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慌急了,如果方澈在,这种情况应该会怎么处理?
我想不到,唯一有办法的人只有马叔。原本我并没有想过要杨宗泽陪我一起去,然而他却自告奋勇。
我想着既然杨宗泽都已经将一切坦白与我,那么我便也没有秘密好隐藏的,何况马叔是个生意人,杨宗泽指不定能发展成为他其中一名客户。
我将杨宗泽带到闹市区的游乐园,他的反应同我第一次跟随方澈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们来玩游戏?”
这种情况之下还想着玩游戏未免太夸张了吧,我在柜面上敲了敲,那杀马特发型的女孩正忙着修指甲,不耐烦地从柜面下甩出了一串钥匙。
“去去去,一个早上也不让人清闲一会,认识你和方澈,我也是倒霉。”
听见方澈的名字,我脸上的表情瞬间高调了起来,方澈果然不会有事,“他在哪?还没走吧?”
那女孩不耐烦的抬起头,随即脸上的表情一僵,她定然是发觉了什么,我皱了皱眉头,“你干嘛。”
“难怪方澈不想让我透露他的行踪,”女孩口气里皆是鄙夷,“新欢旧爱,你可真会玩。”
原来是误会了,我还要解释,杨宗泽则指了指我包里的小玉,“先走吧,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事情又为什么怕别人去说?”
杨宗泽说得没错,如今小玉这番样子,我确实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地方。
我与杨宗泽穿过小门随后便来到了另一处的建筑,杨宗泽这一路上可没少惊叹这样的工艺,于是令我最后也有些洋洋得意。
我敲了敲大门,小阿姨的脸便在门上的小门上打开了,“哦,是你啊!”
我甜甜地回了一声,“小阿姨。”
然而得到的是她冷冷的一声哼,不过好在她并没有为难我的意思,只是在我带着杨宗泽进来时,她随口问了一句:“谁啊,这是。”
“我……”
我话还未说完杨宗泽便替我回答道:“我是妮妮未婚夫。”
这个回答令我有些尴尬,然而却没有任何问题,如今我和杨宗泽还未正式解除婚约,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选择在这个关口说出这样的话。
直到我看见方澈。
他的胸口隐约之间透出了白纱布,果然还是受了伤?可是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方澈,可是杨宗泽已经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提醒我,“妮妮,小玉……”
我这才犹梦初醒,方澈也并没有问关于我和杨宗泽的事,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同小阿姨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
方澈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若不是杨宗泽叫了我两声,我努力地挤出一点笑容,那眼泪便要掉下来了。
“我们不是去找那个马叔吗?”
我点了点头,而马叔看到我的时候,一眼就瞧出了我的心情,“人啊,有时候宁愿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误会。”
我被马叔这一句话给说蒙了,幸好是杨宗泽提醒我,“小玉他怎么样了?”
我这才发觉我自己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饲主,三番两次都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小玉已经不是盘缩成了一团,而他的毛发始终都一副湿漉漉的模样,我将他拿出来的时候,马叔的脸色徒然一变,随后立即将小玉放在了台面上,“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将头发撩起一小撮,“我们出了车祸。”
“然后呢?”
“然后我昏迷了,我醒来时,小玉便是这样子,起初他好像还跟我说了些什么。”我努力地回想当时的景象,然而只要一动脑,这脑袋便疼得厉害。
“他说了什么?”
杨宗泽突然插嘴问道,而我被他的问题从那一场会议之中拉拉出来,愣了三秒才回过神,“还没说完你便进来了,我当时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杨宗泽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他其中一只手被吊在脖子上,因此原本想拥抱我的动作,在最后改成了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这儿可不能谈恋爱。”马叔已经戴上了眼镜,他为小玉扎了一针,然而被扎的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被马叔如此埋汰,我的脸红了一下,瞧着马叔鼓捣了半天,可躺在台面上的小玉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
马叔看了我一眼,“魂伤了,但是不知道被什么伤了,我会让小狐仙来一趟瞧瞧,估计这几个月都得在我这儿。”
我赶紧点了点头,马叔似乎并不想我继续呆在这个,然而我瞧着小玉挺直的腰板又放心不下,我本想提出建议,希望可以留在这儿帮忙,提议还未说出口,马叔便先否决了,“我这儿可不缺人,你帮我看店那段时间,我可没少丢东西。”
杨宗泽一听这儿是一家商店便立即来了兴趣,马叔将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似乎觉得是个好顾客苗子,便甩了甩挂在腰间上的钥匙,“既然如此我带你开开眼界。”
马叔的商品架子我早已经看腻了,我提出想陪着小浣熊一会,马叔挑了挑眉头,“也好,你是饲主,他被魂伤你也有责任。”
杨宗泽担心我一人留下,然而马叔可不想失去一个好客人,连拉带拽地将杨宗泽拖到了自己的商铺。
我用手摸了摸小玉,他的身体冰冰凉凉的,但是好在还可以感觉到他微弱地呼吸,即便平日里我常常骂小玉是笨浣熊,但是面对要失去他的风险,我很是难受。
“安妮大人……”
声音很小,但是我确实听见了,我将耳朵靠在小玉的嘴边,“小玉,是不是你?”
然而那声音似乎并不是从台面上躺着的身体里发出的,“安妮大人,是魑魅,小心魑魅。”
我再想问怎么是魑魅,马叔便又拽着提着一堆战利品的杨宗泽回来了。
“这小子真有钱。”
杨宗泽傻傻地笑了笑,他应该并不知道他此刻在马叔的眼里即三个字,“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