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团团簇簇包裹着上官泽的身体,一阵阵懒洋洋的酥麻。
“舒服啊~”上官泽伸了一个不太雅观的懒腰,经过一日平静的休憩,全身酥麻的筋骨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望向身旁七扭八歪躺着的3名统领,上官泽撇撇嘴。
“就这模样,切,真是丢脸啊~”
上官泽拉开房门,径直走向了院子。
拾起井沿边摆放的木桶,将木桶扔入水井,水面被砸开,咚的一声,不断向四方激烈的荡漾着涟漪。上官泽摇晃着绳索,轻松将装满井水的木桶提了上来。其实上官泽很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有时候也会想想,如果自己不是上官儒的孙子,或者自己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那他又会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
这个问题,上官泽已经无数次的反问过自己,答案,却总是得不到。或许愿意做个游历的侠客,或许做一个垂钓江畔的渔人,再或者,做个纨绔,纵横在花丛间。这些,对于年少的上官泽来说,都是一种心态的向往。只是可惜,他没有选择那些看似洒脱的人生道路,他的命运,本就由不得他自己掌控,不论眼前的选择何其多,但最终,都将只有一个终点,而那无数的选择,也只是他漫漫人生道路中的一段色彩纷繁的过往而已。
上官泽简单对自己梳理了一番,便跨出了这个小院落。今天,他要去见见她,他有太多的疑惑,这些疑惑,团团围绕着他,心烦意乱,只有刻意的遗忘他,才能让这颗骚动的心得到短暂的释怀。
龙骑军驻军大营
龙骑军的驻军大营真的是壮观,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巡营的官兵们各个精神抖擞,休整的官兵也是自律有度。眼前的一切,让上官泽对鸣凰的治军能力,暗暗欣赏。
谁说漂亮的女人就要做个花瓶,被人摆着供着的,真是眼拙,狭隘的心态。
上官泽默默的心中下了一个结论,便朝着看似主将大帐的营帐走去。
待走近大帐,护卫的官兵却拦下了他,这倒是颇让他意外。不过,当上官泽愣神后略一思索,便明了了。他上官泽在普通官兵眼里,顽抗哒塔是有功的,在龙骑军大营行走,算是一种尊敬而给予的便利。但是当他靠近主将大帐时,性质就不同了,主将大帐内是龙骑军最高将领议事、休憩的场所,对他这个连官职都没有的人来说,进主将大帐,是需要主将首肯方能进入,否则,就是僭越。
“烦请两位大哥通报一声,上官泽,拜见鸣凰公主。”
想通了其中关键,上官泽向眼前的护卫略一欠腰,言语恭谦的说道。
“三少爷莫要如此客气,鸣凰公主,一大早便已经出去了。”
其中一个护卫,客气的向上官泽拱手回礼道。
“出去了?这天也才破晓不多时啊,怎么会这么早就出去了?”
“这个,属下不知道。”
“那敢问鸣凰公主何时回来?”
“抱歉,这个,属下也是不知道?”
“那,鸣凰公主外出是为了何事,总该知道吧,巡查工事,检视斥候?”
“抱歉,三少爷,您说的,属下统统都不知道。”
“我X,你玩我是吧?是不是只要是我开口问的问题,你都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啊?”
上官泽也是被眼前的护卫搞出了火气,好歹你也是鸣凰公主的近身护卫,我又不是什么危险恐怖的人物,我一开口,你就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是知道的?
“公主有交代,如果是三少爷来了。但有所问,一律不回。”相比上官泽火爆的无礼,护卫的回答,倒确实显得内敛了很多。
上官泽一愣神,摸摸后脑勺,这可难办了。听这护卫的意思,他们就是明着跟上官泽作对,这还是鸣凰准许的。这下倒是真的把上官泽整的没有了脾气,有脾气,也不敢对着公主,哪怕是公主的近卫发泼啊,那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秉性乖张,不服教化,以下犯上,僭越无礼了嘛。
挠挠头,上官泽无奈至极。
看来鸣凰是知道,我是为聂麒之事来询问究竟的。这般避而不见,看来,内中确实有蹊跷。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打听去呗。
上官泽大步流星的回到那处小院落,便见到正因闲着无聊而操演军阵的三位统领,经过建宁城强守之役的三位统领,此时此刻的他们,关系融洽的程度叫人咂舌,如果摆下桌案,擎个香炉,插上三炷香,让三位统领破指宣誓,结个异性兄弟,这三位,估计跪的比谁都自觉。
上官泽把求见鸣凰公主的事简单的说给三位统领听,三位统领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却拿不定个主意要如何去询问,毕竟面对的可是龙骑军啊,难道塞几两银子,喝两盅酒就能忽悠人家千辛万苦也要隐瞒的事告诉咱们?那不显得鸣凰太不地道了。
最后,四人还是想出了一个主意。
“哎,小李子,你看看,你看看,就是这,就是这。小李子,你是不知道哇,当时那哒塔犊子,可是凶悍了,把他家爷爷我围在这街上,我心里惦记着你啊,你小子武艺平平,又没有什么智谋,一心担心着你被这帮犊子骗了性命去。那个心急啊,爷爷我是左冲右闯,好不容易闯了出来,没想到,就在这街上,几百号的哒塔骑兵就跟鬼似的嗷嗷叫,追着他爷爷我东奔西走啊。”
聂阳和李穆拎着酒坛子,摇摇晃晃,装模作样的走到一处街角,像是闲聊,又像是触景生情的满是感慨的牢骚着。
“谁武艺平平,谁没有什么智谋了,聂阳你给老子我说清楚咯。”李穆听着这聂阳满嘴乱冒泡,心里那个郁闷。瞪着一双虎目,死死盯着聂阳,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你小子诳我啊,我们准备的台词不是这样说的。”
李穆愤愤不平的小声对着聂阳嘀咕。
“小李子,你可真天真!”
