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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进入书院

第二天一早,阳虎他们就起程回陵都,而赤县则又迎来了一位贵人。那是大铭府书院的先生,名叫苏檀,不惑境界的读书人。

苏檀此来是为了鸣志出县的孙策。

书院与一般的先生开设的私塾、书堂不同,是直属于圣域的传教之地。书院里天才云集,进入书院几乎是所有人的梦想,而苏檀此来就是想要把孙策吸收到书院。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晚上发现的妖族奸细有两个,其一为子琥所杀,而另外一人也被孙策和其他一些人联手抓获。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没想到居然会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两个人立下了首功。

苏檀听闻子琥一人杀掉了狼妖,还成功开启文心进入了志学境界,得到了阳虎的欣赏,不禁对子琥产生了一些好奇。县令徐通察言观色,便故意做个人情把子琥也推荐给了苏檀。苏檀很喜欢子琥纯真的性格,便答应了下来,能够进入书院学习,子琥自然高兴地不得了,还用赏金去买了一身漂亮的衣裳。

苏檀乘的是文宝飞舟,只见他将一张纸折成飞舟模样,然后往空中一扔,便化作了一条三丈大小的飞舟,十分神奇。

苏檀带着孙策和子琥乘坐飞舟赶往大铭府书院。飞舟在离地数百米的低空中飞行前进,站在飞舟外面可以看到下面的事物。子琥第一次乘坐飞舟,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很惊奇,不时地惊呼问哪哪是什么地方。苏檀笑着一一解答。孙策则表现的较为平静,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站在一旁,不屑地斜瞅着子琥,不时还出言讽刺两句。

苏檀笑看着子琥和孙策之间的冷战,不作言语。

飞舟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走过了数百里的距离,向下可以看到一座远比赤县县城好大很多倍的城池。飞舟缓缓飞入城池上空,引来了下面一些人的注视。这座城的街道很宽,楼房也也很高,三四层的楼房随处可见,街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子琥此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城池、这么高的楼房、这么多的人,惊叹不已,孙策冷笑着嘲笑子琥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这座城,自然就是大铭府城了。

苏檀笑着给孙策和子琥做了一些介绍,同时飞舟横穿过大半个大铭府城,来到了北郊。

北郊人烟稀少,远离了大铭府城的喧嚣繁闹。数十幢阁楼有序坐落,依着后面的高山,在这闹市的边缘竟有一种世外之境的意味。这些阁楼的中间,可见广场、巨木、怪石、碧湖等事物,不过从空中看去,最显眼的是那位于大庭之下的七座雕塑。七座雕塑其中六座大小一致,唯有中间那座要比其他几座高出许多,一眼便可看出来那正是至圣孔夫子的雕像。

“到了。”苏檀说了句,衣袖一挥,那飞舟便缓缓降落。到达地面后,三人下了飞舟,苏檀再一挥手,那飞舟便化为了一张白纸,苏檀把他叠起来,放入怀中。而后,苏檀带着子琥二人向着那足有两层楼高的高门走去。

高门以木头做成,没有刷染红漆,是木头本来的颜色,高门上方,是一个写着“书院”两个苍劲大字的巨大牌匾。高门之前的地面并没有铺上地砖,而是原始的泥土地,门下只有三个台阶,而后便是门槛。

门前并没有人守门,苏檀直接带着两人走了进去。踏上台阶,子琥忽然觉得体内的文力流转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几分,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门,子琥心中升起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进了高门,里面首先是一片松林,地面则是草地,无论是草地还是松林,长势都很好,子琥一眼看去,感觉这些草木都透出一种挺拔傲然的气息,而不是简单的观赏美化之物。林间有一些弯曲纵横的小路,上面铺的不是常见的石子和地砖,而是一些金黄的松针,踩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

说来也奇怪,林间小路上的松针铺了足足有两寸,可是旁边的草地上却不见一根掉落的松针,而且路上的松针几乎都是差不多的金黄色,仿佛都是刚刚落下的一般。

子琥一路上就没有停止过好奇,此时更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就连一路保持镇定的孙策也不禁惊叹道:“乖乖,小爷家里最好的花园都没有这么惬意!”对此,苏檀笑而不语。

