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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结局 天亮以后如果我还在

飞机缓慢降落,沫雨心情依然难以平复,时间仿佛都过的很缓慢,只是一个念头无数次环绕心头,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找到你!向阳,我回来找你了,你一定要等我,转眼到达目的地后,沫雨随着公司的安排,把行李放入了酒店,已经是半夜了,沫雨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她曾停留过的城市,也有些许地方被改建过了,但更多的地方还是原来那样,他们曾一起走过的路虽然透过窗外看不见,但微笑依然挂在她的脸上,这一夜依然是辗转反侧失眠的夜,但她心里却不再是忧伤,她幻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又和他在一个城市了,尽管深夜难熬,但最后疲惫的身体还是支撑不起那样的思念,深深的睡着了。

太阳缓缓升起,照亮了雾霾的城市,也照亮了沫雨的房间,也照亮了向阳的病房,沫雨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查了一下地图,那所曾说过的大学,我来了,我来找你了,出租车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出租车里依然放着FM里的晨间广播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充满阳光和力量,沫雨望着窗外的街景,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不过一会儿,一所所大学出现在了眼前,直到司机停下车,询问她,是这所大学吧?沫雨看了眼大学的名字,确定后给了司机钱,该从哪找起呢?算了算,从那年离开,向阳应该大三了吧,经过了一上午的盲目寻找最后也总算有了些眉目,终于找到了一个向阳的同班同学。同学你好,我想问一下,听说你是向阳的同班同学,我找他有点事,他在哪你知道吗?沫雨非常客气的询问着,但那个同学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你是说向阳吗,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学校了,听说他好像生了什么病,在医院住院呢,但有一个哥们陪着他呢,他叫杨乐,我给你电话号,你找他吧,就能找到向阳了,在沫雨说了声谢谢之后那个同学就离开了。

那是一个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的玻璃照进向阳的病房,病房里一切依然那样安静,杨乐依然坐在旁边玩弄着手机,躺在病床上的向阳呼吸还算均匀,外面虽然是秋季,让人感觉是那样的寒冷,冷到我们不得不加快回家的步伐,但病房里的温度还算好,加上下午的阳光照耀在向阳的脸上,让沉睡中的向阳也有了些反应,让他感觉到了眼皮是那样的沉重,但他还是想睁开,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最后还是努力的睁开了一条缝,外面的一切是那么刺眼,是啊,黑暗的世界里待得有些太久了,这样的刺眼让他没有忍住轻哼了一声,旁边的杨乐听见声音后几乎就是瞬间冲到向阳的床边,看着他的眼皮在动,他知道,向阳醒了!杨乐立刻跑出去找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过来后检查了每一项,轻轻的点了点头,告诉杨乐,还算稳定吧,一会儿醒了给他喝一些水吧,医生离开后,杨乐陪在向阳的床边想着一会儿醒来该如何陪他度过剩下的时间,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有些昏暗,房间里也有一些暗了,向阳慢慢爬起床,看着凳子上拄着手睡觉的杨乐,心里说不出的欣慰,这样的兄弟,他没白交,看他疲惫的样子,好像是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一样,向阳很心疼,他没有发出声音,他想让杨乐休息着,所以病房里依然很安静,向阳也就眯着眼睛继续窝在床上休息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了一个人,向阳缓慢睁开眼睛,病床前,站着一个人,可能是很多天昏迷的原因,眼睛的视线在黑暗中非常好使,那是一个女孩,那个被时间偷走了很久很久的女孩,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看着她眼睛挣得大大的看着自己,仿佛还有泪水在往下流,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对方,也仿佛时间静止了,向阳的眼里也泛出了一些泪水。这个秋天,谁又知道是个多少分别和重逢的季节呢,许久过后,两个人谁也不想打破这宁静,就好像梦一样,他怕有一点不对,这梦就会醒来,直到熟睡中的杨乐醒来,看见床前站着一个人,又看见病床上的向阳靠坐着,杨乐瞬间变得很激动,他立马跑到床前,也没有理会旁边站着的那个女孩,杨乐问到,怎么样?兄弟!你终于醒了!嘿嘿,医生说你没事,在住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杨乐没有说实话,他想自私一点,让向阳开心的走完最后的一段路,向阳微笑的点点头,真的苦了你了,乐,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昏过去了,打破宁静之后,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杨乐这才看清旁边的这个女孩,询问到,向阳,你的朋友吗?向阳点了点头,杨乐猥琐的一笑,哈哈,可以呀,杨乐没有在说话,直接让女孩坐在了旁边,杨乐也看时间不早了,想起医生说过,醒了之后给他喝点水,于是杨乐起身对向阳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和水!你俩先聊昂!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沫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年的突然离开,是那么的突然,什么都没有留下,可能在向阳的心里可能留下了东西,那就是只有回忆吧,和后来无尽的思念,最后还是沫雨先开了口,因为她知道,向阳不是一个善于言表的人,沫雨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尽管梗咽,但还是说出了口,向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应了她,你过得还好吗?沫雨,两个人的心里现在都是乱七八糟的,有一大堆话,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也就这么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你终于回来了啊,雨。这些年一直都想回来的,但却一直没有机会,但我却从没忘记你,每当我想忘记你的时候,我却越加的记得更清楚,向阳,我对你的爱日渐深厚,我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忘记了我,但又过了很久之后,我却又想明白一件事,爱有时候不需要两个人承担,我的离开,那这份爱我自己承担,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见到你,我一定不会在离开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天亮,沫雨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向阳打断她的话,向阳说,我爱你,没有一天懈怠过。两个人再一次陷入安静,沫雨紧紧地抱住了向阳,轻声哽咽着,泪水湿透了向阳的衣服,熟悉的温度,内心的空洞仿佛再一次填满,那一座死城也再一次染上了童话般的颜色,幸福,或许就是这样的吧,我相信你会回来!你相信你一定会回来!世界再大也终会有相遇的那一天!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杨乐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看见两个人坐的很近,杨乐瞬间觉得很尴尬,但想了想还是给他喝水什么的吧,于是把吃的喝的都摆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还有抽屉里的药,杨乐特别详细的讲着这个药该怎么吃,那个药该怎么吃,沫雨听后也接过药,但当沫雨看见药上的说明的时候,她惊呆了,内心的世界就仿佛瞬间崩塌一样,杨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就赶快抢了过来,然后把药又都收拾到了一起,拿到一旁,把里面的药拿出来,然后把药盒和说明都放在一起,准备扔掉,杨乐走出房间的时候,沫雨也跟了出去,沫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后边,杨乐扔掉药盒和说明书以后,知道这个女孩想要问什么,于是也就直接告诉了她,见到你一直也没打招呼,你好啊,我是向阳最好的哥们,我想你和他以前就很熟吧,毕竟这些年我也没见过向阳理过哪个女生,我估计他或许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你吧,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医生说,他的癌症可能是先天父母遗传的,后来一直没有管过,所以...........现在,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做哥们的,想自私一点,我想让他开心的离开,但先在有你,我也尊重你的意见。沫雨心里的世界仿佛已经陷入了死寂,但很快她反应了过来,好,不告诉他,谢谢你在他身边照顾他!剩下的日子,我也会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再也不会离开了!杨乐勉强一笑,那好,回去吧!

