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实际上不能称得上是早饭了,黄晃领大家到园子里,因为他们还要走上一段路,所以都骑上自行车顺着山坡向上,路面是修好的水泥面,还算平整,路基下面是排水沟,里面长满了羊胡子草,大家用力蹬车不停地说笑,黄晃身体最好,早就骑到前面,孙宇飞紧随其后,田莎虽会骑车,那也是在城市里的道路上,加上有坡度,骑得会慢些,陈一悦在后面陪她,梦佳总想追上孙宇飞,她不停向前踩着车,这时有了一些风,吹动着长发,在城区是找不到这种飘逸的感觉。
黄晃在上面等,过了好长时间,田莎和陈一悦才到。她们把车支在路边,走下去就是一片葡萄园,已经看到架上一串串白白的葡萄,马曦有些等不及地迈过道沟,从葡萄园里出来几个工人,问道:你们是在这里采摘吗?
黄晃答道:帮我们把筐准备几个吧,不会采得太多的,只是到这里玩一会儿的。工人听了乐道:行啊,筐早就有的,只怕你们待一会儿就热得走不动道啊,呵呵。说着边回去取筐和工具。
每人拿到一个筐,还有一把剪子,工人还特意为每人准备的草帽,这种草帽在城里已经绝迹了,倒退到三十年前,这种草帽还是很流行的,人们戴得它不觉得土,可现在还有谁戴?只能退避到乡村郊野了。
戴上草帽,梦佳忙不迭地拿出手机,道:别急,我得要拍一张,这可是要留纪念的。她迎着光摆了一个姿势,咔地拍了一张,用手捂着屏幕看了半晌,觉得不满意,又拍了一张。
田莎在边上等她,道:有时间照呢,你看大伙儿都钻没影儿了。
梦佳才去看,果然只有田莎一人,那几个都一溜烟地钻进葡萄园里,隐在的密密地葡萄架后。
葡萄架一排几百米长,田莎走进去,梦佳跟在身旁,也听不到那几个人的动静,过了半天,梦佳大声问:都跑哪去了?
隔了几排的地方,听见马曦的声音:我在这儿呢,好甜呐。
梦佳也摘下来送到嘴里,葡萄酸甜适中,而且是没有籽的那种,连皮都不用吐,她索性吃起来,递到田莎面前,道:你别光顾得摘,先吃会儿再吃,咱们又不是当劳工来的,可甜了。
田莎接过来也尝了几粒,果真是地道的葡萄,在市场上都没有这个品种。吃完整整地一大串,嘴里已经是甜甜的味道,田莎用手机照了一大嘟噜,像一串白玉般晶莹,她发给田奥天看。田奥天没等半分钟就回过来消息:我也想吃。
田莎回复:等我回去带给你。
摘了好半天,田莎走到路的中间来,工人们有的抬着筐从各道里出来,脸庞红红的,从身旁经过。田莎向里面走,她想找找几个人在哪儿,可走了好几排仍没有影子。
梦佳在后叫她:田莎,咱们差不多了吧,那几个呢?
田莎摇头道:不知道啊,刚才还有马曦的声音,一定是黄晃在一起。对了,陈一悦呢?
梦佳刚想喊,见陈一悦从前面探出身子,叫道:你跑那去了,还找你们呢。陈一悦走出来,她把筐抬过来,后面跟着孙宇飞,梦佳嘴里没说,脸上却有些失落的神色,陈一悦却道:梦佳,谁让你光顾照相的,那边的品种有更好的,孙宇飞给你留了些呢。
梦佳朝孙宇飞走来,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道:你们又偷吃了吧?
孙宇飞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把筐里的葡萄送到梦佳面前,梦佳挑了一串,道:哎呀,这串多像颗心呢,田莎你帮我们照一张。她站在孙宇飞的身旁,把手机递给田莎。
孙宇飞想向外挪挪,被梦佳叫住:你别动啊,我就要和你照的。孙宇飞面色红润,不好意思地说:照吧,不许乱发朋友圈。
梦佳投去爱慕的眼神,令孙宇飞耳根发热,田莎道:到底照不照啊,我可是要收费的哟。梦佳才转过头来,孙宇飞站在原地没动,她脸往他面前靠,田莎麻利地按了快门,然后道:好了,你看满意不?
