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若凡有此一问,师兄弟们怕是都会以为这南斗之首定是大师兄落凡,但是为何是莫询?
其实连莫询自己也不明白,他对斗数并无研究,这其中奥义自然不知,可是落凡是神庙的圣子,传达神的旨意,占卜推演那是必修之术。
“落凡,你来说吧。”云雾山人看着爱徒颇感欣慰。
“尊师傅之命。”落凡朝着云雾山人优雅的弯腰一拜开始说道,“天府出身尊贵,仅次紫微帝星,除了曾经身为皇长孙的莫询也没别人了。”
此话一出,十三惊异不已,莫询是皇长孙?那他和萧天易有无干系?还是和玉子健一样是自己的表兄?
“大师兄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莫询并没否认自己是皇长孙。
“我自有我的法子。”
落凡说完这句,十三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只会喝血的碗。
莫询也不打算追问,“我的确是南越曾经的皇长孙,南越千凛。十六年前,我父王还是受万民敬仰的皇太子,我也是荣宠无限的皇长孙,可谁想一夜之间东宫被围,火光四起,父王母妃还有幼弟化成一具具焦尸,连皇爷爷也被逼宫退位。如今的南越君主,当年我的皇叔安王勾结东岳如今的皇帝里应外合让我家破人亡。若不是这样,南越南陵的同盟不会瓦解,十三的娘,南陵长公主也不会去东岳和亲,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也皆是因此而起。我和十三变成孤儿,说到底也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这次我也终于知道当年万毒宗要拿我换的是谢家的家主令,至于是谁指派我已经不想知道,不外乎也是为权为利。”凤仪也由感而发。
莫询和凤仪虽无悲愤之色,但任谁听了都不会好受,尤其是十三也就是如今的离尘。
而一身凛冽杀气的初心此时却是出人意料的开了口。“十六年前的事情,我似乎知道一些。”
他的眼睛扫过莫询落到十三身上,冷冰冰的说道“南陵长公主是我以前的师父杀的。”
“你说清楚!”十三说话间已经到了初心面前,抓着初心的手臂质问道。
“只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钱货买卖,谁知必死之人一年后竟然好端端活着。当时的第一杀手第一次失手,惩罚也是相当残酷,以致以后他只能训练新人,再也不能接活儿了。至于雇主,我以前的师父说是东岳和南越的皇室都找过他。”初心的话依旧冷冰冰寒气四射。
“依照当时的境况,东岳的皇室中最不想联姻成功的应该就是当时的端敬皇后,也就是萧天易的生母。南陵再弱小,但南陵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传闻长公主博闻广记,蕙质兰心,还貌比天仙。而皇后可是这开国百年来的第一个商户之女,这么一个公主来和亲,就算对她毕恭毕敬也会感觉压人一头。而南越就更简单了,当年的安王刚刚登基,失去了南陵这个盟友,而东岳明显的不可靠,随时可能翻脸,这时那个据说堪比男儿的公主嫁到东岳,对南越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凤仪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
十三在心中感叹,她和萧天易还真是冤孽呀!等等,紫微帝星!
“师父!”十三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云雾山人说道,“那紫薇帝星是谁?可是萧天易?”
云雾山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句,“是也不是,他有随云岛的血脉,谁知不是个变数?”
十三听了这话,不由得向落凡看去,落凡自然会意。
“若果不出意外,他就是。”落凡的本事没有刻意向其他人透露,但是自己师父又怎会不知?“是师妹看到的。”
云雾山人也想起了十三和自己说血契之时提过,认真思量起来。然后思索的结果就是把众人打发了回去。
月落中天,夜风习习。
十三睡不着想了很多,如果萧天易是紫微帝星,与她签了血契不能娶其他女子,那他的子嗣怎么办?如果不解除血契,她却不跟萧天易,那萧天易怎么轻易会放过她,那她岂不是成为毁了云雾山的罪魁祸首?
可是要她为了云雾山放弃莫询,原谅她自私,她做不到。师父说了自己的六个师兄现在都不能离开云雾山,当然也包括莫询,那么她自己去找随云岛好了。
十三拿出萧天易送她的那颗夜明珠放在床头,又拿出那一对血玉葫芦和一对碧玉葫芦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落凡不是曾经说他可能也是随云岛的人吗?十三带着她的葫芦去找了落凡。
师父回来之后大家倒默契的搬回了原来的地方,要不然也太明显要孤立落凡了。所以十三去找落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十三倒是没有客气,不敲门直接从窗户翻进去。
落凡倒是镇定,衣冠整肃的对窗而坐,小几上还放着一个白瓷杯。若是个不会武功的,肯定被十三给踹地上了。
此刻落凡看着一张冷脸对她的十三问道,“何事?”
十三也不想跟落凡多言,掏出她她的一对碧玉葫芦拿到落凡跟前,“滴血”。
落凡看了十三一眼,岿然不动。
十三本不想多说什么,此时看落凡这样就来气,“要不是你诓我去找萧天易,我又怎么会稀里糊涂和他签了血契?虽然怨我对他没有防备之心,但是大师兄,难道说你没有责任?脱得了干系?我只是想验证下萧天易说的有几分真假。”
不知是不是被十三说动,落凡滴了一滴血在一个葫芦上,葫芦没有反应。然后又滴到另一个葫芦上,还是没有反应。
为了确定是这血玉葫芦对落凡的血没反应还是它只能“产子”一次,十三把自己血分别滴在两个葫芦上,依然没有反应。
看来这葫芦是废了!十三看着小几上从葫芦上滑落的四滴血,想着她还真是要去寻随云岛了。
十三拿回她的葫芦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她不知道也没看到她转身走掉的那一刻,那四滴血也瞬间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十三没有起来练功,直到早也没见起来。
莫询觉得不对劲,于是去敲十三的门,可惜一直无人应门且感觉不到屋里有人的气息。
莫询一急便破门而入。
十三就静静躺在她的床榻之上,不过对于莫询的靠近却是毫无反应,而莫询也感觉不到十三的气息。
莫询颤抖着双手伸向去探十三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