美丽的时间有时候仿佛也会暂停,暂停到那最快乐最幸福的时间点,三个人,每天说说笑笑,杨乐讲着笑话,沫雨也会讲一些这些年书里的一些东西给向阳听,向阳也会拿着吉他给他们唱些歌,而杨乐也会总是找一些理由出去,留给沫雨与向阳的时间就很多很多,但,美丽的时光会暂停,向阳的身体却日渐衰弱,直到几天后的一次突然的昏迷,连续昏迷了整整三天,医生说,他,已经很坚强了,我们也尽力了,他可能,在醒来的时候,就是最后一次了.因为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沫雨和杨乐听后,只是嗯了一声就离开了,继续等待向阳的醒来。

依然是那个放学的小路上,依然是那个夕阳落下的时间,那条路依然那样安静,只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手牵着手走在那条安静的路上,女孩安静的说,你会怪我吗,你刚醒来我就把你拉到这里了,女孩的眼睛笑起来就像弯弯的月亮,向阳把手搂在她的肩膀上,也微笑着说,没关系呀,我也好久好久没有走在这条路上了,能和你再一次走在这条路上,我很开心,向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思念的花朵里绽放的幸福,沫雨看着路口说,咦,那里以前记得有一个卖雪糕的阿姨呀!只可惜现在是秋天,看不到那个阿姨了。树上干扁的黄叶依然在往下落着,安静的路上也就只有踩着碎叶的声音,路过湖面,夕阳印照下,湖面是那样美丽,他们没有停留,依旧走着,直到那年一起等天亮的凉亭,他们一起坐在那里,说着这些年的发生的事情,说着这些年的思念,天气依然寒冷,可两个人在一起i的温度依旧那样幸福,向阳说,我有些冷了,我可以躺在你的怀里吗,沫雨说,好,于是抱着向阳的上半身,向阳安静的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了,这一天的到来也是早晚得,这些年,我一边想着你永远不要回来,也一边想着,我真的好想在见你一面,但我不想就这样离开,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还是那样调皮,你还是那样喜欢闯祸,我真得不放心,我真得想一直一直安安静静的守在你身边,可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总是没有坚持到那一天,但我只想最后答应你一件事,天亮以后如果我还在的话,我会陪你到永远,好吗!说完把脸藏在了沫雨的衣服里,可能他的泪水不想让她看见,也可能他有些累了,想睡了,而沫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哭成泪人了儿了,沫雨吞吞吐吐的说,没有关系,向阳,我会一直爱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无论怎么样天亮以后你一定会在的!因为我在等你啊!以后我还会慢慢长大呢!以后我还要继续当你的跟屁虫呢!你总是那么帅,总是可以让我的眼睛离不开你的身影,以后我还要给你做好吃的吃,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工作,一起要一个宝宝,你知道的啊,我喜欢到处乱跑,你就要陪着我旅游!我想要和你哪都要去走走,留下我们的身影,说着说着,沫雨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直到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只剩下了声音,直到她安静下来,抱着向阳寒冷的身体,原来,世界是这样安静啊,寒风吹过,沫雨的却感觉不到寒冷,一切都好像死寂一样,没有了时间的概念,静静的,一切都静静的,黑夜里的温度依然那样的低,沫雨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坐在那里,依然抱着向阳的身体,一动都没有动过,脑海里已经什么都没有想过了,一片寂静,缓缓地,直到清晨的阳光再次升起,沫雨抱着向阳,自言自语着,向阳,你看,你不是还在吗,我也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说完沫雨也就昏睡过去了。

墓碑前站着一群人,无关紧要的,同学,突然走出来的亲戚,以前的朋友,一切依然很安静,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他是向阳,可那群人里却没有沫雨的身影,沫雨走了,又一次离开了这个地方,背着行李,跟谁也没有说过她要去哪,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听到的一个古老的说法,说,有一个地方,叫做无望林海,说,去过那里的人从没回来过,说,在那里,如果你找到了属于你的那颗树,你就可以见到你想见到的人,有的人停留在了去的路上,有的人停在了无望林海,有的人停在了回来的路上,所以,去过的人,没有一个回来,沫雨,背着不知道可以用多久的行李,走进了无望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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