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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日月悬空

第一章

洛阳,以地处洛河之阳而得名。自夏商以来有许多朝代在此建都,素有千年帝都之称。更有隋炀帝杨广夜梦牡丹,而迁都洛阳,名谓东都。对东都大规模营建,被世人誉为牡丹花城。

公元690年,九月九,艳阳高照,正是重阳登高之节。对洛阳来说,这天不仅是重阳节日更是开天劈地之日。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永不埋没的一天。

这一天,天后武媚娘废唐睿宗李旦皇位自己登基,改名武瞾。(以下文章我都以武则天名字写)。

“瞾”这一字乃凤阁侍郎宗秦客费了好多的时日和心思才想出来的,极其形体,取日月两字在上,代表天空的空字在下,以寓武则天像日月一样崇高,悬挂于天空普照天下,又因为武则天的本名叫武照,就取了照的谐音。

武则天第一眼看到这个瞾字就喜欢,又听到宗秦客所说的寓意和她名字的谐音,更是大喜过望。立刻废唐为周,自号圣神皇帝,改元天授,意指天命授之。

洛阳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谓阳,故名洛阳。洛水既是洛河,因被人常叫洛水而名。上古时期就已存在,古称雒水,跟洛水是同音的,是黄河下游南岸大支流。洛河源出陕西蓝田县东北的箭峪岭侧木岔沟,流经陕西东北部和河南西北部,在河南省巩县注入黄河,全长有447公里,流域总面积有18881平方公里。

洛阳在西周时期就修有汤渠,是古代经济文化中心的重要纽带。悠悠洛水流转千万年,不知养育了多少人而流入黄河,而洛阳更是在大夏朝时期就建都在此,以后的商、周、汉、唐也都有皇帝在此坐位,说洛阳是中国的古代文化中心一点也为过的。

洛阳城外洛水之傍,建有一座十里神坛,坛高三层。一条十里红毯自洛阳铺至神坛之上,一丛文武百官依次拜伏红毯两边,百官身后黑压压的跪伏着六万洛阳百姓。坛下周围二十万羽林禁军各分军阵而立。枪戟林立,旌旗飘荡,真是气势威武彭湃飞扬。

一个黄门官打扮的宧官挥摔着手中的一条长鞭,吆唱道:“恭请圣神皇帝上坛受位,万寿无疆,永昌天命。”

一丛文武百官和六万百姓齐齐跟随高唱:“恭请圣神皇帝上坛受位,万寿无疆,永昌天命。”几万人的齐响滚滚而起,声音何止高耸入云,滚滚声音远远传开,直欲响砌神洲大地每个角落,回荡不绝,气势不止。

武则天身穿彩色凤袍,绣着的七色羽凤围拢全身,头戴黄金凤冠,一棵黄灿灿,亮晶晶的凤头在额头随着她的脚步移动一颤一颤的晃动。

她并没有坐凤车而来,徐步向前。自当皇后三十年以来,终于等到今天,她早已学会忍耐了。这段路并不长,她不急于到达目的地,她要好好享受这段时光。

身后紧跟着个黄衣力士,双手撑起根庞大黄伞盖为她遮天蔽日。盛夏已过,九月的太阳还是很大很热。武则天在黄伞盖之下既阴凉又舒畅,因为黄衣力士后面有四个手摇宫扇的宫女在后面扇风。凉风徐徐摇过,武则天的脸上笑容灿烂,正如她此刻的心盛开着灿烂辉煌。

红毯两边的百官和六万百姓却是汗如雨下,他们已在这里跪伏了一个时辰了,任谁这样晒这么久都会如此,但他们面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只是尽可能喊出自己最大声音配合飞舞长鞭黄门官的口号。

武则天终于走到神坛之下,国师法明和唐睿宗李旦早在那里候着,李旦的手上托着传国玉玺。

见到武则天来到,法明合十而道:“小僧法明恭请圣神皇帝上坛受位,万寿无疆,永昌天命”

武则天笑道:“国师辛苦了,不必行礼。”

唐睿宗李旦早已拜伏在地,以地支头泣道:“儿臣李旦恭请圣神皇帝上坛受位,万寿无疆,永昌天命”他对这个所谓的母亲实在是从小就害怕,此刻更是惊得不知怎么才好,怕一不小心命就不保了。

武则天难得伸出双手搀起李旦,见到他脸上的眼泪不由笑道:“旦儿怎么在这大庆的日子哭出眼泪了?心里是否有所哀怨?”

