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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红莲雪莲

萧桓一听心情大好,命大总管亲自去传。

其他人也想见识或者更想结识一下这位药王谷的红莲。这药王谷是不是真如传说一般?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个骄若高阳,艳胜群花的红影似一团火从众人眼里烧进心里,让你移不开眼,管不住心。心中臆想千万遍,可谁也没想到这红莲竟是这般,这般的美。美得雌雄莫辩,美得摄人心魄,美得看腻了美人的萧桓都呼吸一窒。

就连十三都有些“馋”,但是十三只是馋了霎那就回神。因为红莲身后跟着的是十三的克星,落凡。看到落凡的一瞬间,十三觉得就是掉进那湖中也没这般清凉,大师兄简直是消暑神器。

也许大家都被那红莲吸引,也许是落凡身法太快,谁都没看清何时凤仪的身边站了个人。

落凡摸着凤仪左腕的脉搏睨了他一眼,“这是打算今日诈尸,所以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你可知因不值当之人所做任何事都算不值当。”

凤仪拱手行一个江湖礼道“谨记大师兄教诲,是凤仪愚钝。”

落凡轻轻颔首,旁若无人。帝王皇子与他何干?

落凡的声音不大,却似一道风雪瞬间浇熄了红莲在众人心中烧起的那一把火。是以众人回神之际看见凤仪身旁的落凡都是一惊,惊的是这人从哪里突然冒出来,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仔细一瞧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人间哪得这谪仙一般的人物?若说那红莲美得惊世骇俗人神共愤,落凡便美得出尘似仙不食烟火。

难道药王谷全是这样的人物?落凡是同红莲一道来的,所以在众人心中便被顺理成章的划归了药王谷。一时间药王谷被臆想成了神仙洞府,因着今日这茬更被权贵们传得神乎其神堪比天宫,连着看十三的眼神都变了,甚至有人都羡慕凤仪“好运”。

红莲看落凡抢了自己的风头也不在意,自顾自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寸许见方金丝楠木制成的小盒对着萧桓道“小侄不懂规矩,叨扰陛下多时也该离去,这颗还魂丹权当做见面礼望陛下笑纳。”

这是传闻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简直是无市无价。萧桓此时哪顾得上挑落凡的理,明知他无礼也睁只眼闭只眼。当下就要赏赐些金银珠宝和一块可以随时入宫的腰牌,却被红莲婉拒。那些有心结交的权贵看皇上都吃瘪便纷纷偃旗息鼓,只得眼睁睁看着十三等人同皇上告辞。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时竟有人喊了声“等等!”。

喊住十三的不是别人,正是玉子健。

看着十三停下的脚步,方才心里还一顿鄙夷嘲讽子健之人此时却是睁大了眼睛。

玉子健上前走到十三身边,面有愧色地说道“我不该瞒你的。”

“我不介意,我们说好不想说的即使不说也不欺骗对方,你只是没说又不是骗我。”十三对着玉子健笑的真诚,她甚至很想身旁的这个红莲给他瞧瞧病,但是她不能此时出岔子,怕万一横生枝节坏了事。“我们约好的事还没做完,好好养身体等我去找你玩。”

听十三如此说玉子健会心一笑,解下腰间的玉佩道“这是小时候我姑姑留给我的,凭着它去南陵皇宫一准没人敢拦你。”

十三接过玉佩叫了声“子健兄”,玉子健从善如流地喊了声“十月弟弟”。

萧天易早就坐不住了,反正他是纨绔,反正他风流多情,反正他脸皮厚。自己给自己找够了理由,从颈上取下一个翠绿的玉葫芦,在十三还未反应过来时强行套在她脖子上。

“不许摘下来!”萧天易按住十三抓住玉葫芦线绳的手,话说的威武霸气,“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我从小一直带着,你把我的黑玉还回来,这个就必须留下。”

玉子健看了二人一眼,这萧天易是吃醋了吧?看来十三想断却没断了啊!此时看她对萧天易也不是完全的无情,罢了,情之一字谁说的清?

