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沐轻凡对着可纤说:“去逛街?”
可纤想了想,说:“好!”
二人一起走出了客栈,慕可纤突然见到了那个曾经对自己出言不逊的车夫正站在烈日下,不禁感到奇怪,抛了个疑问的眼神给沐轻凡,沐轻凡拍了怕脑门说:“哎呦,我都忘了,他还在这里站着呢!小可纤,我把带来是给你处置的。”沐轻凡边说还便眨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地表达了一个意思:“看,我好吧!快来表扬我!”
可纤将视线转移到那个车夫身上,从自己见到沐轻凡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一个来时辰,还不算沐轻凡等自己的时间,那么,他应该已经站了很久了,中午的太阳那么毒,估计快要脱水了吧!可纤才不相信沐轻凡是真的忘记了,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是故意的。
想着慕可纤笑了笑,“算了,我不准备处置他了!再说你已经惩罚过他了不是吗?”可纤她也学沐轻凡眨了眨眼睛说道。可纤虽然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人生信条,但并不表示她会赶尽杀绝。有时候,原谅更能使人向善,不是吗。
车夫见慕可纤这样说。赶忙向她道谢,沐轻凡见她不追究,也就让他回去了。两人这才开始漫步在这古老的街道。
慕可纤不紧不慢地走在这独具古风的街道,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悠闲,不带有任何目标地观察朝歌城呢。在现代的时候,此时的可纤就很喜欢自己一个人走在某条古镇的街道上,感受一下历史的气息,但是跟这货真价实的古镇相比,自己走过的那些地方还是太现代了。
街道上的百姓络绎不绝,和中国古代的女子不同,大街上有不少芊芊而立的少女结伴而行,或窃窃私语,或掩嘴一笑,好不娇俏明媚,惹人注目。
流动的小贩各自奔走着,叫卖声不绝于耳,偶尔有几辆马车经过,便能听到几声马的嘶鸣声和马夫驭马的叫喊声声音。
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绚烂的阳光谱洒在这耀眼的琉璃瓦上,使这午后的古道多了一分神秘和诗意。
徜徉在这充满生机的街道,慕可纤看着自己身边那一张张或老或少,或娇艳或风雅的,却无一例外地都洋溢着笑容的脸庞,内心不禁变得柔软起来。
沐轻凡看着悠然自得的漫步在这青石板路上的可纤,突然觉得就这么走下去也不错,看着前面轻快的身影,自己心里似乎不似以前那么空虚,已经被某种他不知道的情绪填得满满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突然,她看到了自己前世很喜欢的冰糖葫芦,便急忙的跑了过去,之前,妈妈小时候总是不允许她吃这些东西,说是不卫生,所以可纤只能等长大了之后,自己出门碰到的时候一定会偷偷地买来吃一串解解馋。
“老板,来两串冰糖葫芦!”付了钱,慕可纤开心地拿着两串糖葫芦回到沐轻凡身边,一边含了一颗入口,一边眯起眼睛全心体会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睁开眼,她见沐轻凡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以为他也想吃,便把手里的另一只递给了沐轻凡:“喏,给你!”
沐轻凡看着可纤递到自己面前的冰糖葫芦,有些苦笑不得,感情这丫头以为自己馋了不成,要知道他向来对这种小朋友才会想要吃的东西不敢兴趣。他只是看着慕可纤吃得如此满足,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样子而感到好奇,他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容易满足的人呢。
沐轻凡摇了摇头,把冰糖葫芦推回给可纤说:“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可纤只好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吃东西。便继续一边吃一边继续向前走。
最终,沐轻凡还是问出口了:“可纤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冰糖葫芦啊,我家最小的胞弟都已经不吃了。”
可纤将嘴里的糖葫芦咽下,说道:“小时候,妈妈,就是我娘,她从来不给我买这个!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对吃不到东西的渴望吧,等长大以后就对这个有了执念吧!”
听了可纤的话,沐轻凡记起她一直管和她同行的老人叫干爹干娘,转而又看了看可纤的破旧的衣服,他便自以为是地下了完全出于自己臆测的论断:慕可纤小时候家里肯定不富裕,所以小时候从未吃过冰糖葫芦,如今双亲过世,肯定是来城里投奔亲戚的。想完还点了点头,自我肯定了一番,望着她,他决定,以后一定对她好一点。
可纤见沐轻凡安静的有些过分,转过头却发现他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不禁奇怪:不就是小时候没吃过冰糖葫芦吗?有那么可怜吗?要是慕可纤自己知道沐轻凡给自己臆测了一个如此悲惨的身世,会不会吐血。
就在可纤想要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热闹的锣鼓声,未?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叫着沐轻凡就跟着人流向那边走去。
突然,慕可纤在人流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那挺直的背影特别像那个在自己心湖激起阵阵波澜的那个人,便不如自主地朝那个人追去。
可是无奈可纤赶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眼铮铮地看着那个黑影瞬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快的让她怀疑刚刚看到的人影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是不是他呢?他看到我留给他的信进城来找我了吗?”可纤怔怔地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轻声呢喃,仿佛身旁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他的离去的背影在慕可纤眼前挥之不去,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水若寒是如此之想念。
沐轻凡被可纤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追上她以后,就发现她愣愣地盯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发呆,朝着她看的方向望去,除了一些普通的百姓和流动的商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纤,,怎么了?”沐轻凡对着发呆的慕可纤唤道。
这才回过神来,对着沐轻凡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走吧!”说完就向着锣鼓喧天的中心走去。沐轻凡没再说什么便跟上了她的步子。
走近了,可纤才发现原来是在表演杂技的啊!在现代的慕可纤虽然有欣赏过颇有难度的杂技表演,但更多是在电视上,即使偶尔去了现场看表演,却也是远距离的欣赏,像如此近距离的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呢。
于是她便开始津津有味地欣赏起这场几乎零距离的杂技表演。
杂技在古代又被称为“杂戏”,包括百戏,杂乐,歌舞戏,傀儡戏等。现在正在上演的便是“扛鼎”,所谓“扛鼎”,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人将分量够重的鼎高高举过头顶,以显示自己力气之大。当扛鼎人将鼎用单手举起并作出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时,人群中阵阵喝彩声此起彼伏。
第二个上演的节目是“钻圈钻桶”,同之前的扛鼎不同,这个节目主要是考验一个人的柔软度。只有身体极度柔软的人才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据史书记载,齐国公子孟尝君被秦王请到秦国软禁起来,孟尝君欲逃归,他托人向秦王宠妃求情,那妃子要孟尝君送她名贵的白狐皮袄。孟尝君只有一件,已经送给了秦王,因此很为难。幸好他带的门客有位善缩身之术者,从狗洞爬进王宫偷出了那件皮袄。这位门客之技可谓后世杂技“钻圈钻筒”之始
慕可纤看地津津有味,第三个要表演的节目是“顶碗”。这可是个对技术要求十分高的杂技项目,可纤不禁对这个节目开始期待起来了。但是当可纤看到顶碗的表演者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子的时候,眉头微微地皱起,因为可纤决定这个孩子似乎有些害怕,因为她在做动作的时候手脚都是抖得。
果然,只听“pia”地一声脆响,几个碗落在了地上,顿时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