”晴风如梦初醒般恍然。

“可我不明白的是,蓬莱不正是在举行宴会吗?如果真的是世倾,那也应该在仙岛上,不应该跑到长安来才是,而且她为什么说自己是花叶呢?”欧阳皓月心似千千结,有太多的疑问想不明白。

“谁说她一定要参加宴会,我们上次碰到她的时候,她不也一个人躲在房中么?也许世倾不喜欢那样的场面呢,至于名字.我也想不通是为何?”晴风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对……这样说来还真是有可能!”欧阳皓月突然恍然大悟,顺着晴风的思路,想想也不无道理。

“看不出来呀,你虽然没我博学****,但有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嘛。”欧阳皓月敲着她的脑门,恍当一声。

“那当然,平时是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尊敬你是师兄,让你的。还有,什么叫有的时候?人家一直很聪明好么?”晴风噘着嘴,这就是师兄表达情感的方式,虽有些怪异,但她已然成了习惯,反正也不痛便由他去吧。

“哎…夸你一句就开始摇摆嘚瑟了是不?能不能谦虚点,像你师兄我.”

两师兄妹正自吹自擂不亦悦乎,灵异、世倾、紫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从院旁走了过来,想必是要共享早餐了,好在两人聊天前担心惊扰他人清梦早已施下结界,所以也不担心被人听到。

“这么早?”灵异虽问着但心里一点儿也不惊讶,他们在雪镇也是如此。

“当然,晚睡早起,这是习惯!”欧阳皓月也胡乱回答。

待众人坐下,又叫小二加了几份白粥和糕点,聊了起来。

“这习惯真不错。”灵异随口附合。

“谢谢夸奖。”欧阳皓月一句也不落下,不放过一次说话的机会。

“昨天我们逛了长安,今天去哪儿?”晴风实在听不下去这样阴阳怪气的对话,匆匆岔开话题。

“长安乃京都,天子脚下,没去过皇城,都不好意思说来过长安,要不再去皇宫转转?”欧阳皓月提议道。

“皇宫有什么好看的么?”世倾有些不解,她从未想过,还有比蓬莱更美的地方。

世倾这么一问,欧阳皓月更加确认她便是当年的那个女孩,虽然不知她为何改了名字,但是蓬莱仙岛本就是世间绝景,其他地方对她没有吸引力也是理所应当。

“早闻皇宫琉璃瓦、紫金墙,内殿更是宏伟奢华、金碧辉煌,据说占地面积堪比蓬莱呢?”欧阳皓月故意用蓬莱试了试世倾。

晴风也听出了欧阳皓月的用意,默默关注着花叶的反应,世倾听到堪比蓬莱果然眼前一亮,但为了不暴露自己,也没有多说。晴风却看得清清楚楚,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可她为什么要改名字呢?难道她不记得我们了么?灵异不知三人心思,只觉得她们皆是修仙之人,闭关了多年,想亲自了解了解现在的局面,说不定到时候也能派上用场,如今看来,也只是枉然了,好在欧阳皓月只是想弄清楚他是谁,并没有恶意,而且遇见花叶之后,注意力更是不在自己身上,晴风的善良单纯似雪山冰莲般洁净无暇,自己也并不想伤害她,好在她有欧阳皓月陪伴,不然他都想保护她了,可花叶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好呀,那我们吃完就出发吧。”晴风与师兄偷偷下山的时候,曾远远的看到过皇宫清池环绕、浮萍满地的美景,正想去一睹这世间集芳华与辉煌于一身的皇城。

欧阳皓月和晴风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今天要走之事,大概是不想破坏大家游玩的兴致,而且居然没有一个人问起擅闯皇宫后果之类,则可知其中无一人是世间凡尘之人,即使暴露也随时可脱离险境,因此并无后顾之忧,欧阳皓月嘴角微微扬起,一步一步尽在他的棋局中,按计划进行着。

待他们浩浩荡荡来到皇宫前,还只稍稍靠近,便被官兵拦下,无论说什么都不让进,除非有腰牌或者皇帝信物,欧阳早知道如此,而且已有对策,提前准备了两套侍卫和三套宫女的衣服,只有这样混进皇宫才能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这里怎么换啊?”晴风有些不解。

“早拿出来在客栈换上,然后招摇过市的进去吗?”欧阳皓月毕竟年长些,考虑的比较周全,如果在大街上穿着宫女侍卫的衣服还是太显眼。

“直接施些法术不就解决了吗?何须如此麻烦。”灵异也不能理解。

“有道理。”世倾也如此认为。

“如此如临无人之境,毫无新鲜刺激感,还不如直接御风绕一圈来得自在,这叫做切身体会,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懂不懂?”欧阳皓月一通辩论,一副嫌弃的表情,最生气的是居然世倾还站在他那边,哼!