十三接也不是摘也不是,只跟萧天易大眼瞪小眼。

“我说小师侄,你这模样还能惹桃花?”红莲装模作样的打量起十三啧了几声“看来回去要给你写个方子调调了,这身子跟搓衣板似的前后一般,看着实在伤眼睛。”

十三心中把药王谷的人轮番骂了个遍,看来病治的多了自己也会得病,尤其是脑子里的病。

说完了十三,红莲又对着子健笑盈盈地像个诱骗孩子的拐子一般叫道“小子健,过来。”

子健忍着头皮一阵麻拱手道“不知有何见教?”

“能活到现在可见你爹还是挺宝贝你的,不过你要换药方了,否则还是活不久。”红莲的几句话真是让人领教何谓“毒舌”,大家都纷纷对萧天易投来同情的目光,小子,不出意外下个就是你了。谁知红莲对着玉子健继续说道“若不是我,你可活不过十岁。”

“难道前辈就是……”玉子健有些激动,对着红莲一拜“谢前辈当年救命之恩!”说完偷偷瞟了一眼十三,然后看向红莲。

红莲颔首浅笑,继而对着萧天易道“长得不难看,我小师侄太丑,你换个姑娘吧。”

想看萧天易笑话的此时可真心要吐血了。而玉子健却心情甚好,因为他猜对了。

红莲并没等萧天易接话,一节如血似火的红绡便缠上十三的手臂。眨眼间已不见了四人的身影。

萧天易气闷,裴若水神伤,裴擎苍面无表情,玉子健心中暗喜,那位南越二皇子确实嘴角勾起,一脸玩味。

相较之下,萧桓因得了一枚还魂丹喜不胜收,连带着看裴擎苍也顺眼多了。萧天易厚着脸硬塞十三东西之举都显得深得龙心了。而权贵们此时恨自己的儿子脸皮薄更恨他们咋没生副好相貌。一个是没有母族支持且纨绔风流的皇子,一个是只得一小块封地不涉朝政没啥实权的王爷,与在座的相比能胜出的恐怕只有那张面皮了。可偏偏就是这两人同那个药王谷攀上了关系,以致龙心大悦的萧桓说“继续”时,大家险些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贵女们也是兴致缺缺。红莲和落凡实在是珠玉在前,衬旁人跟烂石子似的,甚至有人想着比对那红莲之名,那位白衣似仙的男子应该会叫雪莲吧?

“心有灵犀”继续着,裴擎苍这个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正主到底会和谁心有灵犀?十题中七题,如此默契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天易。最让人想不到的却不是这一对“好兄弟”,而是南越千墨竟然与裴若水五题同指,虽不至一字不差倒也所指一致。

值得一说的是南越千墨还真当场说要娶裴若水以结两国秦晋之好。这一下可真炸开了锅。先不说裴若水愿不愿意,萧桓对裴擎苍可并不放心,他可不想这位风头盖过太子的二皇子娶裴擎苍的妹妹。于是假模假样一副慈爱长辈之态询问裴若水的意见。

裴若水不答应萧桓是有把握的,这小姑娘的眼睛可把她出卖了个干净。凤仪无论样貌学识气质风华都远胜眼前这位皇子,真心来讲自己的儿子也没几个可与其比肩的。所以萧桓就放心大胆的把问题抛给裴若水。

平日里裴若水一副沉静娇弱的模样,此时却一脸坚定看着南越千墨问道“二皇子可愿为我终身不纳妾,此生除我之外不沾染其他女人?”

