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忙摇头道:“不麻烦!不麻烦!”一边让自家两个小子带着赵然下田,让他们两个照顾好赵然和婉容。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还不忘对王氏嘀咕:“做这些粗活能学到什么东西?叔祖爷也真是奇怪了!”
王氏埋头将手里刚割下来的稻草整齐地放在一起,头也不抬手脚利落地继续割,嘴里还不忘反驳道:“怎么不能学到东西了?就拿这割稻子的事来说,有些人割得慢也有人割得快。割的时候有人会掉很多谷粒,像我们,那谷粒掉得是最少的!”
杜老四嘴笨,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这些粗活干久了就熟练了,自然就能干好了!”
王氏见那堆稻草堆了够多了,怕压掉了谷粒,在前面又起了一堆,这才道:“那你看看我们家隔壁白毛他们家,老的干了一辈子了,小的也干了半辈子了,谁把这些事干好了?每年他们家都得浪费多少谷粒在田里,还有那稻子,哪年种的有我们家饱满,那豆子……”
王氏爱唠叨的老毛病又犯了!婉容揉揉额头,赶紧跑到另一边去,想来个耳不听为净!说真的,婉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能说的女人。没次只要和杜老四吵架,吵着吵着都能好几年前的“恩恩怨怨”说一次,不,是要说好几次。有一次,婉容都睡着了还半夜被她给说醒了,有时杜老四被她烦得狠了,脾气上来就要和她打架。所以说,女人,还是话少一点好!
不过婉容在这个家里也只能尽量和哥哥们一起缓和他们的关系,必毕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你要让他们谈吐多么优雅,境界多么高,是不可能的!他们,和她在许多种田小说里看到的主人公的父母都是不一样的,身上有着许多有乡村特色的缺点。
赵然没有听到王氏后面的话,他觉得王氏前面的话很有道理,陷入沉思,然而思考了一会儿却没有结果。摇摇头,想不出来就暂时先放着吧。他找了把镰刀,学着杜辰杜佑的样子收割起稻子。这时他才知道,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几次他都把自己的手割破了!
“啊呀!赵大哥,你的手都破了,赶紧先放下!”走到他旁边的杜佑发现了他的异常,这一看才发现他手上已经有了好几道口子了,虽然不深,但一直不管也是不行的,毕竟赵然可不像他们皮粗肉厚的。于是拉了他往田埂上去。
“怎么了?”婉容正蹲在田埂上无聊地拨弄蚂蚁,就见杜佑和赵然往这边来,以为他们要拿什么东西,很积极地凑上去询问。
“赵大哥的手受伤了,我带他去砍点桑浆敷上,你赶紧去找点止血草揉烂!”杜佑上了田埂拿了弯刀就边走边嘱咐婉容道。
婉容撇撇嘴,她好像有点失算了。找赵然这么个金贵的公子哥来做农活真的好吗?你确定他不是来捣乱的?这活还没有干多少呢,先就把自己弄伤了,还要照顾包扎!
婉容在田埂上寻了寻,找了好些圆叶子的止血草。农村就这点好,什么东西都能就地取材。其实连她爹娘也不知道这种草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它的草汁能止血,于是婉容给它取名叫止血草了。在这里,一般的病痛伤痛都要自己弄此偏方去治,实在不行了才会去看大夫,谁让大家都还在温饱线上啊!所以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再加上与赵然也学了些草药知识,所以她认识的药草已经不少了。
婉容揉好了草药过去,发现杜佑和赵然正在争执什么似的,忙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了?砍点桑浆要用这么久?”
“婉容,你来得正好。赵大哥他说什么了不肯敷桑浆。”杜佑急急道。
“为什么不肯敷?”婉容望向赵然问道。
“这么浓稠的植物浆液怎么能随便往伤口上涂?这样容易使伤口恶化的!”赵然皱了眉头淡淡地开口。他学医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治外伤的方法。
婉容见他皱着眉头,用他的角度去想了想才道:“你是不是没有见过这样治伤的方法?所以不放心用桑浆。”
赵然点点头。
婉容走过去,用力拉过他那只受伤的左手:“这个世界上你没有见过的东西多了,你不曾听说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你不知道,你没听说过,就能代表它们不存在吗?”
婉容拉着他来到一株大的桑树旁,示意二哥杜佑再砍一道刀痕,接着道:“这种方法在村里不知用了多少代了,远了不说,前不久二哥的手受伤了就是用这种方法治好了,没看大夫也没开药!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生病了都能理所当然的去看大夫吗?”
等了一会儿,等桑树上的刀痕布满桑浆了,婉容拉过树枝,摘了片桑叶取了浆汁敷到他手上,再将手里的止血草给他敷上。有些歉疚地开口:“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别干了!”
“不用!”赵然仍她包扎好,然后拿过镰刀又回田里去了。他的性子是那种不服输的性子,不会做没关系,做到会了就好了!
田里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王氏和杜老四说什么也没再让他跟着割稻子了,而是给他分派了新了任——把他们割好的稻子堆在一起,方便之后脱粒。
就这样,这几天全家都是早出晚归。而赵然也没再练成武,也跟着早出晚归,一身是泥!后来那小小的伤口结痂了后,他还去跟着收割稻子去了,在那之后他虽然速度不怎么样,但好在没再把自己弄伤了。
然而,当所有田里的稻子都割完堆在田里的时候,婉容他们家也迎来了一件大事——打谷子!也就是把稻草上的谷粒都弄下来。婉容一直很好奇,在没有石油,也没有电力,没有脱粒机的情况下,古人是怎么把谷粒给弄下来的?所以这天,婉容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给兴奋的!
等到了开工的时候,婉容终于见到了爹娘借来的那简陋又奇怪的机器是怎么运作的,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商真的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