李旦惊得脸色灰土,惶恐道:“儿臣不敢,只怪儿臣胆小,被众人声音所惊。”

武则天听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拂袖袍拾阶而上,黄衣力士和宫女欲要跟随被武则天制止。法明不言不语跟随而上,李旦也在后面托着玉玺默默跟上。

阳光照在武则天脸上,她的脸辉辉生光。她已六十七岁了,但脸色还是很红润,她的精力旺盛,一般来说这个词是代表男人,却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喜色,贪权,性情多变。她可以工作到大半夜,也可以因为喜欢的男宠而放他权力。她心机深沉却又目光长远。她对自己的子女和大臣要求严谨,对百姓却又体贴爱护。她可以在谈笑间为了一件小事把一个重臣的头砍下来,又可以在朝下吃饭时听到一个地方发生灾情,立刻丢下筷子不管那个地方多远,都会跑去视察灾情解决问题。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谁也说不清,有人可以为她舍身碎骨,有人却恨得想把她挫骨扬灰。但每一个人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创造奇迹的女人。就拿当世来说,一个可以做一国之主的女人就非常让人佩服,让人不可思议。何况那时还是个男权霸道,女权基本没有的年代。

武则天站在三层神坛之上,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众官和百姓,但她的心里肯定是波澜起伏,奔腾不息。她在此刻会想起来刚进宫时的彷徨吗?会想起当皇后时的惊险宫斗吗?会想起李治病微时的疯狂夺权吗?这期间包含了多少的艰辛残忍,惊怕痛苦,有多少次在人后偷偷流泪呢?我们猜不着,也不必去猜,只要我们永远记住这个女人就行了。

“嘭嘭嘭”!三响炮声落下,一阵急促的鼓声随着响起,坛下二十万禁军以枪顿地,执旗手飞舞手中的旗子。原来受禅吉时已到。

李旦双手托玉玺举过头顶,跪在武则天的脚下,颤声道:“不肖儿臣李旦敬请母后受诏皇位。”

武则天伸手接过,缓缓举过额前。坛下军士立时单膝跪地,齐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雷动,天地回荡。

神坛之上,一个御史走上前头,展开手中黄册,高声念道:“昔年唐尧禅位与虞,虞又禅位给大禹,已成流传美德。天命不常,归有德之人。今大唐天子混庸无道,只知淫乐贪玩,不识朝纲人才。幸天后垂政,使得人才辈出,国力倡盛,万民顺心。有薛怀义建明堂,铸万象神宫以示帝业。有武承嗣在洛水捞得白石宝图,图书“圣母临人,永昌帝业”意指圣母接帝位之兆也。有国师法明得一《大云经》,经上载有语言:武后乃弥陀佛化身下凡,该当天下主人代唐而立。此乃天意,不可违也。”下面文字乃是对武则天的歌颂,一番下来,受禅仪式已完,[这里注明下,法明的大云经是在六九一年写的,也就是武则天在做皇帝的第二年,武则天也是在做皇帝的第二年才改唐为周的。我这里只是写小说的,请大家不要见怪。]

坛下几万人九拜叩地完成,正欲起来,静静的洛水突然水汽迷漫,水面之上瞬时飘荡一重水雾。雾气朦胧中,静静的洛水水面在无风中竟如海水般起伏波浪状,水下似有个水妖在兴风作浪。

众人正惊疑间,忽地狂风大起,天色变暗,天空的骄阳被乌云盖住。宽广的洛水哗哗声响起,众人望去,但见河水卷起,层层到翻,水流竟是向后而回。

水流倒退中混暗的天空闪出一道极刺眼眩目的电光,闪电入地,瞬时不见。众人的耳膜刹时充斥着“咔碴,轰隆隆。。”一阵滚雷声响。

大家正目眩耳鸣,天际黑云重叠,天地瞬时黑暗。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朗朗白日竟变成了深深黑夜。有人骇得尖叫起来。

