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戈似乎对来人有些忌惮,瞳孔一阵紧缩,稳住身形,飞快的收回蒙古刀,向后退去,陈恪则趁此机会闪到一旁,伸手扶住墙壁,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惊魂未定,显然被铁戈的疯狂举动吓得不轻。
这个人缓缓走到陈恪和林五洋几个人中间,环视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的对铁戈说道:“铁戈,你还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动上刀子了,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呢。”
铁戈的脸本来就黝黑,听到这个人的话立刻涨成了猪肝色,努了努嘴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呆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异常。
“仲药阳,这是我和陈恪之间的事,你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林五洋示意铁戈退回来,来到仲药阳身前,瞥了他一眼说道。
“不瞒你说,陈恪这家伙还算对我的胃口,本来呢,这事我看不见就算了,既然让我碰上了,我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仲药阳轻笑一声,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这一笑的风情就算女人见了也要自惭形秽。
“仲药阳,陈恪这小子抢我的女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为了一个陈恪和我为敌是不是值得?”林五洋瘪瘪嘴冷笑道,虽然仲药阳出了名的难缠,可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呵呵,林五洋,你的脸还真够大的,夏芍药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据我所知,人家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只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放弃对夏芍药的痴心妄想,这女人不是你能染指的。”仲药阳揶揄道。
“仲药阳,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我吗?”向来都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何曾如此被人指着鼻子威胁过,林五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眼睛眯缝起来,透出一丝寒光道。
“好心给你提个醒而已,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当然,听不听在你。”仲药阳淡淡的说道。
“艹,仲药阳,给你脸了是吧,你非要替陈恪出头的话,尽管来,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林五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仲药阳扭头看了眼陈恪,又回过头来对林五洋说道:“追不追夏芍药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这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不知道收敛,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上你,你不想因为你的一意孤行给你的家族带来麻烦吧。”
“仲药阳,你把话说清楚。”林五洋见仲药阳不似有假,心里不免狐疑了起来。
“你就不想想,以郭镇玉那家伙的德性,真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放过夏芍药了吗?好好琢磨琢磨吧,今天的事就到这儿吧,这次陈恪也是被人冤枉的,只不过是有人想借你的手给他点儿颜色瞧瞧,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某些人当枪使。”仲药阳耸了耸肩。
“你说的都是真的?”林五洋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仲药阳话里的可信度。
“你看陈恪像是那种一掷千金的人吗?其实以你的聪明不难看出其中的可疑之处。”仲药阳缓缓说道。
“好,仲药阳,今天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咱们没完,我们走。”林五洋沉吟片刻,阴恻恻的说道,今天仲药阳给他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不得不让他谨慎行事,又瞪了陈恪一眼,这才冲身后一摆手,几个人很快走出了胡同。
看到林五洋他们走的一干二净,陈恪拍了拍胸口,算是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行了,人都走了,别装了。”仲药阳突然转身对陈恪似笑非笑的说道。
听到仲药阳的话,陈恪忍不住一脸迷茫的问道:“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儿,我装什么了?”
“非要我说出来?你这人很没意思啊,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今天就算没有我,铁戈也奈何不了你,搞不好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这家伙的战力我可是非常清楚的,你在他倾尽全力之下能够毫发无伤,最后还逼着他不得不动了刀子,就冲这一点,我也得对你刮目相看,难怪你有挑战郭镇玉的勇气,果然是深藏不露啊。”仲药阳双臂抱在胸前,嘴角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说道。
“打住打住,就我还深藏不露呢,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不定今天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陈恪赶紧摆摆手苦笑道,接着一拍脑门,冲仲药阳抱了抱拳道:“哦,对了,还没谢谢你呢,帮我解了围。”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不过,我倒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仲药阳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眼眯缝了起来,半真半假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陈恪身上突然打了个冷颤,再看向仲药阳的时候,眼神中不自然的有了些微变化,挠了挠头,期期艾艾的说道:“承蒙看得起,虽然你长得确实很漂亮,不过我这个人吧,嘿嘿,那个。。我真不好那口。”
“靠,敢拿老子当玻璃,陈恪,你TMD是不是找死啊。”稍一琢磨,仲药阳就明白了陈恪的意思,俊美秀气的脸庞立刻涨的通红,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怒气冲冲的注视着陈恪,看这架势,随时都有可能上去暴揍这家伙一顿。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有话好好说,别动怒嘛,其实这也不能赖我,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又说对我感兴趣,我能不多想吗。”陈恪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摆手解释道。
“靠,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再有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仲药阳哼了一声,突然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长相是爹妈给的,我又没得选择,你以为我愿意长成这样啊,如果可以,我倒宁愿变丑点儿。”
看仲药阳的表情,这副长相给他带来的烦恼不是一天两天了。
“切,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还让不让人活了。”陈恪撇撇嘴,明显对仲药阳的话不屑一顾,抬头看了看天,道:“得了,时间不早了,改天咱们再聊,我先回家了啊。”
“嗯,走吧,临走前给你提个醒,小心点儿郭镇玉,你追夏芍药的事就是他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借林五洋的手收拾你,虽然今天被我破坏了,但是这家伙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以后你的麻烦肯定少不了,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难处,尽管来找我。”仲药阳脸色一正说道。
“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陈恪点了点头,不管仲药阳出于什么目的帮自己,心里还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看着陈恪渐渐消失的身影,仲药阳的眼中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神色,喃喃自语道:“身如杨柳随风摆,立地生根静如钟,迈步时如猫行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小子难道是个太极高手?可是看他的步法又凌乱无章,哪里有高手的风范,这家伙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很快,仲药阳也离开了胡同。
和仲药阳分手之后,陈恪坐车回到了家里,发现老妈和罗彩衣还没回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换了身在家穿的衣服,扭头走了出去。
来到厨房,陈恪开始洗菜切菜,准备做晚饭,这已经成为他每天必做的功课了,他老妈林翠不是不会做饭,但是自从他学会做饭以后,便彻底从林翠手里接过了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从此以后,陈恪终于可以不用再吃糖盐不分,还总是黑成浆糊的饭团子了,林翠也乐得解脱,而且为了满足自己的口欲,还经常给陈恪找来不少新鲜的菜谱,久而久之,锻炼出了陈恪一手精湛的厨艺。
对于今天的事陈恪早已有了准备,倒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仲药阳的出现有些出乎意料,这家伙的鼻子还挺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来自己最近还是太出风头了,这可有悖自己的初衷。
因为罗彩衣的到来,陈恪特意多做了两个菜,除非林翠给他打电话,否则都会赶在饭点儿回来吃饭,这已经成了母子俩约定成俗的习惯,所以,陈恪并不担心饭菜做多了,最后一个菜正要出锅的时候,陈恪估摸着她们也该回来了,果然,这个念头还没放下,外面传来了开门声,紧跟着就听到林翠和罗彩衣有说有笑的声音。
“儿子,我们回来了,饭做好了吗,饿死了都。”林翠的声音从厨房外面传了进来。
“马上就好,你们先去洗手,这就可以开饭了。”陈恪把炒好的菜铲到碟子里,侧着头冲厨房门口喊了一句。
“太好了,还是我儿子懂事,嘿嘿。”厨房外很快传来林翠得意的笑声。
陈恪摇了摇头,他拿这个老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好像从来都没有做母亲的觉悟,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俩人到底是谁在照顾谁,不及多想,开始手脚麻利的把饭菜摆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