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于威名、威服、只见岚姨乖巧地搬来一张椅,乖乖地坐下~~。
约莫十分钟光景,高会计做完活,将账本、笔、尺一一收进抽屉~~。
岚姨神情严肃,正襟危坐般。
已经站起,本想就此和岚姨一道离开大队部的高会计,忽地竖起耳朵,“什么声音?哦~~”高会计闻声变色,目光马上撒向岚姨,接着就炽热~~。小半年的饥渴似乎闻到了潮味和肉香。他陡然改变主意,想顺手牵羊,就地解决。
这男人啊,不说他贱,只说毛病,当他非常需要女性时,毛病就出来了,这毛病其实就是要表现表现。高会计恰是如此,只见他堆起笑脸,接尔挤出嘴里的口水漱口腔里的牙搞起卫生,完了就用最流行的词语,和特殊的词汇开说:“唷,进来时满面春风红卜卜,怎么这会又‘防冷涂的腊’了。”高会计照搬出前几天小城首映的样榜戏‘智取威虎山’寳塔镇河妖的话。这话用国语说的,除了特殊还能表现,还可调节气氛,有三响作用。
岚姨不晓国语,她也没看过这部电影,再加上此时不同彼时,所以赶紧竖一个手指封嘴:“嘘!”示意别出声,然后朝头顶指了指,意思是:头顶三尺有神明,然后用哀求的眼光看高会计:“别千万过来招惹俺。千万!”
高会计岂有不明白:“哦,我当是什么。没事没事,现但凡办公地都挂这几个伟人画像,不挂不行,挂少一张也不行。再说几张画像,碍什么事。”
“你说不碍就不碍吗?”岚姨板起脸,但声音细小:“也不考虑考虑我,俺怎么总觉得挺碍事呢。”
“我可憋半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你来,好心你给我十分钟吧。”高会计乞求般。
岚姨何曾不想,她也有小半年了,但这环境太不人文了,于是摸着卜卜跳的心脏,碌(瞪)大双眼看周遭,说:“不会吧?就这里舞十分钟?人来怎么办?”说完冷汗都快出来。
倒是高会计淡定,他说:“这时间,家家烧火吹烟挑水破柴忙着做饭。鬼才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处于惶恐不安当中的岚姨,这下连腿都打颤了。
最怕那玩艺,虽这辈子到现在还没见过,可书写,人唱玄乎的很。岚姨出声哀求道:“我又不是不给你高佬,只是地方太不合适做,何况连开都没有、且不说‘五大神’看着,就说万一被人看到那叫如何好,你不怕拉出去游街吗?游街都游死你~~。”
正说着。高会计已绕到岚姨坐椅后面,一个冷不丁就连人带椅一把抱起,跟着就挪回办公桌这边,到桌沿后,只手托人只手除椅。
办公桌是那种由四张桌合并成个大方桌那种放置。桌面上没有摆设,一个青年牌墨水小瓶和一个大算盘。当高会计那只除椅手腾出后,立刻就将大算盘反过来顺势推,盘珠子爱滚哪滚哪~~。盘珠滚过的轨迹很快就覆盖上一堆发酥的有份量的皮肉——岚姨处于了半躺状。
“五分钟行吗。”岚姨浑身发酥,见难于抵挡,干脆讲起条件来。
“这么点时间,你肯吗。”
“不答应是不?拉倒!”岚姨只能以双手做抵挡,抵住高会计肩头做有效抵抗,嘴里却,说个没完:“回家,今晚给你五十分钟,不,五个小时。可以吧。”
双龙出海不但抵住,反倒没了双手在腰部做阻拦,这裤腰带解得更快~~~
高会计双眼睛喷火~~。
“我保你大!”岚姨这时只有呻吟的份了:“别让我一世英名付诸~~”后话大体已模湖不清了。
中断是戛然而止的,虽说不意犹未尽,但因而止渴也挺好。高会计还算守时,用不了五分钟完事。
善解人意,要快得快,要慢得慢,恰是岚姨喜欢高会计的原因之一。只不过这过程实在让人担心。幸好真没给人撞见。岚姨的裤头是高会计帮系好的。岚姨趁系裤头机会,一个手指戳他:“好你个高佬真是有恃无恐。”
“你怎么知道我有持啊。”高会计惊巴巴地问。
“我哪知你恃什么。”岚姨讪。
哦,原来压根就不知。高会计笑将起来,完了就呶呶嘴向门口:“喏。看见没有,岗哨在那。我恃这家伙。”
一个鹅屁股在抖羽毛。
“啊!这不是你家的‘大灰’吗?”岚姨眼珠子差点没掉下地:“它怎么来了。”
“早来了,在我收账本时它就来了,你没听到屋外‘呃呃’两声吗?”
“哗!撞鬼啰!”岚姨又是一惊:“它,不是知道我们要做,特来站岗放哨吧。”
“要是这样,它不成神鹅了。”高会计连连摆手,然后说明原由:“这家伙,我每次晚回家它就到处找,好像要催我回家给它那一大群开饭似。”
“哦——到底还是个贪吃的畜类,不过有这能耐也不错。”岚姨信了。不过很快又冒出新想法,说:“不对,它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屋讨它最爱吃的瓜子呢。”
“这不是闻到屋里有女人味嘛,”高会计得意的有点忘形:“在这个节骨眼这家伙不但有灵性,还特别通气,它在外给我们巡逻,一旦有人来,就连声叫唤报警情哩。但又从不进屋搅人好事。”
“从不!?”岚姨似乎嗅到味:“你什么意思。”
“不~~不~~”高会计支支吾吾,知道这‘从不’给对方楸住了。
“好你个高佬,这大队部原来是你的淫窝,”岚姨怒向:“远不止我岚彩凤一个是吗?”
