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拿了钱开始两个礼拜没有再见到夏松阳,很难感受陈心的心情,那种复杂的,痛到极致的像撕裂一般的心情,不是因为钱,是绝望,是伤害,为什么她那么爱他,想要相信他,却换来得是欺骗,陈心控制不住地由最初的疯狂想大哭,想摔东西渐渐到平息抽泣,到绝望放弃,短短的半个月,陈心感觉自己的心像狠狠的无时无刻被碾一般,比之前还要心痛。
外面阳光依旧好,陈心着了略浓的正妆,一身黑色精细职业西服,黑亮色高跟鞋,高挽起的长发显得精神十足,她的脚好的差不多了,她要去公司上班了。
刚打开外面的门,“心姐。”
熟悉的声音,熟悉俊朗的脸。
陈心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面上没有表情。
转头关了门,“请让开,我要上班去。”
“要上班?脚好了吗?可以正常走了吗?要不要我去。”声音淹没在陈心坐上公司的车前。
夏松阳回来了?一整天陈心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陈心回到公寓门口,隐隐黑色的一团人影蹲在门边。
陈心踩着脚步慢慢靠近。
人影忽然站了起来,“心姐。”
是夏松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陈心没有开口,伸手到包里拿公寓钥匙。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只好在这里等你,我想你大概生气了,我这些天没有联系,是因为。”
陈心抬手打断他的话,她完全不想知道什么,刚平静下的心,陈心淡淡说:“我们分手吧。”
“什么!”
陈心刚想开门的手腕被拉住,夏松阳语气有些抱歉,“心姐,我错了,其实之前我有给你发简讯,只是刚好欠了费。”
“不用说了,分手吧,谢谢你前些日子的照顾,腻了,分手吧。”陈心心又难受起来,想起他和钱悦悦之前的话,她无法不在乎,她又无法说出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他又不喜欢她,索性分手这样的事,只冷冷说。
“腻了?你骗我,不是这样,心姐你在开玩笑。”夏松阳表情严肃,推开门跟进了房间。
“心姐,我知道这么久离开,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对,你可以骂我,罚我,不要这样。”
“我没有开玩笑,也不生气,分手。”陈心静得有些颤抖。
夏松阳忽然从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我爱你。”
空气中传来夏松阳熟悉的特有的男性的气息,陈心忽然颤动着用力的一把推开他,夏松阳措不及防,“你还骗我,还在骗我!”
陈心心口起伏,情绪有些激动,却说不出什么来,她还是无法说出他骗她,和她一起是因为钱。
陈心心痛地失望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是二十万,分手够不够!”
夏松阳怔住。
又一张卡甩在桌上,“这张三十万!”
“这张五十万。,我所有的钱了,够不够!”
夏松阳微浓的眉毛纠结了起来,微沉的眼眸中抑制不住的不可置信的伤痛,“心姐,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钱?”
陈心不知道为什么,一长串晶莹的眼泪忽然像小河一样流下来。
不是吗?
接着响起了夏松阳用力关门的声音。
为什么心会觉得更痛,有些空虚,想要那双受伤的眼眸,陈心捏紧衣领,心几乎又到了崩溃的边沿。
一个月以后,陈心忽然收到一封信件,打开,是十万块钱的那张卡,陈心忽然后悔起来,其实她早就有些后悔,也许他没有骗他。
想要立刻见到夏松阳,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找过她。
。。
到了夏松阳以前住得公寓,房子换了陌生的主人,再没有夏松阳的气息,他去了哪里?
陈心乘着电梯,有些失落,开门的瞬间忽然划过一个身影。
“松阳…”陈心荒忙叫了一声,那个身影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便走了。
陈心忙挤出人群跟上,是她以前住得公寓,夏松阳站在那里急着开门。
陈心眼睛不觉干涩,不想再错过什么,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紧紧的,靠着他宽阔的背,哽噎,“对不起,我爱你,因为太爱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再离开我。”
夏松阳怔住。
门被打开,关上,陈心被狠狠地抵在门上,捧起尖瘦的脸,热烈的用力的拥吻,良久,彼此呼吸不稳,夏松阳才放开,灼热的呼吸吹拂耳垂,他的声音带着暗哑,“笨蛋心姐,反应这么慢,我等你很久了。”
(外番)夏松阳
两年前遇到她时,天正下着雨,那一滴滴的水珠从天而降,迅速地沾湿了我的脸,尽管骑了车子,却也挡不住被打湿的下场。
从她身边经过,随便的一眼,只是有些面熟,忽然想起在公寓楼中见过的,她也有些狼狈,一身浅蓝色的上班服,窄小的裙子,高跟鞋显得行动不便,“”
原来大家是邻居哦,离得挺近。
心姐,样子长得几分娇小,身上却处处透着成熟宽容的气质,她总是浅浅微笑,显得很友好,相对我这种有些随意,也不甚在意什么的人相处很自然,感觉也很亲近,但感觉很多时候好像姐弟,她做的饭菜真得挺不错,又很照顾我,那时我想除了母亲,大概她是对我很好的女人。
父亲死前欠了钱,除了生活,我一时没有多余的钱换账,是心姐帮我还上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喜欢她啊,我从没往这方面想。
认识钱悦悦,我觉得那是一见钟情,她是很美丽笑得很可爱的女孩,嘴角两个大酒窝,和我在路边的街市时便见过一次。
她和心姐是住在一起的,我们不久便交往了,我常去那里找她。
那次醉酒后心姐的表白我出乎意料,才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喜欢的钱悦悦,怎么可能。
虽然不得不承认,心姐人很好,会很照顾我和钱悦悦,还救了我的命,为我还钱,但是。说不出的感觉,不讨厌,有些郁闷。
我早该看出心姐眼中的哀伤,可是我不能回应,我开始躲着她,想尽快还清欠她的钱,拉开距离。
她走了,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带走,完好的屋子平白没有了她的气息。
心心莫名隐隐作痛,总想起她的脸来。
“分手吧,有些无聊,心姐都走了,也不用再演戏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让她也尝尝被喜欢的人抛弃的感觉,当她那时抢走我的人的惩罚。”
当钱悦悦说出一切时,我除了惊讶便是抱歉,还有些心痛,像是因为钱悦悦,但更多好像是因为心姐。
无意间翻动抽屉,找到那张几年前的捐献协议时,我为那个改动的名字和青涩的恬淡的照片而震惊,是她,曾经无偿捐献的人是她。
她到底救了我多少次命,我忽来的心痛懊恨,因为她心痛,因为她懊悔,我决定不管她在哪里,我要找到她,把欠了她的钱,欠了的她的情一并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