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诉你,在学院里千万千万千万不能拽,现在学校里有三个社团,哪一个都不是你能得罪的!”薄荷撕下一只鹅腿,大大咧咧蹲在椅子上,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也没想得罪谁啊,实在不行我还回老家算了…”沐少白抓着酒瓶用力旋转开瓶器,累的满头大汗也没搞定。
“回老家?!”薄荷嘿嘿一笑,“你都入了贼窝了还想着回去?”
她把沐少白那张黑卡拍在桌子上,俨然一副老大的样子,“我告诉你,你持有克虏伯黑卡,所有个人档案已经保存在库,你走到哪儿都抹不掉你克虏伯的身份了,再说以你一个A级学员,老头子怎么可能会放你走!”
上了贼船!绝对上了贼船!沐少白心里哀嚎一声。
嘭的一下,木塞从瓶口飞出去,直接弹在他挺直的鼻子上,鲜血呼呼向下流。
“桌子上有纸,自己拿…”薄荷撕扯鹅腿往嘴里送没时间招呼他,一个吃货的本质暴露无遗。
“学生会是克虏伯第一个社团,历史悠久,在学院里是根深蒂固,会员有三千多人,他们现任会长白起也是中国人,各项比赛都拿第一的!”薄荷满脸憧憬,鹅腿也顾不上吃了。
“最主要是人长得帅,脾气又好特别温和,对谁都彬彬有礼,简直是我的偶像!”
“第二个新生联谊会,属韭菜的,割完一茬又一茬,基本到了三年级都入了学生会,但是新生们特别厉害!人才辈出!”薄荷点评得头头是道,“记得一零年有个新生在实验室捣鼓出了永动机,反正原理我也不知道,现在学院的用电基本都是靠他的永动机!”
“那还有一个呢?”沐少白都快要插不上嘴,弱弱的问。
薄荷面露难色,仿佛难以启齿,深吸一口气后终于下定决心,“还有一个是师姐的妇救会,主要吸纳误入歧途最后幡然醒悟的妙龄少女,当然也不缺乏像我这样单纯的美少女啊!”到了最后还不忘夸自己一下。
“妇救会不是个国际组织嘛!”沐少白将信将疑。
“哎…我们可和那些风餐露宿的志愿者们不同,我们是…”薄荷放下鹅腿,单脚踩凳,抬头目光左斜四十五度,做出一个胜利的标志,“我们是穿梭在银河里的光明使者,白色、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活脱脱的武藏和小次郎。
酒足饭饱后就到了学习的时间,克虏伯学院的风气极为散漫,从来没有上课点名这一说,全靠学员们的自觉性。
而他们的学习时间也不多,只有每天下午一点到四点的三个小时,实验室的大门永远敞开,里面永远挤满了做各种实验的学生。隔了几分钟就能听到哪里传出爆炸声,一群疯子的聚集地。
这里不得不夸奖一下上古生物与神专业的两名学生,从下午一点开始,这间只有十个座位的小教室一直没有停止过争论,两个学生口舌相争甚至拔书相向。
“对对对,就是这样打,少白加油,我买你赢的!”赖斯坐在一旁呐喊助威,桌子上是堆积如山的龙虾壳。
“好!对,左勾拳,打她!不要给我留面子,好好教训你师姐!”
作为克虏伯学院选修人数最少的专业,在沐少白没来之前,薄荷和赖斯一直都是用吃着小龙虾看电影这种办法来消磨时光。现在不同了,一男一女两名学员可以增加更多的娱乐项目:说相声,一捧一逗。准确来说是一损互损,外加薄荷拳脚相向,教室里就没消停过。
“我赢了我赢了!”薄荷一书把沐少白敲趴下,踩上椅子宣告胜利。
“Muisc!”
伴随着激昂的国歌和解说员赖斯萎靡的声音,天朝运动员战胜另一名天朝运动员拿到了第一名,此刻,荣耀属于天朝,光荣与你我同在!
薄荷自带BGM,一蹦一跳把墙上挂着的M65防毒面具顶在头上,顺带嘲讽小师弟。
“ばかやろう!”
“五百欧,教授!”薄荷伸出手向赖斯讨要赌注,没开打之前赖斯信誓旦旦说,就凭沐少白一米八还不吊打你个小矮子?薄荷一口咬定小师弟是菜比,一番比试加威逼利诱后沐少白落败。
“小姐姐,给我留点吧!”赖斯老泪纵横,差点连裤衩都输掉。
“不行,愿赌服输的!”薄荷眼睛一瞪,把赖斯手里的钱一把抢过来,手指捏成鹰爪,啐了口唾沫开始点钱。
沐少白捂着脸趴在桌上,脸被薄荷掐得全是手指印。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赫曼风风火火冲进来,直接对赖斯怼上去,一副吃人的架势。
“赶紧来赶紧来,出大事了!”
赖斯收拾那副倒霉样,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还特么装文人,赶紧走了!”赫曼一指沐少白,“你们也一起!”
“亚瑟王家族都快杀过来了你们还在玩游戏,迂腐!”
在克虏伯学院总控制室,索隆眉头紧皱,荧绿色的屏幕折射出的蓝光映出他脸上的一道道皱纹。
在放大一百五十倍的即时卫星地图上,一支车队正浩浩荡荡朝约克郡开来,如果用标尺和记号笔做一下记号就会发现他们的方向直指那代表克虏伯的一大片红色区域。
“这是我们的专用车道,只对学院本部开放,接到前沿通知的时候是在两个时辰前,现在估计快到大门口了!”汉高向下拉拉帽檐,同样眉头紧锁。
“关键是我们没有办法拦截他们,如果拦下的话,艾尔迪兰家族作为克虏伯最大的校董,势必会减少对学院的资金注入!”索隆也没有对策,干脆把显示器关掉,把椅子转过来,总控制室里已经站满了人。
“相信大家都接到了那份弹劾我的邮件,不知道你们都有什么看法?”索隆十指相扣,目光炯炯。
房间里寂静无声,十余名两鬓斑白的老者或坐或站,他们大多进入迟暮之年,年龄已经可以当索隆的叔叔或爷爷了,可精神依然抖擞,没有半点颓废。
“索隆,艾尔迪兰虽然是最大的持股者,却没有直接解除任命校长一职的权利,现在我们只要想一些对策应付过去就可以了!”怀抱双剑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倚在镂刻逆转阴阳的红木大门上,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