高会计仍支支吾吾:“这~~这~~”不过看支吾不过去,也就坦诚了一个:“偶尔吧。”
“和谁偶尔?”
“村里的那个地主婆啰。”
“是不是那个嫁出去十年八年又回村住那个?”
“嗯。”
“好哇。高佬你胆生毛了,好哇,高佬你背着我~~。”岚姨滔滔不绝看似来临。
可心领神会的高会计却先捞起话堵:“好什么好,我让你岚彩凤嫁我,你肯吗?妹子,哥也是正常人,需要哇。”
由此一说,俩沉默——
岚姨蓦地觉得高会计很可怜,同时觉得自己的手未免伸得太长,连这些都管,累不累啊,这时她反问自己起来:“我是他什么人?对呀,什么也不是,”于是张口就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爱咋咋地。以后离我远点,别让我闻到狐味,要是闻到,我剪刀一咔嚓,帮你净了。”
高会计看对方余怒未消也就没说什么,弯腰去捡地下的算盘。
“有件事想问你,”岚姨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说。”
“从广州押来这里的哪一批清理阶级队伍的人,你知道分在哪条村劳动改造吗。”
“附城公社就有,在芐哪那几条村,白沙公社也有,但具体哪条村我不知道,到时给你问问。”高会计说:“你问这个干嘛?”
“给人介绍对象。”
“这都是社会渣滓,谁敢近盘近身啊。”
岚姨头一歪说:“歪缸配歪盖,我手里有一批地主女,好几个都快三十了,楞是没人要,想嫁给这批人。”
“哦,是这样子。”高会计说完:“啵”的一声嘴在了岚姨的脸上,甜甜的:“走,回家。没人要全给我!”
“我还有事说呢。”
“你没听到鹅王在叫吗,走,回家再说。”高会计有意的加重语气:“赶快走,这下真的来人了。”
“要不要分开走,”岚姨倏地紧张起来:“我前,你后,快!”
“行!”
就这样,俩分别走了出来。
还别说,真是有人朝大队部走来。然而,这俩一前一后,一个鸡朝东的,一个狗朝西的,让人如何也联系不上俩刚刚还在一起鬼混。
高会计朝东,主要去问问这几天哪个生产队杀猪,然后去买点肉回家,煮熟的也行,腌制的也行,今晚加个菜犒劳犒劳岚姨。当他回头看岚姨时,见这大幅度扭摆的肥屁股已远,就阴阴嘴笑自潮:“这也叫一次,嗲声都没出就完事。”接尔,轻轻一叹:“唉!俩就是个劳燕分飞命。”末了还带出一小自责:“唉,高会计呀高会计,总是那么自私,只顾自己快活,不顾别人的死活。”
岚姨一阵风似来到高会计家门口。鹅王这次没啥态度,就是不理不睬,可能是那味儿与大队部的味儿一样,反正是主子的人,就是不欢迎也得认熟。对不,反正爱屋及乌保卫家园过得去就得。
老爷子在院子里哼着雷歌,拾掇落晚前晾架上的农获。还没注意到岚姨来了。
岚姨一把推开院门先声夺人先:“老爷子。”
老爷子猛然抬头,清楚是谁后,大喜,忙停下活儿,盛情起来:“啊,来了,好好好,快进屋,快进屋,”之后就对厢房,喊:“蓝秋,你姨来了,快拿毛巾出来给她洗洗。”他大喜却忘了半小时前,孙子已睹气出走。可半晌见没人应,可他仍一个劲叫:“蓝秋,蓝秋~~。”
“唉呀,家里没个女人真是不行,瞧着日子过的,”岚姨笑口吟吟,说着就上前帮忙,她去端下架上簸箕花生,“哟,花生这么饱啊,煮过盐水了吧,”岚姨闻了闻,说:“盐水花生街上卖可欢了。这个不用盖拿回屋吧。”
怎么说岚姨都是客,一进门脸都没洗,就帮手干活,老爷子过意不去,便说:“不用不用,进屋歇,进屋歇,这蓝秋死哪了。”
“蓝秋不在家吗?”岚姨一时间有些愕然。
老爷子才想起,马上补:“刚才我说他几句,这蛮孙子可能睹气出去转转。多半在村里没走多远。”
“唷,这可咋好,我给他带来好消息想第一时间让他知道。”岚姨有点急。
“是不是杨家那头的呢?”
“哎呀,什么杨家杨家,你应该叫亲家才对。”
“啊哦!亲家亲家。”老爷子喏喏地,末了就说:“我让鹅王去找他回来。”
“本来我去找最好,可我怕狗。”岚姨说着就放下簸箕,去拿瓜子:“来,鹅王,帮我一次忙去,把陈岚秋找回来,说他媳妇想他。”显然后话是说给爷老子听的。
嘴里虽砸着瓜子,但鹅王似乎不是很愿意听从岚姨使唤。
见此情形,岚姨的急又上来了,讪道:“哎呀,我使不动你丫?”
老爷子可没那么好脾气,想过去踢它一脚。
鹅王见动粗的人来了,赶紧摇屁股上路,免得挨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