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睿得知师爷跟飘香院的老鸨商议好了一切后这才放心的整好官服乘着官轿来到行宫准备向皇上请罪。明辉早就按照赤风的吩咐等在行宫门口,郑明睿一听明辉的的大名立刻起了杀心,发誓等将来大权在握的时候除去他。小叫花春来背着一袋粮食去孝敬赵石录,说起抢粮库的事,赵老爹立刻猜到了丐帮此番行动的目的,瞪着昏花的老眼惊呼一声,“你们要借皇上的手除掉巡抚郑明睿?”
待得到春来肯定的回答后,赵老爹摇摇头,“唉,恐怕你们要白忙活一场了。”
春来愣了一下,“老爹,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会饶了郑明睿那个狗官,以前他的所作所为达不到天听,可是,如今皇上就在这里,而在合肥的地面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皇上还能视而不见?”
“呵呵……”赵老爹苦笑一声,“如果皇上真的心系百姓,何至于天下百姓会过的如此艰辛?咱们这位皇上啊,跟先皇可没法办,以前也没看出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一当了皇上就性情大变了?以前只觉得他心狠,没想到如今竟成了昏君。”
春来不敢相信这一番话是出自赵老爹的口中,满眼疑惑的问道:“老爹,听您的话意就跟看着皇上长大的一样,难道您以前做过官吗?跟先皇和当今的皇上都很熟吗?”
赵老爹目光飘忽不定的躲闪着春来质疑的眼神,干笑几声,“呵呵,呵呵,我只是一个老叫花子,怎么会认识先皇跟当今皇上,我也是经历两朝的人了,亲眼目睹先皇在世时天下的盛况,也亲自感受到当今皇上治理下的百姓是过的何等凄苦,所以才发此感慨而已。”
“真的是仅此而已?”
“嗯,难道老爹还会骗你不成?行了,你别在我这耗着了,赶紧回分舵去吧,万一真是让猜中了,你们还能跟齐舵主再商议出些办法。”
春来还是不肯相信赵老爹预测的结果,摇着头站起来,“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不过,丐帮中的确还有些事要做,我先回去也好,等晚上我再来看您。”
赵老爹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是满眼惆怅的望着春来的背影叹了口气,忽然两眼蓄满泪水,喃喃喊了一声,“先帝啊……”就倒在草席上抽泣起来。
明辉疾步来到赤风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王爷,郑明睿来了,说是要面圣。”
“吱钮”一声,赤风拉开房门走了出来,“让他进来,本王在院中见他!”
走了几步,赤风突然停住了脚步,被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吸引住,不由的顺着声音穿过月亮门向后院走去,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在后院说笑,就听见果子熟悉的声音,“念秋,看,秋千做好了,要不要坐上去试试?”
念秋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果子,“哇,果子,你好厉害啊,三下五除二就把秋千做好了,看不出来啊,你不但会济世救人,还会干这些粗活。”
“这算什么啊……”果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叉着腰满意的看着秋千,“我从小就跟这师父在丐帮,丐帮的小叫花子多,我们也没什么可玩的玩具,就只能自己动手做,玩泥巴,玩木头,玩秋千,以前我们玩的秋千都是藤蔓做的,在藤蔓上插上好多野花,我们坐在上面扮花仙子,风一吹,满鼻的香气,比这要好玩多了。来,坐上试试。”
赤风远远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果子稳稳的坐在秋千上,双腿一蹬地,整个人都腾空而起,微风一吹,衣裙飘舞的样子,他整颗心瞬时停止了跳动,甚至连呼吸都停了,唯恐打破这绝美的画面。
“咯咯咯……”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弥漫着,渐渐的,秋千慢慢停了下来,果子双脚轻轻的在地面上蹭来蹭去,绝美的笑容不见了,换来了一丝哀伤,她伸手扯了一下衣领,红绳系着的平安无事牌露了出来。
念秋感觉到果子的安静,扭头看了过去,立刻被那块牌子给吸引住了,“果子,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好漂亮啊。”
说到牌子,果子的眼里满是回忆,“这是你六哥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上面有云图,有你六哥的名字。”
“我六哥给你的?”念秋走下秋千,拿起了牌子仔细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坏笑,“老实交代,我六哥什么时候给你的,敢背着我给你这么好看的东西,快说,我六哥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啊?”果子一把抢过牌子,爱惜的擦了几下又快速的塞进脖领里,生怕念秋抢了去。
“是不是我六哥对你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果子双腿一蹬,秋千又荡了起来,“这是我很小的时候你六哥给我的,那时候我还见过大叔,噢,就是你的父亲,他好慈祥啊,后来我时常做梦,梦里有一个像大叔一样和蔼可亲的父亲。”
果子扭头一脸羡慕的看着念秋,“有那样的父亲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只可惜……”
果子眼睛里闪着泪花,“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大叔了。”
果子一擦眼泪,“不说大叔了,免得你伤心,说说你六哥吧,他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你看他现在,整天阴沉着脸,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你说是吧,念秋……”
唤了几声念秋,却得不到她的回答,只换来阵阵抽泣声。果子吓了一跳,急忙蹦下秋千,“念秋,你哭了,哎呀,怪我,我不该提起大叔。”
念秋再也忍不住靠在了果子的肩头,“果子,我想我父皇了,我父皇很疼我的……”
“念秋,别哭,别哭,我知道你想大叔了,其实我也好想他,我好希望有他那样一位父亲,你最起码还享受过大叔的父爱,而我却不知道父亲是谁,娘又死的早,要不是师父,我这会恐怕早就饿死了,不过,我现在不是过的挺好吗,所以,不管怎样都要坚强,大叔在天上看着你呢,我娘也在天上看着我呢,他们可不希望我们哭,所以我们要开心的过好每一天,让他们放心,你说是不是?”
