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杜语嫣和墨离玄的眼神是呆滞的,没想到最终会在这个时候救了他们的,是他。
“乐清?”杜语嫣疑惑的声音毫不掩饰,分明是在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今天的乐清与以往十分不同,平日出尘的他,今日气质虽然不曾改变,可是身上的衣服是他从不会穿的,宝蓝的颜色,仔细看衣角有一丝血迹,杜语嫣皱着眉头,心中想着,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他,他身上总是有着血迹。
“今日进宫拜见御天圣上,没想到太子殿下和孝瀛郡主,也是赶巧了。”乐清答非所问的说道。
眼神不断地看向墨离玄,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就听说陈国大皇子入京,只是无论如何本宫都没想到,陈国大皇子,居然是清悦山庄的少庄主。”
墨离玄开口,杜语嫣已经愣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乐清不知道说什么好,陈国大皇子?原来是这样,难怪。
她是不是也有理由相信,乐清也骗了他,这个她曾经差一点就相信的人。
转过身杜语嫣想要离开,乐清温润如玉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来是我不讨喜了,没想到孝瀛郡主看到我转身就走,连句话都没有呢!”
“哥哥!”赫连怡从远处赶了过来,表情十分为难,这让杜语嫣明白,原来赫连怡也是知情的,所有人都知道唯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参见大皇子,孝瀛还要回去陪太后用午膳,就先告退了。”
杜语嫣大方的转过头,服了俯身,对乐清行了个礼,语气能听出来不善,就连怒气也是强忍着的。
刚要离开,赫连怡跑上来,环住了杜语嫣的手臂。
“语嫣,我哥哥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赫连怡一副小姑娘的模样,皱着眉头。
杜语嫣实在不忍,不忍让赫连怡难过。
“六公主,我是真的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若是有机会下次再见吧。”
说完杜语嫣快走了几步离开,心里面的剧痛让她更加清醒,乐清、陈国大皇子、前世配了那副要了她和孩子命的药的人?
原来都是他啊,算起来他也算是她的表哥了,上一世他也是什么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吧?
天空中不知从何时起突然阴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好像压抑着人的心情,杜语嫣抬起头,天空中豆大的雨水不断地落下,她的泪水终于落下来了,原来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被骗了,原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把她当成傻子。
“哈哈……哈哈哈……”
杜语嫣仰天长啸,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一刻晕过去。
晕倒之前,她看到了向她跑过来的墨宇昂,只是为什么是他?
后来,又有好多人跟了过来,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还有谁。
睡梦中杜语嫣再一次看到了上一世,墨宇昂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把她从血泊中抱了出来,一脸悔过的模样,让杜语嫣疑惑。
伸手想去摸摸他,问问他这不是你要的吗?你为什么要哭?
可是没有人看到的她。
痛苦的墨宇昂转过头,面对着杜语柔,眼神好像随时都要吃了她一样。
“乐清,你不是说,这药没问题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墨宇昂好像狮子一样的咆哮着,质问着。
“这……原本是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除非她吃了别的东西!”乐清也是一脸惊讶的神情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杜语嫣。
“什么东西?”墨宇昂冷淡的声音,忽然间冷宫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来自帝王的压制。
“她中了蛊毒,身体里有寒毒的余留毒素,多年来寒症一直缠身,一定是因为误食了冬寒草,否则不可能变成这样。”
乐清走上前,顾不得多想,扒开杜语嫣的眼皮的时候,杜语嫣的身体已经是冰凉了。
“皇上,冬寒草是跟着那落子汤一起服下的。”乐清震惊的声音说道。
只是在场中人都愣住了,杜语柔有些慌张的掩饰着自己。
“皇……皇上,妹妹既然已经去了,还是应该早些准备后事,入土为安。”
不说还好,刚说完,墨宇昂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杜语嫣,只是一闪身就出现在了杜语柔的身前,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杜语柔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眼神中满是恐惧,可是挣扎却不会让墨宇昂放过她。
“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墨宇昂眼眶中的泪水始终没有落下来,此刻杜语柔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皇上,臣妾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她是臣妾妹妹……臣妾……咳咳……”
杜语柔想要继续解释,可是墨宇昂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了,他知道就是杜语柔。
他也知道,自己伤她太深了,才会让她就这样死去,可是他只想告诉她,一切的一切,只希望保护她啊!
“语嫣,你最喜欢的就是孩子了,朕知道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你的身体若是要了他,朕就只能失去你了,朕怎么能失去你呢?”
“语嫣,你在等一等,朕就可以让你以陈国公主的身份嫁给朕了,可是为什么,你不肯等一等呢?”
“语嫣……”
梦境中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杜语嫣也有了要醒过来的征兆,她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情形会是那样的?
墨宇昂为什么那么痛苦?
为什么他知道她是陈国人。
为什么,只有她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屋子里只有小莲一个人,疑惑的杜语嫣眼神到处打量,却没有看到想要寻找的那道身影。
“郡主你醒了?来人啊,郡主醒过来了!”
小莲看见醒过来的杜语嫣,红肿的眼眶里再也忍不住眼泪,哇的一声扑到了杜语嫣的怀里。
“小姐,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子吓奴婢了,您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啊?”
“我……昏迷了多久了?”杜语嫣绕过小莲的哭声,呆滞的问道。
“小姐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再有三天就是承郡王大婚的日子了。”
刚接过杯子的手一滑,杯子从手上掉了下去,滚烫的热水溅到皮肤上,竟然一点知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