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从未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天界战神，但是露儿和白无常这一路的表现来看全然已经把他当做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神。一个认为他无所不能，景仰之情溢于言表；一个对他又唯唯诺诺，都不敢正眼看他一下。
这样反而让他这个一直不食人间香火的天神反而发现了一些迥异于往常的趣味。
“离开这里后，他回冥界复命，你又去哪里？”
“我也跟着他去，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再投胎去个好人家！”她喜笑颜开，抱着手憧憬起若干年后自己是才貌双全的豪门千金，或者是叱咤商场的财阀大亨……关于未知，总有千万种可能。
“不做你自己了吗？”
“一辈子就够了！”她说的干脆，却见他不认识的盯着自己，才叹气道：“我活得并不轻松！”回想生前种种，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扔下她和妈妈，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高额的学费都是她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的钱支付。大学毕业后，她一头扎进策划策略行业，足足七八年，从一个菜鸟成为广告界的大咖，她没有修过一天假，没有一天是在12点之前睡觉。她攒了多年的钱却刚够在北京五环处付个首付。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她始终还是不善于向任何人说起往事。
“你问问他，活着谁不累！”他指着白无常道。
自然，在生死路上，他们这些鬼差见多了人世间的种种不易。
她微微一笑，人比人气死人，那么鬼比鬼也气死鬼了。
他前面去探路时，她也开始认真考虑离开黑暗沼泽之后去哪里，她手指抠着衣带时想到那个一直挂在腰间的五彩锦囊，恍然想起那枚精致的玉指环，趁着他们都不注意，悄悄打开后，玉指环连同秦汉中的灵牌都在，当下长松一口气。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他的，那么她当物归原主。
“你在看什么？”她藏得快，他却已经发现。
“没，没什么！”她不承认，只道：“我想好了去哪里。”
“去哪里？”
“我去找一个叫秦汉中的人！”
“秦汉中！”他和白无常几乎异口同声叫出这个名字。
她用力点点头，看得出来，他们之中白无常是因为认识这个人才惊异，而他则是不认识生的疑问。
她笑出，走到白无常，道：“看来我真得跟着他去冥界了。”她又问白无常，“你会送我去找那个叫秦汉中的人。”
白无常刚要点头，却看到他的冷峻神情，大气没敢出一声。
只听他道：“你连秦汉中是人是鬼，是好是坏都不知道，就要去找他！”
“是鬼，是鬼！”白无常忙不迭道，又解释，“他没有鬼城路引无法投胎。”
“什么是鬼城路引？”
“就是人死后拿着家人给做的灵牌位去十七鬼王那里领的文书，拿着这个文书才可以过忘川河，走奈何桥进入轮回。”
“那我更得去了！”她惊喜，从身上掏出了秦汉中的灵牌位，问白无常，“我捡到了他的灵牌位。”
“你可以让白无常带给他。”
“我想亲自交给他，让他当面谢我。”露儿振振有词，铁了心要跟着白无常去冥界。
白无常看得出他并不愿意露儿去冥界，遂小心劝她改变主意。她执拗着不依，直言道：“我是鬼魂，他是神，你们脾气好，他太善变。我不想看他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