天空似乎传来一阵奇妙的声音,声音之中黑云散去,繁繁星光密布满空,一轮圆月出现在东方,渐渐上升,悬挂在天空之中。月光本是柔和的,但此刻的月光却如太阳般炽热,耀眼。

这是什么景象?这是什么征兆?太阳呢?原先白天的太阳去那了?难道人们以前经过的一切都是假像?而他们其实一直都是生活在这个月夜中?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也许是吓住了,六万百姓就这样身子僵硬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而二十万禁军也被骇得只有进气声,没有出气响,天地之间一下就变成寂静无比,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因为大家都怕呼吸声会惊扰了天地。

诡异的夜空,诡异的月亮。月光倾洒在地面几十万人的脸上,似乎在欣赏他们的表情。

太史杨正清匍伏在地,突然道:“自古女人不能当政,何况现在天后还要当帝,如今天象异变,乾坤颠倒,此乃违天命之果也,望天后体恤天下,不做违天之事。”这番话说出,竟惹得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上官婉儿自百官中站起,厉声道:“杨正清,你敢说这种话,我砍了你脑袋。”提剑就要上前,在武则天面前也只有她才可以佩剑,可见对她的信任和宠爱有多深。

武则天目光闪动,喝道:“婉儿,不可造次。”

上官婉儿立时顿住身子。

武则天目光转向杨正清道:“要知天命之事却也不难,只需上香祈告就可知道了。”

挥手示意法明,原来这句话是法明告诉她说的。

法明淡淡一笑,口念咒语,伸手虚抓,三根细香已捻在拇指,食指,中指间。左手袍袖挥动,一张香桌出现在面前。法明轻轻吹口气,三根细香已燃起。

武则天接过细香插上,仰天告之:“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武氏接大唐之位,若是顺应天命,请回归白昼。若是有违天命,愿神坛倒塌,葬身其中。”

她这番话说出,使得许多上古封印纷纷破解,远古的巫族得以重回神洲大陆绽放光彩。

说完话后,武则天眉头轻锁,脸色阴沉,心中实在生怕又发生什么异变。法明在旁瞧得轻笑道:“皇上不必多虑,一切皆有贫僧照料。”

话音落下,东方一声雷响,一座万流城破封印而出,城中左右各有一坛,左为升仙坛,右为入魔坛,乃上古修练之士选择升仙或者入魔之用。大禹九州治水时,万妖作乱,更有万流城中的许多修仙练魔者出来扰魅,使得治水途中困难重重。大禹不惧危难率九巫王铸九鼎以收万妖,施展大神通封印万流城,不让那些修仙练魔者出来扰魅。现在女皇登位,各种封印咒语纷纷解开,

南方也一声响,云梦沼泽和巫族的羽嘉城随之出现。上古有神蛇名相柳,所过之处皆为沼泽,凶猛异常。盘踞云梦八千里,常人皆避而远之不敢靠近。大禹治水时用如意神棒收伏他以助治水之力,后来如意神棒被插入东海,镇压汹涌上升的海水。

西方也一声响,莽莽的沙漠之海,凶险的埋骨之地随之破印而现。有段民谣歌唱:沙漠多强盗,强盗喜财宝。不知多少客,万骨埋黄土。这段歌谣的意思是在沙漠中最多的是强盗,而最吸引强盗的是财宝,沙漠之中的宝藏引得许多的外来人进入,他们疯狂的寻找和抢夺财宝,使得不知道有多少个尸骨埋藏在这万里黄沙土地下。

北方也跟着一声响,在极北的冰封之地古老的冰霜城渐渐浮现在冰山之上,冰城下的冰谷纵横交错,在旋转的视觉下,整个冰封之地给人极其的苍凉又雄伟的感觉。

在禹皇去世后巫族相互夺权时,冰霜城的冰雪之王率领部下欲要趁势征服中原,他们开始一路高歌猛进,正在他们以为大势已得的时候,在龙战之野却遇到了禹皇的儿子启,

启凭着自己的身份和魅力说服九大巫族的后裔抛弃前嫌,同仇敌忾抗击入侵者,在他的率领下,他们一举击溃冰雪之王,令他元气大伤,自己封印冰霜城,宣称不到破印时候绝不出现,而启也凭借此战建立了大夏国,成为中国史上第一个真正的王国。

现在女皇登位封印自动解除,冰霜城的出现对整个华夏九州会不会又有一种灾难呢?