果子流着泪极力安慰念秋,丝毫没有察觉远处的赤风双眼里也蓄满了泪水,嘴唇动了几下,终于轻声喊出憋在心里已久的称呼,“父皇……”
明辉领着郑明睿来到院中停了下来,“郑大人,王爷有令,让你在这候着。”
“有劳明护卫了。”郑明睿拱手相谢,“对了,皇上龙体可好些了吗?”
明辉鄙夷的扫了一眼郑明睿,“这个明辉不清楚,皇上千金贵体,可不是我一名小小的护卫可以随意打听的,你若关心皇上,大可以问王爷。”
听明辉这样说,郑明睿的脸上抽动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的应承着,“明护卫怎么会是小小的护卫这么简单,你可是束亲王身边的红人,下官还要请你多多照应呢。”
“不敢!”明辉微微颔首,“郑大人过奖了,也高看了在下,郑大人乃治理一省的大员,何需我一个小小的护卫照应。哦,不说了,我要去跟王爷回禀一声,免得郑大人等候太久。”
明辉敲了几下赤风的房门便知他不在里面,环顾四周也看不见他的踪迹,正在纳闷的时候却见赤风从后院走了出来。
几步迎了上去,刚要回禀却见赤风双眼泛红,惨白的脸上多了些阴云。明辉心头一沉,“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赤风摆摆手,“郑明睿现在何处?”
“噢,在院里候着呢。”
“嗯,随本王去会会他!”
郑明睿那两双眼睛一直没闲着,已经在院中扫了还几圈了,就等着赤风一出现他就赶紧迎上去。还真让他扫着了,赤风的身影一出现,郑明睿就小炮着过去,双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臣郑明睿给王爷请安。”
赤风丝毫没有请他起来的意思,冷冷的问道:“郑大人,本王不是说过,皇上休养期间,任何人不得见驾吗?你有没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
“王爷恕罪,臣惶恐,王爷的话臣一直牢牢记着呢。”
“既然记着那就回去吧,等皇兄身体养好了,愿意召见你,本王自会差人去传召你。”
郑明睿一时之间急的汗都出来了,连忙磕了几个头,“王爷恕罪,臣确有要事要觐见皇上,臣也知道皇上龙体欠安,要不是关乎民生百姓的事,臣是万万不敢打搅皇上静养的,还望王爷恩准,准臣见一下皇上。”
“关乎老百姓的事?”赤风冷笑一声,“郑大人还真是爱民如子啊,为了老百姓都敢冒犯本王,也罢,看在你一心为民的份上,本王准许你面见皇上,不过,丑话说到前头,皇上要是有什么闪失,本王会怎么对你,你心里应该清楚,希望你好自为之。”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那臣就告退了。”郑明睿起身后退几步,匆忙奔皇上的寝室而去。
郑明睿赶走到廊檐下,周旺周公公就推门走了出来,两人差点碰了头。周旺后退一步,“哟,这不是郑大人吗?你这是着急吧火的干嘛去啊,差点撞了咱家。”
“哟,周公公,对不住,对不住,是下官冒失了,还望公公恕罪。”
“算了。”周旺甩了一下尘拂,“郑大人,你这是要来见皇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