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玉眼着锦念愈发深沉起来。随即挥手,宫人会意的端碗苦药来。落落行礼道:“请侍郎服下这碗藏红花。”
锦念闻言身子不由的一僵,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缓缓接过问道,“是陛下的意思吗?”得到沉默的回答,随即一饮而尽。
“奴婢领侍郎前去锦宫。”风玉弯身行礼嘴角却勾起不明的笑意。锦念沉默着随从,身后跟群服侍他的宫人太监朝锦念宫去。
冷宫里的青臣正吹奏着玉白的萧,发出凄宛的怨怅声在这冷清的宫殿回荡。风吹起白袍,似玉山飞扬的白雪,絮絮扬扬。
侍从青风端碗刚熬好的药进来埋怨道。“主子,您背上有伤还不快躺下,陛下也真是的倒对您下手这么重,却不遣太医来看看。”
青臣急忙喝斥道,“还不快住嘴,陛下做事岂是你能议论的,评头论足的。咳咳。”侍从欲言又止。青臣咳嗽几声,眼神恍乎浮现起第一次见苏婉若的景象。
凰朝国以女子为尊。初见时他十岁,她九岁。彼时他是丞相母亲最宠爱的小儿子,而她是却是先帝膝下的最不受宠的三公主。那是春光尚好,她随先帝其长姐长妹到相府游玩。
九岁的她,芳华已显。嫣红的裙卦,头饰着朵金花雕饰,双眼似漆黑琉璃,风清冷冽。对着宴席上吹起清雅曲调的他,借着酒劲到女帝和母亲的跟前,指着他。
“母皇,我要他做我的侍郎。”她醉红的秀貌,孤清的气质。使得他,日后的时候不管多久,都记得起她那时的容貌。一眼便倾心。脸不觉竟有些通红,吹萧的调子也心神不灵的乱了。
然而这次的女皇竟没有喝斥住她而是与丞相相视眼笑问道,“噢,婉若你为何向朕要他,倒同朕说说。”这回他也认真的听起来。
他永远也记得她那时言简意赅的回答。“因为儿臣喜爱他说的萧声。”她说的铿锵有力,坚决无比,略看了她一眼。
而她其余的皇姐皇妹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准备着嘲笑她,私下啐啐的议论。讥讽,嘲笑,仿佛充斥他的的耳膜,袖里的拳头紧攥起来。
谁不知道丞相的幼子青臣的容华冠天,聪颖机智,与皇上的二皇子苏锦年齐名。五步成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又生得是极其清秀风雅,花容月貌。
品行德行更不消说,与皇宫中的苏锦年,可谓并称京都第一公子。心高气傲,天之骄子,怎会甘心下嫁予她。
“呵呵,怕是这婚嫁之事,朕倒要问问丞相的意思。青臣这小子,朕倒也是极其的欣赏。若是嫁与婉若,也确实是桩良缘。”
如此说来,这陛下的意思算是默许。这关键的是要看丞相的意思。青臣扭头一眼看着他的母亲,料想她是不会同意的。心中的失落感陡然生起
“陛下说笑了。这事臣还得询问臣儿的意思,毕竟做母亲的。若他愿意自然是同意的,,若他不愿,只当是没福受三公主错爱了。”丞相款款的说道。青臣的心突然感到喜悦。
而他却不知如何的,鬼使神差就答应了。也许是她说他的萧吹的好,或者是他心底的那一份悸动,致使他在她的身边伴她足足七载。
他伴着她用的铁血手腕,肃清政敌。凭借他母亲和纳兰将军的踏着堆积成山的尸体一步步登上宝座。看着她对那心爱男子的爱恨纠格。
七年来,他曾怨过她,曾恨过她,但是他更是爱她。她的孤傲寂寞悲凉,离不得她剜心之痛。
苏婉若,你当真是我今世的劫。青臣的嘴角弥漫着一丝苦笑。
水雾气从黑黝黝的药汤冒起。在凄清的冷宫门口有狄长两道身影尾随相至。“苏意姑姑。”认清来人后青臣道微声的行礼道。
“贵君可是大福之人。昨夜陛下吩咐老奴找太医来给您治伤。可老奴今早才来,还劳贵君罚罪。”苏意欠身行礼的笑道,随即招呼李太医诊脉。
“她,还曾如此待我,那便是极好极好的,青臣又何感奢求更多。”青臣的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意,眼中抑制住一抹狂喜,她还挂念他。
话说李太医这方诊脉,粗糙的手掌抚到他光洁的手腕。须臾间,这眉头竟轻轻地蹙起。“太医,本宫可是有何病症?”青臣问道。
苏意亦是在旁候着。“若是我所诊无误的话。”李太医跪在地面磕头道,“贵君大喜,怕是陛下的怀了龙脉。”青臣一愣,苏意亦是一愣。
他有孩子了,他和她的孩子。苏意想来苏婉若会要这个孩子的,众多妃嫔里。侍寝后没下令要喝红花的也就几人。三年里,陛下膝下也无出。
便说道:“贵君在此好生休养着,老奴得把这喜讯去告诉皇上。”苏意微微行礼,便朝着苏婉若的御书房去了,脚底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