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自行车驮着葡萄筐,黄晃和孙宇飞各骑一辆向山下奔去,后面是四个女孩子的身影,因为下坡,速度比来时快得多,地上有土的味道,草籽的香气,扑面而来的风中鼻腔里干干的感觉。
田莎总是刹着点儿闸,因为一路急驰,她的注意力只顾向着前方的路,渐渐地她也有了一点享受大自然的乐趣,常年在书桌前的枯燥生活令她疲惫,此刻,内心充满青春的激荡,忽然想起那首歌: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幻如一丝尘土,随风自由的在狂舞……她不禁轻声唱出来,…..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吹啊吹不毁我的纯净花园,…….吹啊吹啊我赤脚不害怕,吹啊吹啊无所谓扰乱我,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你看我在去勇敢地去挥手啊。
田莎将手向空中挥舞,前面的梦佳听见田莎的歌声,回头道:莎莎,你唱向大声点儿啊。一起也唱出来:是你吗?会给我一扇心房,让我勇敢前行,是你呀,会给我一扇灯窗,让我让我无所畏惧…….
回到了黄晃家的四合院里,大家都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之中,每个人脸上都泛着红光,头发都湿湿的,身上被风吹过,有黏黏地感觉,心里却是轻松快乐的,黄晃请大家进入客厅里,这是前院里最大的一间房子,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也许是在偏僻农村的缘故,没有什么高档的家具,一溜布艺沙发摆在房的一侧,证明这里会经常有很多人来往,剩下的都是硬木桌椅,墙上挂了几张园中的风景图,对着门一幅隶书“淳朴香浓”。更显农庄的简约之风。
大家坐定,黄晃请大家吃了一些地下干鲜食品,因为起得晚,肚里并没有那么饿,这里夏季也很少用空调,一会儿的工夫身上的汗气都散掉了,头发也干爽许多。
马曦问道:黄晃,下午咱们干啥呀?黄晃早有准备,他回道:等太阳偏西,带你们到马圈去,这里也可以骑马,像在草原上一样,可以走到前边的河道上去,沿河看风景。
孙宇飞道:这是好主意,你们这里可以开个度假村,岂不是更是有经济效益。
黄晃道:你这个商学院博士也想发财了?当初不是没有想过,可后来,我父亲觉得开发必然带来自然的破坏,这里的水土经不住过多的人来观光,垃圾问题会破坏当地的水土资源,所以看似原始一些,也是一种保护。
孙宇飞道:哦,原来这样,现在很多的古镇过度开发,已经没有古朴风貌了,实际上国内有很多宜居的地方,后来被经济发展摧残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
梦佳道:你们说着说着又说到别处去了,我想参观你家的院落好不好?
黄晃道:好啊,我带你去后面看看。
马曦道:一块去。
几个人出了客厅,走到走廊,从这里向后是里面的院子,黄晃走在前头,穿过一道月亮门,有些爬藤植物在墙垣上叶子开始泛红,陈一悦顺手摘了一只最红的,道:都说香山的红叶好,这里的叶子红得早啊。
眼前的院落同前院相同,黄晃指向西边的厢房,道:那是我的房间,只不过很少回来,我妈想让我毕业后回家来管理农庄,我还犹豫不定呢。
大家顺着廊子走到黄晃的房间门口,黄晃打开房门,西厢房是个套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几个人挤进门,马曦倒很新奇地看摆设,桌上摆了几个根雕,酒柜里是红酒和香槟,马曦走到根雕面前,细细端详,拉了身边的田莎低声说:你看这个像啥?
田莎正漫不经心地跟在身旁,见马曦问才看了桌上的东西。道:什么,我没看出来呀。
马曦捂着田莎的耳朵道:像个小孩子在撒尿。她笑出了声。
梦佳和陈一悦也凑近看,果然那形状是个小男孩站在一块岩石上冲前方撒尿的动作,在腿形的交叉处有一个******的样子,从那里又长了同条细细的须来,弧度如射向前方的尿液。
马曦用手轻轻拔了拔那里,陈一悦也看出来样子,笑道:马曦真不害臊。
马曦回道:有啥害臊的,这只是个木雕而已,别大惊小怪。
黄晃视而不见的笑笑,拉孙宇飞到别处去了。
下午的云彩就多起来,待太阳偏西,黄晃领几个人到了马圈,这里有三匹好马,拉出来,几个女孩不敢上前,马在地上啃了几口青草,马曦也敢走近,田莎总站在后面,小声道:我还不会骑呢,会不会从上面摔下来?