梦佳接过手机,她躲到阴处去看,觉得还是比较满意,开心地说:行行,只是他没有好好配合我,嘴角再向上扬一点就更完美了。田莎道:还照一张用不用?梦佳问孙宇飞道:帅哥你再陪我照一张呗,嘻嘻。孙宇飞一脸严肃,挠挠头道:我看挺好,我也不会摆你们那种神姿势,还是算了。
梦佳也顺从地低下眉眼,道:算就算了,将就我也能忍受。
田莎问他们:你们看见马曦和黄晃没?
这时他们四人才反应过来,黄晃带着马曦不知躲到哪里去幽会了。陈一悦便扯开嗓子喊:马曦,你到哪去了,快给我出来。
还是没有听到他俩的回声,偌大的葡萄园藏起两人是根本找不到的。田莎说:别喊了,你省点力气吧,让人家好好地过个二人世界。
他们走到阴凉里,渐渐地感到风的清爽,摘下草帽扇动,这里的气候的确干燥,他们边等黄晃和马曦边吃着鲜美的葡萄,这样也不觉得渴。过了十来分钟,才听见远远地传来马曦的说话声,陈一悦站起来见她和黄晃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来,随后听到马曦的问话:陈一悦你们在哪呢?
陈一悦小声对其它三人小声道:咱们也藏起来,别让他俩看见,一会儿吓吓她。说着,四个人都散开隐到葡萄架里,马曦没听到陈一悦几人的回话,自言自语道:咦,他们跑哪去了,没有听见喊呀。黄晃把筐扛在肩上,说道:别管他们,到路边等会儿。
他们从葡萄架边上经过,也没注意架下藏着的陈一悦,等过去了,陈一悦轻声从地上拣起一块土疙拉,朝马曦背上扔去,正好打在马曦的腰上,哎哟一声,马曦回转过身找从哪打的自己,她骂道:CAO。你们谁下的毒手,敢打老娘?快出来受死。
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风从头顶吹过,马曦朝黄晃道:黄晃,你放下筐呀,我都被人暗算了,你还往前不帮我呀?
黄晃放下筐,退了几步问:谁呀,敢暗算你,我要把他关进我家的水牢里。马曦听了信以为真地问:你家还有水牢?那只有南霸天家才有啊,这是什么年代了?我得要去看看。
黄晃也乐了,道:你傻啊,我是吓唬他们的,快去找找他们几个埋伏在哪儿了,肯定不远。
马曦才明白黄晃是逗她的,生气地说:你也敢骗我?你去把他们抓出来,我要审问是谁在背后打我黑枪,快出来投降。
刚说完见头顶上飞过来一个草帽,随后是梦佳的笑声:我在这儿呢,你们没看到吧?接着孙宇飞也走了出来,冲黄晃招手道:你们跑得好快呀,一会儿的工夫走出那么远。
黄晃道:我这里比你们熟,那边琮有个水塘,要比这里凉快些。他指向刚过来的方向说。
马曦问:她们俩呢?
梦佳道:不知道啊,你们没看见啊?
马曦问道:哪去了,是谁打了我一土疙拉,我要报仇。她朝几排葡萄架寻去,终于在浓密的葡萄叶后看见了田莎的衣服,喊道:田莎看到你了,出来。田莎只好从叶子后面露出头,道:遭我们袭击了吧,哈哈。
马曦走过来拽着说:说,是不是你打的我?没看出来莎莎你要暗害我?
田莎道:不是我,你弄错人了,我一直没动地方,你冤枉好人呢。
马曦不听还是将田莎拽到众人面前,黄晃问:陈一悦呢?
田莎向四周叫道:陈一悦出来吧,不跟马曦玩了。
陈一悦光着头走出来,刚才那顶草帽是她扔过来的。马曦跑过去,不解气地道:好啊,是你打我的,让你坏。说着,上前掐陈一悦的肩,陈一悦一挡,马曦还不依不饶的,又和她撕巴,陈一悦声高道:别掐我,弄痛我胸了。马曦不肯收手,拉了她的腕子,冲黄晃道:黄晃,你家的水牢呢,把她关进去。
大家听了都乐不可支,黄晃笑道:欺男霸女的,要是过去你就是一个实足的地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