面对虎目圆瞪的李穆,聂阳得意一笑,回了李穆一个眼神,继续侃侃而谈,当真是有说书的本事,气的李穆差点就要把他按在墙头上,再也拔不出那颗脑袋。
“我是手舞开山斧,左边砍砍,右边划划,那哒塔就跟纸片一样,一团乱飘……那哒塔看到他家爷爷这般威武,那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啊,呼啦啦一下,全吓跑了……。哈哈哈……”
“是啊,是啊,要不是您老那般威武,我们的包围圈也不会哒塔冲垮啦.”
李穆翻翻白眼,心说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带着人乱冲撞。如果我们包围圈慢慢缩小,就可以全歼这股哒塔。你倒好,杀红了眼,见人就砍,根本无组织无纪律,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哒塔被你这么一逼,还不死了命的突围?
“小事,小事,那哒塔最后还不是一个没落的全被我们宰了?哎,我就是一个智将啊,太过机智,太过机智啊。哎~李穆,你说,咱守这建宁城这么些日子以来,谁最勇猛,是不是我?这机智再加勇猛,哈哈哈哈,那我就是古往今来,史无前例帝国第一智猛将军啊。哈哈哈哈……”
“是啊,你就是鸡将,我晓得的~”
看着聂阳不要脸不要皮的自吹自擂,李穆真心是全身无力啊。
巡防在此处的龙骑军,听到两位建宁城统领在讲诉自己的战功。各个都想听听当时的战况,初进这建宁城时的情景,他们是见过的,想必当时的战斗是多么激烈,至于当时战况是否惨烈,还是要建宁城守备军这些当事人说出来,才能真切体会到。
此时的聂阳看着那帮蠢蠢欲动的龙骑军,忙招呼着过来一起喝酒聊天,奈何龙骑军军纪严明,几名官军也只能默默按捺下好奇心,继续巡防。
李穆眼看着就要上钩的鱼儿要溜走,心中也是焦急。怎肯轻易让他们就这样跑了,又慌忙贴近了那几名官军侃侃而谈,见官军没有赶他,就又往前粘了几分。最后,李穆倒是出了主意,让几名官军轮流职守,剩下的人听他们大谈建宁城守城之役是如何的惊心动魄,建宁城守备军如何英勇。
李穆、聂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建宁城一役说的是天花乱坠,战况是惨烈非常,兵将是英勇无双,哒塔虽然勇武但都是一群草包。龙骑军被忽悠的那是彻底成了呆子。
眼看太阳已落山,哒塔一天也没有个动静。李穆,聂阳二人聊的兴致勃勃,拍着屁股,打着啵回到院落。
“怎么样,问出点什么没有?”
看到兴致冲冲的二人回来,上官泽满心欢喜,原以为能得到些什么消息。却被二人告知,二人被龙骑军吹捧的太过开心,忘记问了。这真的是上官泽撞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结局啊。
“聂阳你个蠢货……还有你,李穆。别笑,你以为你是猪吗,跟着头傻驴,你也脑子也成驴脑子了,啊?我让你们去干什么了?”
“不是,少将军。你这意思是说我是猪脑子呢,还是驴脑子啊?”
上官泽听到李穆反问的这句话,张圆了嘴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那你认为你是什么?”
“本来我以为我听聪明的,可是少将军,你这问题太有水平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了?”
看着李穆呆萌的表情,上官泽无力的心真的是已经碎了一地。
李穆,该看郎中赶紧去吧,别误了时辰。
上官泽对这对活宝真是气的不行,但毕竟庞麒的下落,还是要继续寻找的,看来,也只能自己再跑一趟了。
明着去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有偷偷的去了。
打定了主意,上官泽趁着天黑,悄悄的摸到了主将大帐。大帐中透出昏暗的烛火,一切都那么平静,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妥。
上官泽偷偷用军刀撕裂大帐走了进去。
进入主将大帐,上官泽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欣赏这大帐的布置,视线却已被一个木桶所吸引,眼珠子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的直出神。
不是他上官泽不想移动,而是眼前的一切,让他全身心都被吸引,由不得他控制那堕落的躯体。
木桶内水汽霭霭,一名女子正在沐浴,女子似乎很是喜欢那飘逸修长的青丝,不断掠去滴落发丝的清水,一双臂藕,在木桶中不顾旁人的自由摆弄,肌肤雪白通透,每个动作,都撩动着上官泽的心弦。
只是片刻,鸣凰已经察觉大帐中另有他人,慌忙扯过纱巾遮过露出水面的饱满,回过头来怒视着来人。即使是怒视,但在上官泽看来,也不过是情人间的撒娇情绪。
“鸣凰……是我……”
上官泽没想到几年不见,鸣凰武艺日盛,反应能力竟然如此迅速。又想到是自己理亏,无意间撞到了人家洗澡,略微羞赧的说道。
“混账,你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这些下作的手段?”
鸣凰倒是不管这些,当下声色厉荏的质问。
“哎,鸣凰,你误会。这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我来,是有事……”
眼见着鸣凰有发飙的迹象,虽然不知道这几年不见,鸣凰的性子是不是有所改变,但是曾经的记忆犹历历在目,慌忙辩解。
“做了就是做了,你竟还狡辩。难道,这几年光景不见,你竟然光学了这些无聊的事?”
鸣凰双手捂着****,眼神蔑视的瞪着上官泽。
“不是,鸣凰,你好歹先听我解释才行啊。”
“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难道你夜闯我大营,偷窥我沐浴,都是我栽赃你的不成?”
哎,鸣凰,你先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