晴风想想觉得师兄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她一直很相信师兄,拉着世倾和紫槐找个偏僻的角落迅速设下结界和障眼法,匆匆换好,出来看到欧阳皓月和灵异都带上了头盔忍俊不禁。

待众人装扮妥当汇合后,他们仿若神猴越林般飞跨紫金墙,躲在一棵石松后,欧阳发现四下无人,纷纷示意众人走出去,告诉他们有人的时候一定要以宫女侍卫的姿态行走。

众人相互嘲笑着对方换装后的模样,唯独世倾,即使是一袭普通的宫装,也掩盖不了她超凡脱俗的高贵气质。

“可是我们也没见过宫女是什么样啊?”晴风有话必说。

“你待会儿看看就知道了。”欧阳皓月有问必答。

“那我们现在往哪边走?”世倾看着眼前偌大的园林,两侧的石山,碧松,交相呼应地矗立着,仿佛是一座统一修建的城,相融镶嵌,遥相辉映。

“我们现在在皇宫的南边,中间是皇帝和臣子议事的地方,是全宫的主殿,北边风景虽好,可是乃后宫嫔妃之地,我们可以先往西边转转,待后宫嫔妃午休之时再光顾,欧阳皓月隐约记得书中的描述,实际上他亦是初次造访。

“先说好,待会儿我跟灵异在前面探路,你们三人跟在身后,仙有仙规、魔有魔法,不可滥用仙术或者魔功。”欧阳皓月堤防着,不清楚灵异的来历,只好都强调一次。众人点头表示认同。他本想再多问一句,确认灵异的来历,又怕引起灵异的疑心,便没有说下去。

“花叶,即使穿上宫女服,你还是那么漂亮。”晴风很是羡慕,拉着她的手臂。

“晴风,你也很可爱呀,看头上两颗圆圆的发髻,显得很机灵呢。”世倾笑着摸摸她的乌发。

“真的吗?”她摸摸欧阳哥哥给自己换的头型,满意的点点头。

欧阳和灵异两人走在前面,距离她们三人约百米远,两人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知欧阳兄师承何派?”灵异反倒还先开口,气宇轩昂的走着,又哪里像个侍卫。

“彼此彼此,灵异兄弟,待会儿你便知晓。”欧阳皓月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转念便故弄玄虚岔开话题。

“噢,是吗?”灵异还不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面不远靠近正殿了,看守甚是严紧,我们从后面绕过去。”欧阳皓月提醒。

两人终于率先走出林荫小道,来到宫廷大道上,路上的宫女太监及当值的侍卫也多了起来,为故意引人注意,欧阳皓月特意在守卫前将头盔掉在地上,假装蹲下去准备捡起来。

“你们是哪里的?”正殿带刀侍卫首领发现两人看着眼生,挥刀架在欧阳的脖子上。

“未央宫。”灵异装作镇静的回答,因为他只在来的时候看到了这几个字,欧阳皓月听着都忍不住差点笑出来。

“笑话,整个皇宫都是未央宫,我问你那个殿的?”侍卫首领更加怀疑他们。

这下可问住了灵异,他确实不知道啊,欧阳平时不是挺博学多才的嘛,他应该知道,怎么这会儿刀架在脖子上一句话都不说,便推了推欧阳皓月,见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准备施法让侍卫忘记他们走过。

欧阳皓月轻声低咳着,喻意提醒灵异有约在先,灵异一阵尴尬不得不将手放下,干脆也不再说话,刀架在他脖子上自己操心什么。

晴风和世倾、紫槐正欣赏着未央宫正殿富丽堂皇、宏伟壮观之景,王权的威严不言而喻。往前走几步便发现异动情况不妙,晴风正准备冲过去,却收到师兄的密语。

“别过来,带着花叶和紫槐到一旁躲好,给你看场好戏。”

“师兄,你在干嘛呀?”晴风问着,欧阳皓月没有回答她,她只好默默旁观。

“说不出来就是擅闯未央宫,假冒官兵,是死罪!”侍卫首领继续问责,周围巡逻站岗的士兵闻讯将他们团团围住,纷纷奔走呼叫抓刺客。

欧阳皓月看了灵异一眼,灵异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随脚踢开欧阳脖子上的刀,欧阳皓月快速起身,斗争一触即发,二人准备突围,欧阳皓月等的就是这一幕,人在危急情况下会使出本能的保护自己,而他,刚好可以看看灵异的招数,这是在逼他动手。

灵异开始只是躲闪砍来的刀剑,并未出手,而用灵活的侧翻、腾空翻,巧妙的躲过他们的进攻,欧阳则在另一边,躲过频繁进攻的同时,偶尔拉一个侍卫当挡箭牌,看看旁边的灵异。几百个回合之后,见他还未出手不禁有些着急,二人徒手应战里外三层的官兵,不能使用仙术法术,还有源源不断的增援不断赶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灵异这一刻才想到可能是欧阳皓月要试探自己设下的圈套,但是他为何要带着晴风和花叶她们,想着想着竟一个不留神身已在刀口浪尖之上,正等着他落下,欧阳皓月见势不妙,一个暗器飞过,竟击碎了四五把尖刀,大喊着:

“还不出手!”灵异如梦初醒,霎时几个侧身旋转,修长的腿如飞鸟凌波般陆续踢开那些长矛,缓缓降落在欧阳皓月旁边。

“刚刚谢了啊!”

“这样下去形式不妙,你先带他们走,我来善后。”欧阳皓月在他出手瞬间看清了他的招数,却甚感陌生,似乎不像各派常见,但也并没有伤害这些士兵们,没有仙界之人的纯厚,却也不像妖魔中人那般阴狠手辣,只得先默默记下,回去再查。

灵异知道不远处的三人正看着他们,一跃而起间已在她们身旁,不由分说便带着她们三人,隐身腾云而去。灵异准备先返回客栈,不料晴风根本不愿抛下欧阳皓月,也许是因为年纪尚轻,在她眼里,就算是一场平凡普通的打斗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万一师兄不小心怎么办…她一路吵着要回去,甚至不惜与灵异动手,灵异拗不过她只好将晴风暂时击晕,强行带走,世倾担心灵异会对晴风不利,权衡之下,跟着灵异回了客栈,紫槐自然是跟随世倾,不会多言。

灵异等人回到日月楼将晴风送回房中,世倾亦是坚持亲自守着晴风,等欧阳皓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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