这座松林大概有方圆数百米,走了一阵,子琥看到了一些人在林间读书。来到松林的边缘,视野便开阔起来,可以看到前面是一些风格各异,气势恢宏的楼阁。子琥无意间抬起头,看到那些楼阁的后面露出半截的孔子像,有人站在阁楼顶上面对着孔子像在读书。

“奶奶的,爬楼顶都可以啊?”孙策也看到了楼顶读书的人,不禁脱口而出。闻他此言,苏檀故意咳了咳,孙策随即意识到刚刚的话有些失礼,便将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身子,严肃神情,装出一副我很正直的样子。

一路走来,子琥发现书院是不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不知道,不过一定是一个消遣休闲的好处所。

苏檀为了满足两个少年的好奇心,故意放慢了速度,许久,终于带着他们来到了主事处。这里只有一座看上去很精巧的二层小楼,小楼的二楼门窗紧闭,而一楼的楼门则是开着的,不过那门不是正门,而是在阁楼的左侧。从门里看进去,可以看到门正对面有一张宽大的檀木案桌,一位神情严肃,仙风道骨的老先生端坐在案桌前在书写着什么。而在那老先生的右边则摆满了书架,上面放着无数卷宗,乍一看像极了藏书楼。

实际上这些卷宗并不是什么书籍,而是书院所有师生的相关资料。

苏檀带着子琥二人走进小楼,向着那老先生行礼道:“黎师兄。”

“学生见过黎先生。”子琥和孙策跟着见礼。在来这里的路上,苏檀已经给两人说过主事处的黎放先生极其重视礼仪,为人严肃,所以就连孙策也收敛了他那放浪的性情,以免惹得先生不喜。

黎放点了点头算是还礼,接着他的目光从孙策身上掠过,仿佛已经知晓了一般,而后落在子琥身上,问道:“这位是?”

苏檀回道:“他叫子琥,之前赤县发现了妖族奸细,子琥独力斩杀其中一人,所以我斗胆把他带回了书院。”

“子琥?”黎放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了皱,“可是那个引发圣怒的子琥?”

苏檀点了点头,道:“正是。”

“糊涂。”黎放忽然一声怒喝,“他既引发圣怒,说明他的心性与圣道相悖,你怎还把他带到书院?”

苏檀脸色不变,又躬身行了一礼,道:“师兄,子琥他已经进入志学境界,也算是一名学士了。”

听闻此言,黎放愣了愣,有些惊奇地看着子琥,道:“进入了志学境界?”

“正是。”苏檀说道。

“先生,我真的很想在书院学习,请给我一次机会吧!”子琥恳求道。

“你在文院鸣志,所鸣之志可是渴望名利?”黎放问道。

“我是希望拥有很多的钱,然后买我想要的东西,不过这只是我所有志向中的其中一个。”子琥说道。

“但这是你放在首位的一个,不是吗?”黎放冷冷的说道。

“是。”子琥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转而说道:“我的爹娘,我们石虎村的所有人,他们都希望我好好的活下去,我也想好好的活下去。你们不用为衣食担忧,所以你们认为这样的志向是错的,我只想也能够吃好穿好,这难道就是错的吗?”子琥说到后面,情绪忽然有些激愤,吓得旁边的苏檀脸色大变。

听子琥说完,黎放突然安静了下来,低头在想着什么,就在孙策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时候,黎放忽然抬起头来再次看向子琥,说道:“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且说说你其他的志向,如果说的合理,我就让你进入书院。”

“真的?”子琥一下子高兴得跳起来,前后态度转变之大之快令人惊讶。

“我的第二个志向是变得强大,然后回去石虎村,为村子里的所有人报仇。”子琥急忙说道。

“你想要变得多强?”黎放问道。

“比所有人都强。”子琥毫不犹豫地说道。子琥这话一出,孙策立马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而黎放也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可知道圣道之路多么艰难?”

子琥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所以我才想进入书院。”

黎放惊讶了瞬间,然后点了点头,又道:“如果有一天妖族进犯我们人族,你会怎么做?”

子琥的眼神忽然一阵恍惚,那幅场面似乎又在眼前荡漾,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我会在他们进入村子之前就把他们全部杀死。”

“好!”黎放叹了一句,“希望你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话,勤于学业。从今天起,你便是我们大铭府书院的学生了。”

听闻此言,苏檀舒了一口气,而孙策则是忿忿不平,不过他自然不敢说什么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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