各种的破印声响不绝,各处的封印之地涌现不断,在这华夏九州大周的疆土也在无限的扩大,直到响声平静那夜空之中又传来奇妙的声音,星星渐渐隐去,黑云渐渐散尽,那奇异的月亮又不见了。

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白昼,在温柔的阳光下,几十万人犹如做了一个噩梦,仰望天空满脸茫然。

武则天脸上光彩照人,她俯视下面大声道:“白昼回归,朕是不是天命授之?”

人们回悟,齐齐又拜伏在地,高声颂道:“万岁天命授之,万岁天命授之。”

武则天面上笑容灿烂,盯着杨正清道:“杨爱卿,你觉得如何?”

杨正清脸色如灰,叹了声道:“罪臣该死,但求皇上能赐个全身。”他知道武则天的手段,深知自己此番必死无疑,所以自己求死以保家人平安。

武则天点点头道:“很好,你很识趣,但今天乃我登位之日,不宜杀人。”

她转头叫道:“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肃手站出,应声道:“到。”

武则天淡淡道:“你先将杨正清受押到大理寺,等十日后午门斩决。”

上官婉儿闻声上去摘了杨正清的官帽,提起他就大步而去,杨正清一个大男人被她提在手里就像个小鸡般,可见上官婉儿的武功其实已是高深莫测,否则武则天也不会选她作贴身侍官。

法明含笑道:“恭喜皇上。”

武则天问道:“哦。恭喜什么?”

法明道:“恭喜皇上不仅荣登大位,疆土版图更是扩大了万万倍。”

武则天怔了怔道:“国师这话怎么说?我并没有和边国开战呀,何来开疆扩土之说?”

法明笑道:“皇上其实还不知道,神州其实在洪荒上古时期就是个有万万公里的大陆,只是到了禹皇和封神以后,许多修仙炼魔的修者被封印隐藏了修炼之地,所以就小了很多,现在女皇登位,那些封印现在都被破除,所以现在神州又恢复了上古时期的大陆。”

武则天听得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原来天地生我就是为了这造化,我以后死去也无憾了。”

法明叹了口气道:“天地变化,封印破除,那些妖魔鬼怪出来后恐怕又要荼毒众生了。”

武则天皱眉,突然又笑道:“嗳,无妨,治理国家我来,这除妖降魔就交给国师了,想必国师不会让我失望的。”

法明笑道:“有皇上这句话,那就好办了。”他朗声叫道:“罗汉何在?”

半空中一阵声音传来:“在。”

随着声音,空中现出了十八罗汉,个个身着黄衣,额头突出,颧骨高耸,相貌极其凶恶丑陋,与中国之人的相貌相差巨远,正是西天如来的座下十八弟子金身罗汉。

他们似乎早已候在空中,只是隐去了身形,等法明一叫他们就出现了。

法明朗声道:“十八罗汉,我现在代表皇上派你们去南方降妖伏魔,若有归附佛门的只管接纳,若是穷凶极恶不思悔过的就帮他们超度到西天去,北方我自有安排。”

他这话说得极妙,他不说杀这个字,只是说帮他们超度,用词极其巧妙,杀人的一句话都能艺术到帮助人。

何况他们的事情也做得绝,若是那些妖魔归附佛门自是好事,若是不降连死都不放过,杀了还要把灵魂带到西天去,这就是超度。

当下十八罗汉领命飞往南方而去,武则天登位大礼行完也回皇城了。只剩悠悠洛水缓缓流动,天地虽已变化,它却还是像母亲一样养育着两岸的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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