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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胯下有剑

云山山脉占地很广,共有七座峰头,对应着太虚门的七脉。悄然下山迎接苏子寒的一行人又悄然回到主峰云海峰。

事实上苏子寒并没有爬完一共有三千六百阶的云山天梯,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又累又困,径直趴在老曹的背上睡死过去。老曹说那三年行走中,很多时候少爷就是这么趴在他身上入睡的。而他也习惯了少爷这样趴在他背上睡,在九州城的时候,少爷因为被姓梁的婆娘狠揍一顿,跟他生闷气,就有好几个晚上没找他,害得他那几天都睡不好觉。

本来想亲自背儿子上山的苏鹤云一听,就打消了念头,默默地跟在缺门牙老曹身后,帮着照顾熟睡的儿子。

苏东海不领情,对苏鹤云吹胡子瞪眼,若不是苏鹤云见机不对闪得快,估计又要挨脚底板。

将少爷安置好后,老曹就去了苏鹤云的书房,将这三年里与少爷行走江湖的事情一一禀报。老曹知道,门主和三位太上长老想知道的是少爷画了的那两道符。那两道符他见过,一座山,一条河,少爷曾用山压死一位元丹境初期的修行者,当时他只要一弹指,就能将那个修行者斩杀,但少爷执意要亲自动手,他也就不插手了。当他见过少爷手中飞出的那座山时,他心头也是感到一丝危险。

至于那条河,没有淹死过人,反倒是吓唬住了一个小宗师。那是几个月前的事,当时他跟少爷在青州境内,少爷因为救了一位小女孩,得罪了一个年轻修行者,那家伙是一条毒蛇,似乎察觉到他这个老奴的不寻常,当场没有挑衅寻事,而是回家请来了一位老祖宗,那位老祖宗有小宗师的修为,矮了他一个小境界。当时他不动声色,收敛了气息,那老祖宗空有一身修为,眼光却低了去,没察觉出他这个宗师的存在,一来就给少爷下马威,少爷一怒之下,长河挂天,这一手绝活着实吓坏了那位老祖宗,虎头蛇尾地跑掉了。若不是少爷叮嘱他不要惹事,他回头就能追上去将那一老一小宰了。

听到这些,苏鹤云还能保持平静,脸色如常,那三个老头子却兴奋如打鸡血,粗脖子红脸地嚷嚷着:“好,不愧是咱的好孙子,够魄力,曹小子,回头你细说一下那什么狗屁小宗师的具体所在,我孙子气量大放过他,我可不能让我孙子白白受委屈,哼,一个小小宗师也敢嚣张,我动动手指就能灭掉上百个。”

早已知天命却被唤作曹小子的老曹眼观鼻鼻观心心静不动。

这三个老头杀气忒重,谁惹谁死。你没看到身为南域第一圣人的门主大人都不敢出声了吗?俺老曹一个小小宗师,岂敢多嘴。

还是苏鹤云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缓解了气氛,“这么说来,子寒体内的神符已经苏醒,而且很有可能被他掌控了。”

苏东海点点头,沉声道:“这事很重要,神符苏醒,如果子寒不能完全掌控,很有可能被神符反噬,后果不堪设想,臭小子,我可警告你,这回如果子寒有个什么冬瓜豆腐,我拼了这条老命也灭了你,别以为你是什么狗屁南域第一圣人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苏东海的儿子,子寒永远我苏东海的爱孙,再说,你我都清楚,如果不是子寒,我们三个老头子和你,都已经死在了天劫中,早没了今日的风光。”

苏东海口中的臭小子,自然就是苏鹤云。被老头子这么训斥,苏鹤云也是没有丝毫脾气,认真地点点头,神色黯然地道:“爹,我知道的,都是我亏欠子寒这孩子太多,当年凤凤走了的时候,我就已经亏欠了子寒和晴儿……放心吧,爹,你不说,我也会保护好子寒的。”

苏东海哼了一声,指着苏鹤云的鼻子怒道:“还敢提当年的事,如果当年我不是正在闭死关,不知外界的事情,我肯定要出关抽死你,你说你堂堂一个圣人,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拿什么去抵抗天道,别跟我说什么宗门存亡大义,我只知道,做人应当问心无愧,凤凤走了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去祭拜,你知不知道,子寒和晴儿心里有多难受。”

苏东海越说越激动,抬手就要抽苏鹤云一嘴巴子。

赵长风和李义江见事不对,急忙拦住。赵长风劝道:“老苏,你别再怪罪门主了,他也有难处,他心里也难过的。”

李义江道:“就是,就是,这事不能怪门主,要怪就怪那薄情寡义的杨家,唉,可怜凤凤这丫头,心地这么善良,她在山上那会,对谁都好,每次见到我们几个老头,都嘘寒问暖,我常常跟老赵说,这辈子什么最羡慕老苏你有这么个好儿媳妇,不过凤凤也没当我和老赵是外人,子寒和晴儿也跟我们亲,这辈子,值了。”

苏鹤云沉默不语,似乎在追忆一些人一些事,深情黯淡。

一时间,书房里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赵长风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中州那只凤凰一直被姜家人催促回去,本来早该走了,为了等子寒,一直拖到现在,如今子寒回山,那小丫头肯定会去找他,估计过了今晚就下山回中州去了,恰巧不巧,东域九重楼的人也在今日上了山,那剑胚来者不善,听闻说,是要来退婚的。门主,可真有此事?”

