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并不长,一晃而过,没什么感觉。
在这三天里,艾嘉像是除了上班和着吃饭睡觉,什么都没干。
当然,撒尿没算。看书免谈。
低调。
可是其实三天,根据经验推测,可以有许多蝌蚪活跃,也可以有许多卵子得到爱的抚慰。常态的很好,若是无常,那么最终受到具体打击伤害的,依然是子宫。
最后疼痛上脑自作自受。
梅艳再次显像在艾嘉眼前的时候,艾嘉正在和几个工友打桌球。
金立桌球室。艾嘉立下誓言并严格遵守的第四天。刚好星期六。
时间。早上八点。
梅艳穿得很少,一套粉红色连衣裙,衬托她丰润饱满的外泄皮肤,手腕,脚踝,脸庞,脖颈。长发披肩,悠忽视觉上的体态线条环绕,犹如卡通少女一般均匀且无多余棱角。
艾嘉抿住嘴唇,也略略感觉有些突兀而羞涩,情不自禁地,嘴角扯起来一个浅浅的,稚嫩的酒窝。
也许挺销魂。
“嘿,你来了。”艾嘉紧抓着球杆,面向着梅艳表达诚挚的问候。并伸手一摸紧抓球杆的光滑手臂。
这个天,穿这么少的女孩子,想必跟他一样,都该是大致趋向于健康的。并没有穿棉袄,说明梅艳主体神经思维方面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除非是装的。
“放假嘛,没什么事,闷得慌,所以就想着出来转一转,到了这边,干脆就跑过来看你们打球了。”梅艳大大方方。
艾嘉跑过去柜台,提一条凳子过来,叫梅艳,那你坐会吧。说完,转身提着球杆,趴桌台上推球去了。但是明显,心有忐忑。
“你们打的什么?四个人?”梅艳好像并不听话,站在艾嘉身后,看他戳完一杆,像是特想懂事特有好奇心和着学习兴趣的样子,问他。
“没什么啊,十颗球,6到15号,6号开始,顺序撞球,四个人,分两组对抗,进7号球的人和进12号球的人一组,剩下两个人一组,一人一杆轮换,两组人交叉撞球,增加配合难度,最后综合得分多的一组为赢。”艾嘉转身退了两步,跟梅艳站在大致平行的位置,靠在她身边,说。说的时候,眼看着球台,假装很专注的样子。掩饰。
“那要是一个人打进了7号和12号球呢?”
“哈哈,感觉你反应好快!这倒很容易使人感到措手不及的,不愧是管理层,有智慧的人。一个人打进7号和12号,那就一对三啦,最终结局还是以积分计算定输赢。”
说完,两个人站着,像是都突然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样,面向着桌台,看球台上的球滚过来,又滚过去,伴随着撞击而发出清脆的呻吟,就是不容易进。
这把打球的爱好者给急得!那场面形象,就像是在说:“滚你麻痹的,赶快进去吧!”
“你坐一下吧。”
“你不用管我,你用心打吧,我看你们怎么打就好了,一会我还要走的。”
艾嘉走向桌台,摆正姿势全神贯注,桌台上还剩下五颗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貌似一不小心,一杆清了台。
“草你麻痹,这一把看起来是该我们赢的,居然它麻痹又输了!”输的一方一嘟囔,一个工友假装显得很自然的真情流露。本地人。德性!
“哈哈,每一个伟大的女人前面,都会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你们懂不懂啊?”强仔拿着球杆开心的假装反驳。这一局,他又和艾嘉一组。估计原计划,是准备要输的,却像是临时又发生了意外。
“赶紧掏钱吧,别耽误工夫。习惯性啰嗦!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不就三块钱吗?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同胞,哪来那么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艾嘉身子靠桌台边上,也对准工友洗刷。
付款,收钱,没有什么开不开心的。娱乐至上吧。
第二局,摆球,拉开局面。
大把青春,全在浪费。
艾嘉每戳完一杆,都会回到梅艳身边,但是眼神,像是始终还是只适合专注于桌台之上。
“你们还赌钱?”梅艳问艾嘉。
“几块钱而已,小赌怡情嘛,他们反正家境富裕,我也就常常陪着他们玩一玩,当做是日常开销的来源。”艾嘉拉着梅艳后退几步,拿一只手附在梅艳的耳朵边悄声回答。
梅艳沉默。
“其实说得真实一点,应该是叫他们赌钱而已,我,主要控制局面就好。”艾嘉补充。
“什么意思?”梅艳显示出不解的眼神,微笑着,盯紧艾嘉。
“哈哈,我老家郊区的,还在家种菜卖菜的时候,上街卖完菜就学人打桌球,所以就桌球,我18岁时曾经在小城里获得过‘圈内第一枪’的荣誉称号,非正式比赛,后来一闪而过,快20岁时候就出来打工了。现在跟我打球的他们,级别明显十分臭,只算得喜欢而已。”
“那你?”
“贪玩,是休闲,也可以是一个掩护,粗大于层面,着重于细节。所以我主要目的,是赢钱。因为跟他们的条件比,在这方面我明显输不过。也还就是以己之长击彼之短了。”
“哈哈,感觉你!”
“有点鬼是吧?甚至可以说奸诈狡猾卑鄙无耻?逼出来的。”
“哈哈,不是,觉得你——其实也挺聪明的。”
“跟穷存在关系!所以就被迫要想挖空心思了,但愿将来也还可以保持个聪明万事兴吧!”艾嘉向着梅艳挤兑了一下面部表情,当是做了个鬼脸。
“还打不打?”旁边工友叫唤了起来,像是带着一种不懂音乐不重风情的责备语气。
“唉,来了来了,怎么不打。”艾嘉一边回答一边几步迈向桌台,表现得很积极。
有钱不怕输的人,总也许多可供任性的权利与后天天赋。
第二局,依然还是凑巧艾嘉和强仔一组,连胜,只不过,险胜。艾嘉手滑,设障拖死了下家,强仔发挥正常,运气不错。
为了三块钱,再次产生意外。
第三局,摆球,拉开局面。
梅艳运动脚步,在桌球室门口站一下,很快又返回来,之后又去门口站一下,又返回来,然后又走过去,站门口,面向门外。不动了。
“怎么了?”艾嘉走到梅艳身边,拿手扶住她手臂,温和地问她。其实他内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却似乎又还没准备得好。
“你能不能今天不玩了,我,想问你点事。”梅艳犹犹豫豫的说。
艾嘉转身,放下球杆,从兜里掏出十几块零钱扔台球桌上,说:“不好意思,这把算我输,你们接着玩,我耽搁一下。”
“你赶快走吧。”强仔冷不丁显得古灵精怪地戳这么一句。
艾嘉转身,轻轻的拉着梅艳的手,战战兢兢的跨过门槛,游到了桌球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