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茜愣住,也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她只看到秦厝皱眉头,然后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她惘然的抿了抿嘴,轻轻一撇,眼恈黯然无色。
“你说什么?刚刚没听清楚!”
“你不用去公司吗?”郑茜嘴角笑了笑道,眼里的关心很突然。
秦厝也选择漠然,他道:“今天不用去了。”
“放假了?”
“不,休假了。”
“为什么?”
“今天不想去,很累。”
“那你躺会,我去做早餐!”郑茜体贴入微道。
“好。”
她起身自行去了厨房,很久都没有进厨房了。她自己也快生疏了,她拧吧盖子。太过于用力,把手指头给弄出一个深深地痕迹,由白变红。慢慢的居然流出了鲜红的液体,特别入眼,她紧张的用手捂起来,拼了命的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上的血液,又表露出厌倦的表情出来。
小光立马冲了过来扶住她的手道:“茜姐,怎么了?”
郑茜害怕般的推开了小光的手,跑到洗手间把门重重的一关,把水龙头打开不断的冲洗。“哗啦啦”的,特别大。血液顺着水一同变了颜色,透彻的颜色让她觉得还是不舒服。“我不想!我不要!不要!”
小光在门外一直站在,他焦急的看着这个阻碍他进去的大门。他在郑茜呆了好几年,后来才知道郑茜一看到鲜血就会这种状态,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他也知道郑茜的病――抑郁症。或者可是说她在逃避,在害怕。她不敢面对,小光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在逃避什么,他只知道郑茜爱一个男人爱的心都碎了。这么多年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折腾的都快变成疯子了,他没有办法帮助她。他从来都没有问过郑茜关于她的私事,只要郑茜想说他都会认真听。
只要她肯,他都愿意。
良久,里面的水龙头没有声音了。门被打开,郑茜走了出来看到了小光,惊奇的道,“小光?你怎么在这里?”
他迎合道:“噢,我想去洗手间。”
“好吧!”
“对了,小光。你会不会烧菜?我很久没有动过了,手生。”
“我也不会。”小光实话道,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她说要烧菜。
“好吧。”她的语气有点可惜,轻叹一口气突然看着小光道:“你到旁边打下手,我来烧菜。”
“好。”小光应允她,她高兴极了。一会动菜刀一会动菜盘。就是不见她择菜叶,小光摇摇头。自觉的走上去帮她,“你先洗菜,然后再切。”
“我洗什么菜?”她抬起头,眼睛挣的很大。犹如一尘不染的少女,不食人间烟火。
“白菜。”他递给她,十分的顺手。
“你会做吗?”她确认一下道。
他笑了笑,依旧道:“不会。”
“可是你看起来很熟练。”她实话实说道,“为什么还说不会?”
“呵呵。”他笑笑不语,默默的把菜叶择开。“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开口道。
“什么忙?”郑茜期待的看着小光,她很希望她能够参与其中来。
“你出去吧,在这里挡着我烧菜。”他很绅士的道。
郑茜领会之后便出去了,她也不想给小光白白的添麻烦。所以很自觉性的走了出去,她郑茜什么都会,唯独不会烧菜。就像她什么都不缺一样,唯独缺少父爱。秦厝给她的感觉就是父亲一般的宠溺,她内心渴望。同时秦厝有她拒绝不了的理由…
她失落的看着床上,空无一人。他走了,没有一声招呼。她很清楚的记得秦厝前一秒还跟开心的跟自己说好了,一回头,后一秒便消失殆尽。像是小孩子之间捉迷藏输了的游戏,输了就不玩了。这场游戏,谁认真谁就输了。
她摸了摸被子,很凉。他应该是她进厨房的后一步就走了吧,她面无表情。很自然的走进厨房吩咐道:“小光你出去吧,不做了我累了,很困了不想吃!”她说的话有点不着调,随后便转身自己走了。
小光还愣在原地,他知道郑茜不喜欢别人违背她。不喜欢别人强求她不喜欢的事情的,所以他很听话的放下手中在忙的一切。出去了,他关好门,在她门前淡然的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狠狠地吸了一口。习惯性的吐出了烟圈,形成一副美好的场景。
秦厝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他也是临时接到医院里的电话说陆姗姗在医院。
“你是她家人吗?”
“家人…”多么暖心的一句话让秦厝瞬时觉得是一种讽刺。
“是的。”他点头,没有一丝的犹豫,在他的内心里陆姗姗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吗。他心里发怵,那他毫不留情的背叛又算什么。
“我是在超市里看见她晕倒在地上的,于是就把她带到医院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医生说:“还好我是医生,可以判断她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在街上除了焦急的大声呼唤就无计可施了。”他语气带点骄傲。
“她怎么了?”秦厝着急的问,哪里顾的上感谢,再说他很少与人说谢谢。
“医生说她贫血了晕倒了,我只能给你打电话。因为她手机里的通讯录只有你!”年轻医生也算了,不计较。
秦厝记得陆姗姗跟自己结婚了以后从来都没有过其他的朋友,家人的号码她背的一清二楚。所以手机通讯录里面只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她为什么记不住自己的号码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秦厝的号码有很多个,她记住的只有一个。他有点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交好了住院费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惧怕陆姗姗的面孔。不知如何面对,心就像被压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一样。一直无法喘气,连呼吸都觉得是背叛,他不敢多逗留一秒。便选择了转身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去了郑茜那里便是赤裸裸的给陆姗姗难堪,他同时也没有勇气去见陆姗姗。他在车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独自喝起了放在车里的酒。他鲜少喝酒,除非真的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