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宿舍的小巷中,发现一旁枫树上的叶子开始发黄,一小片枯黄的叶子像一个个残缺不齐的心,也许是昨夜突袭一场雨,让今年的秋天来的比往年早,南方的秋天就是如此反复无常,说变就变,根本就不给人了解的机会,所以我根本摸不清它的心事,就像所有人摸不清我的心事一样,按照以往的我,此刻应该是待在宿舍调养,或者不知在那个游戏厅玩耍,这样的借口理所当然,因为我生病了,但我还是勉强的去学校完成下午的课程。
瞬间,一阵微风吹过,我见到几片枫叶从树上逃离,一个个打着旋儿飘落下来,但有一片却忽而穿过围墙,缓缓飘过我的鼻尖,落在了我的脚边。我似乎听见了枫叶的心碎的声音,随手将自行车靠在一旁,低下身子将枫叶捡了起来。我用手摸了摸,既不光滑,也不粗糙,红色从叶根向叶子中心延伸,叶子的五个角微带枯黄,根根叶脉呈辐射形的从叶根向上伸展。它的纹路是如此清晰,就像我的童年,似乎无法向任何人所诉内心的悲凉。
突然,我的后背被一个不明物体轻轻戳了一下,我回头望去,只见吴萍手中拿出我昨天送她的雨伞面无表情的站在眼前。我一脸的忧愁瞬间朝她微笑,她只是平静地将雨伞递向我转身离去,没说一句话,我追了过去拽住了她的手臂,将手中的那片枫叶塞到她手中。
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扔去,而是轻轻将枫叶放进裤兜中,但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跨上了自行车缓缓离去。
“耶!”我兴奋的跳起来自言自语大叫一声说。
吴萍没有回头,但她微笑了,我却再一次错过了。我将雨伞插在后车座,奋力跨上自行车朝校门口追了过去,刚冲出小巷朝马路冲去,却被郝美美硬生生的拦住了。我慌忙猛捏刹车,差点直接撞向她,自己也差点摔倒。
“吓死我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又朝郝美美皱起眉头喊道,“你怎么这样啊!”
“你中午不是说不上课吗?”郝美美一脸惊讶问道。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再说我都已经好了,干嘛要落下课程呢!”我说。
“吔,文清、刘军没和你在一起啊!”郝美美又一脸惊讶问道。
“你走后,他们就走了。”我无奈说,又用手指向她诡异微笑,“你是不是喜欢他们俩人其中一个,是刘军,还是文清。”
“懒得理你!”郝美美生气说,将自行车掉头瞬间跨了上去,但又停了眨了眨眼睛微笑说,“那张坏蛋是什么?”
“什么坏蛋啊!我不知道。”我不屑的假装不知情的样子说,并想起了郝美美中午有帮我整理过被子,又白了郝美美一眼奋力朝校门口奔去。
“是不是关于吴萍。”郝美美追了过来大喊说。
“不知道。”我头也不回喊道。
“我刚才都看到了。”郝美美勉强的微笑朝我喊道,但心中还是有一丝不悦。
“你乱扯。”我回头大声喊道。
“你是不是喜欢吴萍。”郝美美喊道,内心既期待又失落。
这一次我没有回答郝美美的话,而是将身子离开了自行车车座,低头更加奋力朝车棚奔去。郝美美在身后奋力追赶,我抵达车棚的时候,吴萍也在那。学校里虽然有自行车棚,并都没有按班级划定区域,所以大家都随意停放,显得车棚的场景乱七八糟,先来的人是有空地安放车,后到的就得自行想办法处理了。我见她很费力的码着车,我愣了会儿,当我鼓起勇气打算去帮她,但郝美美也到了,这样的想法瞬间又让我扼杀了。
忽然,我见吴萍微笑招手,我也伸手朝她微笑。但随后我却再一次失落了。她并是向我微笑招手,而是我身旁的郝美美。
“美美,你今天也来这么晚啊!”吴萍朝我走过来微笑说,对我却像空气一样仿佛根本不存在。
“是啊!你等会,我找个位置放好车。”郝美美微笑说。
“那我在楼梯口等你。”吴萍微笑说。
“OK。”郝美美微笑说,并朝吴萍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吴萍转身离去。我却傻乎乎地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你傻愣干嘛,又不想上课嘛!快过来帮我挪个位置。”郝美美朝我叫道。
我回过神来推着自行车朝郝美美缓慢走去。
“我没猜错,喜欢是吧!”郝美美朝正在码车的我微笑说。
“不是!”我愤怒的说,并将手中别人的自行车一扔转身离去,“你自己码吧!”
“口是心非。”郝美美白了一眼我说,扶起被我扔倒的车朝我喊道,“你自己的车不放好啊!”
曾经,我们总是口是心非对待内心的那段情感,其实过错不全在我们本身,青春期的我们,是根本不懂的如何去对待而已,我们懵懂,我们幼稚,甚至有点桀骜不驯。长大后,我才发现,原来最纯真的我们,是怕没张口就已经失去了,又怕一张口却是遥遥无期的等待,那样的情感没有一丝瑕疵,一尘不染的早已深深的埋在我们心里,默默地伴随着我们一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