陈一悦吓她道:那还用说,有多少演员都是在片场从马上摔伤的,你忘了还有范冰冰呢。
田莎道:你们先骑吧,我看会儿。
黄晃道:一会儿我先扶你们上马走一走,我和孙宇飞骑给大家看。
孙宇飞道:我在澳大利亚也是骑过的,只是生疏了些,不要笑我。
梦佳大着胆走过去,说:孙宇飞我挺你呀,一会儿你带我骑吧?
孙宇飞没有回绝,道:好,我都带你们跑一圈,等着。说完翻身上马,抖抖手中的马缰,冲黄晃道:黄晃你上来啊。
两个人两匹马,还闲了一匹,陈一悦走到马匹前,马好像知道她的意思,静静地立着,马曦问:你真得想上啊?
陈一悦道:对啊,你来帮我。
马曦才走过去,用手托着陈一悦的屁股向上举,梦佳也来帮忙,陈一悦脚放进马蹬里,使劲向上爬,马在原地动了动,陈一悦倒发出吓人的叫声:哎,别动啊,抬我的腿。
黄晃赶紧过来,他下了马,指挥陈一悦握紧缰绳,道:小心没事的,这匹马通人性,它不会乱跑的。
陈一悦坐到马背上,已经出了一身汗,她朝黄晃道:不会摔下来吧,我第一次骑呢。黄晃见她忐忑,安慰道:我还是来为你牵马吧,这样你会渐渐适应一会儿,向前看随马的身子动,不要太僵硬。
黄晃走出去好一段,他的那匹马在后面跟着,孙宇飞已经跑出一小段,又打马回来,黄晃道:你去带一段她们,看样子今天我们只能这样了。
孙宇飞便夹紧马鞍向回跑去,那里梦佳早等不及地向他招手呢。
孙宇飞到了近前,梦佳道:你让我上马吧,我想找飞一样的感觉。
孙宇飞跳下马,说:来吧,我扶你上去。然后对田莎和马曦道:你们先等会儿,一个一个来。
田莎微笑道:你教梦佳吧,我不急。
马曦道:那我去追黄晃了,你一人在这等。田莎点点头,马曦朝黄晃奔去。这边孙宇飞小心将梦佳扶上马,梦佳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孙宇飞手的温度,有一点小激动,脸上红红的,心里美美的。
田莎走到一处树荫下坐下,阳光不再刺眼,远处的山变得模糊起来,也不知道秋雨会不会下来,她的心里空空的,却有些想家了,虽然回不去,也增加了几分惆怅。
马曦追上了黄晃,黄晃才放了缰绳递给马上的陈一悦,问道:你上我的马吗?马曦道:嗯。
两匹马起初是并驾而行,黄晃不放心地在地上走,马曦很心痛地说:黄晃你还是上来吧,我想你带我跑一段路呢。
黄晃无声地应了,他跨到马背上坐到马曦的前面,说:你拉紧我,别松手。又向后面的孙宇飞喊:宇飞,你过来照顾下陈一悦,我先带马曦到前面去了。
孙宇飞也跟了过来,道:好,我来了。
黄晃向前俯了下身子,马很通性地迈开四蹄,一点一点地向前跑开,马曦感到耳边有了风声,她开始是屏住呼吸的,一会儿的工夫,她便叫起来:慢一些好吗黄晃?黄晃问:怎么了,不会是吓尿了吧?马曦道:你才尿呢,尿你一身。
黄晃哈哈笑道:好啊好啊,就当一场秋雨了。
马曦道:你坏黄晃,你坏。
不过一会儿马曦感觉就好多了,她对这种风声已经充耳不闻了,身体的幅度也随马的奔跑而起伏,有时能贴到黄晃的后背上,更有一种体贴,她悄声地问道:你说马震是什么感觉呀?
黄晃冷不丁听她问,回手朝马曦大腿上掐了一把,道: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拍戏呢?这么**?
马曦尖叫道:你小点劲儿,我痛。
黄晃回过头爽朗地笑道:马震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痛。
马曦推了黄晃一把道:讨厌你,晚上我要去找你,你不要关门呀。
黄晃没有吭声,策马向前又跑远了。
孙宇飞经不住梦佳的软磨硬泡,也学黄晃的样子,带梦佳跑了一半的路,陈一悦在道边等他俩回来,道:田莎还等咱们呢,咱们回去接上田莎吧,黄晃和马曦跑得没影儿了,人家肯定是谈情说爱呢。
孙宇飞也想着田莎,说道:好,我先回去接田莎。
梦佳在孙宇飞后背上轻掐了一下,轻声道:我就想你对我一人好,你答应我?
孙宇飞像是没听到,他抖了下缰绳,引马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