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天气往往会使人感到疲倦不堪,今年唯一随人愿的就是高考当天下了一场小雨,算是给了高考学生一丝心理上的安慰,成千上万的家长在学校门口给孩子加油打气,千叮咛万嘱咐,都是“放松心态,不要紧张”或是“认真看题,不要马虎”之类的话。
“让让,好好考,当年你爸在高考可是拿了状元咧。”小巷里,黑色宾利车上,满头白发的老人,拍着师让的肩膀,笑呵呵地鼓励着他,脸上的褶子已经一层一层的,嘴里已经没剩几颗牙齿,说话时不时漏风,听不清楚,笑起来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满脸的喜感,十分可爱。
“爷爷……爸爸永远是你的骄傲好吧!您就别管我了,您还是先去把假牙安了再说吧。”师让双手捧着爷爷的脸,万千“宠爱”地说道,打开车门,向考场奔去。
“臭小子!又说假牙的事!”师易国拿着拐杖捣了捣车门,恼恼地低语,看着师让的背影,再次绽放灿烂的笑容。
“老爷,少爷也是为您好,要不我把车开到医院?”司机转过身,想笑又尽力忍住,傻傻地看着他。
“臭小子!你也来给我添堵!不想干了是吧?”师易国用拐杖点了点司机的脑袋,斥责道。
师易国,易宇服装公司的董事长,曾经是一个街道小裁缝,一辈子吃尽苦头,改革开放20年后,顺应着公司和股票兴盛发展的时代,与师让的爸爸开创了“易宇”服装公司,公司名字取用了二人名字的一字作为合称。
他一直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师让的奶奶,生了师让的爸爸,只是命运总不会善待好人,师让爸爸在35岁的时候得肝癌去世,奶奶也在半年之后,因忧思过度而去世。师让小时候,每天最有趣的事情,便是听爷爷和奶奶吵嘴。
“这个甘蔗怎么这么硬,咬都咬不动。”
“老婆子,你牙齿不好就别怪甘蔗了,哈哈……”
“师易国!有本事你到老死都不要安假牙,我看你还嘚瑟!”
“不安就不安,我还就打这个赌咧!”
后来,爷爷的牙齿确实一颗一颗地掉了,因为与奶奶打的那个赌,他始终没有去医院安假牙,无论别人怎么说,他总是说:“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其实大家都明白,爷爷并不是为了争那口气,只是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怀念奶奶罢了。
提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师让的妈妈,师让的妈妈就是那个家喻户晓的一线女明星——季兰,曾经在娱乐圈只是小有名气的她,因为不顾师让爸爸的反对拍了一部***子,师让爸爸知道后花重金将片子买了下来,谁知季兰因这件事跟师让爸爸赌气,迷上了毒品无法自拔,最终纸还是包不住火,被师易国知道后,将她赶出了家门,季兰走后没过几年,师让的爸爸就得肝癌去世了。
也就是师让爸爸去世那天,是季兰走后第一次回来,师让在灵堂听到爷爷和她吵架。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回来干什么?要不是你,我儿子会这样走了吗?”爷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无法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
“死老头!你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当初把我赶出这个家的,就是你啊!”
“你……你……”爷爷差点被她气得晕过去。
“你走!别待在这里!”师让慌忙跑过去托着差点晕厥的爷爷,对着季兰大吼。
季兰看着那个稚嫩的男孩说:“谁家的小孩?还管别人吵架?”
“他是你儿子!你个没良心的女人!”爷爷咬牙切齿地对季兰说道,那一刻他愤怒极了,想掐死季兰的冲动都有。
季兰顿时哑然,戴上墨镜慌忙逃走了。
那一天的场景,季兰的那句话,师让永远都记得,她那么多年不回来,师让曾经还想过去找她,谁知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了,最后没有任何解释和道歉,再次走了,从此母亲这个概念便在师让的脑海中消失,在他的心里,剩下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一直疼爱他的爷爷,既做他的爸爸,又做他的妈妈的爷爷。
季兰曾经的丈夫是易宇服装公司总经理这件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季兰的儿子,师让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自己的家庭背景,每次同学问起你家是干什么的之类的问题,师让都会淡淡地说一句:“裁缝!我家世代都是裁缝!”学校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财阀的小公子,连马莎都不知道……
等待成绩出来的日子是最煎熬和痛苦的,尽管这样,上天到底是眷顾了师让,通过了之前港大的面试后,高考成绩也没有让人失望,全省考上港大的九人中,他竟是其中的一个。
知道录取消息后,师让便迫不及待地将马莎约了出来,他第一个报喜的不是那个老拿他跟父亲比较,对他的高考十分重视的爷爷,而是那个与他约定的马莎,可想而知,马莎在他心里是何其重要。
“酷毙了!马莎……我考上了!我考上了!我在那里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师让兴奋地抱起马莎原地转圈,边转边大吼着。
“知道啦!那这一年我们都不要联系了。”
“为什么……”师让放下马莎,不安地问道,气氛顿时沉寂下来。
“因为我也要努力考港大了呀!”
“吓死我了!小姑奶奶!我还以为……行吧!不联系就不联系!我不急这一年。”师让再次抱起马莎,激动着,高兴着。
“好……你好好在那里等我喔……”
“好嘞!”
看来跟代天一这个小丫头去寺庙祈福还是有用的嘛!开学之前得打个电话感谢一下她才行……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对我的关心,我永远铭记,怪只怪……你并不适合我,我需要的……是能助我攀到顶峰,踩着代天一的人……再见了……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