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的时候方澈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给我留了纸条,说是去找村长问问蓝幽草的事。
在纸条的上方压着一罐牛奶,我顺手拿起来就喝,原本打算喝完再去找方澈,可还未等到我喝完方澈就回来了。
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一手夺过了我的牛奶,摇了摇,随后猛吸了一大口,直到牛奶罐发出“咕咕”地声音。
“村长和元宝吵了起来,我半天才拉开他们。”
“元宝?”我显得不可思议,“和村长?为什么?”
“应该是为了银白。”
原来也有方澈不太明白的事情,方澈见我不恰适宜地笑容皱了皱眉头,“笑什么?”
“我不知道竟然也有你不懂的地方。”
方澈用手弹了弹我的脑门,“就不好奇元宝因为银白什么吵架的吗?”
我扁了扁嘴,“银白?那个小狐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反而更加担心伊吾村的安危。”
“对了,”我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说让卡索带我们离开伊吾村,情况如何了。“
“没有船,只能等三天后。”
我“哦”了一声,脑海中明明闪过了一个想法,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方澈像是看穿我的心思,“蓝幽草并非传说之物,但确实不是寻常之物。”
“那我们……”
“银白读过村长的心思,在伊吾村有个禁地,那里藏有幽蓝草的秘密。”方澈皱了皱眉头,“我决定和元宝去探探。”
“那我呢?”
“你留下,那禁地里有什么我没有把握,我怕照顾不好你。”
这句话顺着听似乎非常有道理,逆着听分明就是觉得我就是个拖后腿的。方澈将我搂在了怀里,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你就乖乖外面等着,帮我看着村长。”
我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可是我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我才不可能让方澈和元宝单独去闯禁地呢,元宝已经各方面看我不痛快了,若是这次被她先找到幽蓝草,那岂不是被她压在头上一辈子。
但是如今元宝和方澈站在同一战线,若非不是小玉有伤,那就好了。
我偷偷摸摸地去了村长给银白暂住的房子,那是伊吾村里最好的房子,我心里突生了羡慕,卡索曾经告诉我,若不是村长觉得银白是圣狐转世,那我们的待遇绝对不可能比现在好。
我跟银白说想要进入禁地,我原本以为银白会阻止,却不想他想了想之后竟然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本不放心元宝一个人去那禁地,总觉得村长似乎隐瞒了什么。”
于是敲定主意,一小时后禁地前见面。
可是最后银白并没有出现,出现的人是卡索,我心里立即慌了神。
“别担心,我想进禁地而已。”
我狐疑地看着卡索,他脸上堆着笑容,“如果村长找不到银白,那么大家离开就会暴露,你应该记得,我来之前曾经说过,伊吾村规矩很多,如果不小心踩了雷区,后果……”
卡索说得非常轻描淡写,但是我知道,他恐怕是在威胁我,“你想找什么?”
“跟你要的一点冲突也没有。”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能妥协下来,若是换一个角度来看,其实卡索比我们之间谁都了解伊吾村,何况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银白是圣狐,如果他不见了,我们的行踪不消一小时就会暴露彻底。
“想好了?”
我点了点头。
禁地在一处山洞内,看洞内的装饰应该是下了大量财力物力才形成如今的布景。
卡索不知何时点了火把,“幸好这一路都设了火炬,若是有氧气不足的情况我们立马退回出去。”
我虽然知道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我们现在是偷偷进入禁地,这么明目张胆地点火炬,不太好吧?
卡索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勾了勾,“既然是禁地,那么便不会轻易进入,何况我目测也只有一条道,四周也并未有遮挡的地方,即便我们不点火炬,被发现抓到还不是迟早问题?”
我不知如何反驳卡索,心里想着,若是被抓,起码还有卡索陪着我,一个人做坏事会心虚,但是有人陪着胆子就会大很多。
也不知走了多久,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道路被一分为了二,我心里放着嘀咕,方澈他们也比我早走几个小时,不知道他们最后又选了什么路。
“他们选了左边,那么我们走右边吧。”卡索这一路上的表现就好像银白附体。
“你怎么知道他们走得右边。
卡索看我的表情,分明是一副“你是笨蛋吗”的表情。
“他们恐怕是利用了矿灯来照明,我注意到他们这一路上都在墙上画着记号来标示走过的路。”卡索说着将火炬往墙上照了照,经过他的拨化我这才看见在墙上画着几笔看似很随意的图案。
“所以因为你反应太慢所以才将你留下来的吧?”我正要反驳卡索的话,他紧接着继续说道,“既然你并不是去找他们的,那么就算是比赛,各百分五十的机会,没道理重新走他们的路。”
卡索说的这一句话并没有错,我并不是担心方澈才进禁地的,我是为了能够在元宝之前找到蓝幽草,如果跟着他们走一样的路,我最高的成就也不过是找到已经拿到蓝幽草的元宝,抑或是无功而返他们。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百分五十的机会。
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我无功而返,而元宝他们比我们先采到蓝幽草罢了。
“考虑的怎么样,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浪费?”
“我们走左边。”
卡索点了点头,那个时候的我心里怀揣着是百分五十的胜利的喜悦,虽然我并不信教,但我还是不停地向老天祈愿,愿那百分之五十的幸运降临在我身上。
可我忽略了,在我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小块碎玉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并不代表着幸运,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可我满脑子都是自己胜利的模样,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