苏鹤云点点头,道:“三年前子寒修为尽失,灵根被毁的消息一传出,九重楼的人就安分了,若不是我开了第五道天门,暂时震慑住他们,他们早就想过来退婚了,如今上官飞雪已是元丹境后期的结丹境界,有望成为东域百年来最年轻的小宗师,眼界自然高了,当初两宗联姻,也是看在利益份上,互相利用罢了,如今子寒无法炼气修行,对九重楼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想要退婚也是正常的。”

苏东海拍案而起,怒道:“一个小小剑胚,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的孙子,若不是……”

苏鹤云突然阻止苏东海继续说下去,“爹,别说了,退不退婚,还得看我们的意见,更何况,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还得让子寒自己来,他答应就退,不答应,就是陆斗来了也没用。”

陆斗,东域九重楼的楼主,天下剑仙之首。

——

苏子寒做了一个梦,梦里见到了九州城的那个姓梁的婆娘,奇怪的是,那婆娘这一次没有追着他打杀,而是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搔首弄姿。这婆娘胸大-屁股大,摸着感觉忒好,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似乎一掐就断,好看的脸蛋上也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煞气,一脸的娇羞迷人,对他也是百依百顺。

哈哈,这婆娘这一次还不被老子吃干抹净,看老子不把你这小妖精折磨得欲罢不能!苏子寒狂笑着挥枪骑马上阵——

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可爱少女如精灵一般掠进苏子寒的屋子,这间屋子这段时间她常来,早就轻车路熟。

那家伙一走就是三年,听说吃了不少苦,瘦了整整一圈,上山的时候还累死过去了,是被人背着上山的,哼,真没用,以前都是那家伙带着她去欺负人,才十一二岁就能打趴下元丹境初期的高手了,唉,好端端的怎么就修为全废了呢。

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赶来到这间屋子时,看到那家伙面目全非,全身像是一块焦炭一样,惨不忍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当时她就哭了,哭得很厉害,谁也拉不走,还嚷嚷着说要给他报仇,保护他一辈子云云。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羞人。她从小寄养在太虚门,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保护她,虽然他也有个亲妹妹,但是他对自己的宠爱从来没少过。

“就算你成了废人,也不用下山行走三年来证明什么吧,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知道别人会心疼吗?以前你一直保护我,现在和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就可以了!”

红衣少女想着,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自个儿打滚的那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家伙,一时间怔住了,这家伙在发什么疯?

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对床上那个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的家伙感到莫名其妙。

目光下移,她看到那家伙的小腹位置高高鼓起,疑惑地捎了捎头,难道这家伙在练功?

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去不想打扰这家伙练功时,这家伙却是怪叫一声,似乎得到莫大满足,然后嘴角流涎地吧嗒吧嗒嘴巴,一脸笑意地醒来。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你在做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苏子寒的是惊恐加羞怒,红衣少女则是疑惑不解。

春梦了无痕的苏子寒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向这个心性单纯到像是一张白纸的丫头解释。红衣少女却是指着他双腿间高高鼓起的东西,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在练功,是不是?快告诉我,你在练什么功?”

苏子寒一脸窘态,心想这丫头真是单纯得像是白痴,看了一眼胯下的那根命根子,一本正经地道:“不错,我正在练剑,这是我的本命剑。”

红衣少女高兴地几乎跳起来,激动地道:“哈哈,你真的可以重新修炼了?真好,子寒哥哥,我好替你开心。”

苏子寒满头黑线,干笑几下,急忙让红衣少女打住,煞有其事地叮嘱道:“好妹妹,这事你得帮哥哥保密,不能让人知道哥哥可以重新修炼的事,知道吗?”

红衣少女很认真地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划过嘴巴,道:“放心吧,子寒哥哥,我会帮你保密的。”

苏子寒无奈轻叹,心想幸好这丫头还没开窍,否则就英明尽毁了。苏子寒让红衣少女去准备一大桶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在小萝莉的精心服侍下,将数月没梳洗的头发洗了,这才好整以暇地换了套崭新的青衣,这时候的他,顿时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哥儿。

红衣少女姜妍笑眯眯地看着一边喝茶的苏子寒,道:“子寒哥哥,你越来越好看了,比漂亮的女子还要好看,如果你是女儿身,那得迷死多少男儿郎啊。”

苏子寒赏了小萝莉一个栗子,道:“你也懂这个,谁教你的?”

姜妍委屈地嘟起了小嘴,道:“哼,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三年,晴儿姐姐又成天修炼修炼,没人陪我玩,我只好去找望月峰的姐姐们玩了。”

苏子寒哼了一声,“原来是跟望月峰的姐姐们学坏了,回头罚你抄写一百遍丧剑贴!”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谁这么大胆在说望月峰姐姐们的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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