“不能。”南越千墨答的干脆,“本王已有侧妃,不能无故休戚。”

“那若水只能谢二皇子错爱了,裴家家风如此,我将来的夫君一定要做到如我哥哥这般。”裴若水此番等同于把和她门当户对的这些“青年才俊”基本上拒绝了个干净。

南越千墨在表示了遗憾和惋惜之意后,竟开始夸赞起裴擎苍来。当然夸人不是白夸的,夸着夸着就渐渐表露目的了。意思就是淮王你很不错,尤其你妹妹说的这个家风更是好,完全够格做我妹夫,我没娶到你妹妹,你娶我妹妹也是一样的。

萧桓此时才明白这南越千墨求娶裴若水只是个幌子,目的是要裴擎苍娶南越公主。可是可那裴擎苍的神色可不大情愿,那这个“目的”或许并非最终目的。南越千墨此人狡诈的很,小小年纪却是只“老狐狸”。

裴擎苍对着南越千墨浅浅一笑,“若本王与家妹都答应了,二皇子作何感想?”

不仅南越千墨,就连萧桓也没想到裴擎苍会如此说,众人的反应可谓精彩。

“恐怕二皇子才是真的失望吧!”裴擎苍不管他人如何想,继续说道“二皇子是猜到本王定然不会接受才会如此吧?若本王不接受,那二皇子接下来会怎么做?二皇子应该会把令妹塞给五皇子。事不过三,陛下不好再三驳你的面子,五皇子并无妻妾,以公主之尊必是正妻之位。”裴擎苍看着南越千墨,眼睛一眯,缓缓说道:“看起来五皇子是得了便宜,可据本王所知令妹并非二皇子亲妹而是表妹,只因南越本来就没诞下几位公主,夭折了几位就剩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得寿公主。如此说来,这次随行的就是南越皇上亲封的延寿公主。这位延寿公主的封号便是为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得寿公主延寿得来,五皇子娶了这样一位公主失去的可是药王谷谷主的徒孙啊。”

很少笑的裴擎苍此时嘴角一勾,似嘲似讽。这南越千墨与也并没多聪明,比起看似不着调的陆知远差了不知多少。

南越千墨想到裴擎苍可能会看破他的意图,但是没想到裴擎苍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这么想的除了这位南越二皇子大有人在,比如萧桓,再比如萧天易。

今年的七夕宴可谓是惊喜连连,却不知惊的是谁,喜的又是谁。裴擎苍可能觉得这惊喜似乎不够大,继续对着南越千墨说道“二皇子这个主意可谓是随机应变信手拈来的,所以并不是那么周全,没有想到本王不按套路出牌,没有拒绝联姻把这球抛给别人。按照二皇子的计划,这球抛给五皇子他接与不接都不讨好。接了得罪那位顾姑娘间接得罪药王谷,也能让我二人心生间隙,一来顾青黛是本王义妹,二来五皇子总会想起他这门婚事是捡本王不要的。若是五皇子拒绝拂陛下面子不说,也拂了南越的面子,毕竟所有人都认为本王是五皇子的人。既然如此收下这位延寿公主就是本王最好的选择,二皇子觉得如何?”

今日的裴擎苍像是被人调包了一般,不似往日的性子,好像根本不在乎所谓后果,致使南越千墨的计划没赶上这“变化”。南越千墨的本意是五皇子接了这个延寿公主,他就可以甩开总是跟着他的粘人的尾巴。当然,这个延寿公主是他寡居且名声狼藉的姑母静安大长公主之女,娶她也并无多少助力,太过得罪也是不可,总之是个鸡肋。如果五皇子不接,这东岳国的皇帝一再拂他南越的面子总不是太好,总要有些补偿才是。如果因此给萧天易点绊子,那也算和东岳太子萧天衡结盟的点小见面礼。可是这如意算盘被裴擎苍卡住,打不响了,这会左右为难的倒是南越千墨了。

“淮王这话说的,本王也只是觉得王爷堪为良配,才想着把本王那表妹嫁与王爷以结秦晋之好,王爷如此一说好似本王别有居心一般,既然王爷为难就当本王没有提过罢了。说起来淮王还欠本王一个人情,那日顾姑娘为了找她义兄可是没经由本王同意就骑走了本王坐骑。”

裴擎苍发笑,这南越千墨厚脸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算本事。如果他就此打住,裴擎苍也懒得与他为难,借坡下驴最好。因为裴擎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知远答应七夕宴后一叙,关于其父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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