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远古时期,洛阳南面有一大片烟波浩淼的湖水,周围青山苍翠,芳草萋萋。人们在山上放牧,在湖里打鱼,过着平静的生活。
村里有个勤劳的孩子,天天到山上牧羊,常常听到从地下传出“开不开”的奇怪声音,回到家,便把这件事告诉给母亲。母亲想了想,便告诉他,如果再听到的话就回答:“开!”
孩子按照母亲所说,对着地下大喊一声,“开!”谁知一声未了,天崩地裂,龙门山倾刻从中间裂开,汹涌的湖水从裂口倾出,奔腾咆哮地绕过洛阳城,一泻千里流向东海。
水流之后,无数清泉从山崖石罅中迸出,蓄为芳池,泻为飞瀑。两山的崖壁上则出现了无数蜂窝似的窟隆,窟隆内影影绰绰全是石像,有的眉清目秀,有的轮廓不清,千姿百态,蔚为奇观。从此,龙门石窟便名扬天下了。
一座精致的凉亭矗立在龙门山的顶端,毗邻万丈深渊,站在凉亭放眼望去,山上一片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一阵悠扬的琴声自凉亭中传出,时而雄伟庄重,时而宽阔浩荡,如高耸入云的泰山,如滚滚的流水……
鸟儿静了下来,风儿静了下来,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它们都被这一曲高山流水所吸引。
凉亭内,白衣男子专注扶奏着面前的瑶琴,而一侧半躺着一位同样身穿白衣的男子。一曲完毕,弹琴者夸张的扬着手一脸的陶醉。
睁开眼,弹琴者俊脸上专注已逝,玩世不恭尽现,“怎么样,我这一曲听的你是不是热血澎湃?”
“嗤……”半躺的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马马虎虎,将就着听。”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我好歹也是一帮帮主,给你弹琴你还阴阳怪气的。”
“宇文澈,我求你弹琴了吗?我不嫌你扰我耳朵已经不错了!”
“云赤风!我真想抽你一个大嘴巴子!”
“哼!我就不明白了,堂堂丐帮帮主,弹琴就弹琴吧,还非得像妓院里的歌妓一般,弹琴就要博彩,何苦呢?”
宇文澈像吞了一颗鸡蛋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憋得满脸通红,片刻,他媚笑一声,故作扭捏之态,靠在了云赤风的肩膀上,“哎哟,大爷,人家弹的好不好嘛,你说啊,你说啊……”
忍不可忍,云赤风扭过头,那是怎样一张脸?浓密而纤细的长睫毛下一双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清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高高束起的发髻露出他那光洁的额头,在清晨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的血色,俊美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砰”拳头毫无预警的打在了宇文澈玩世不恭的脸上。
“哇……”宇文澈捂住笔挺的鼻梁,“你还真打啊,还好鼻子没破,否则我跟你玩命!”
“哼,少来,玩命又怎样,你又打不过我!”
“不别得意,别以为七年前你赢我一招半式的就一辈子都能赢我,要不是你耍诈,咱们俩肯定是平手!”
“不服气啊,不服气再来打过!”云赤风慢慢悠悠的站起来,将象牙折扇别进了腰带。
“谁要跟你打!”宇文澈心虚的一摆手,气呼呼的坐在琴前,“好心弹琴给你听,倒无端挨了你一拳!”
“谁让你故作女儿态恶心我!”
“嗤……”宇文澈抚弄着琴弦,“我看你啊是不懂我弹的曲子,不懂琴,怕我识破,所以才恼羞成怒,喂,你这家伙,你会弹琴吗,你知道琴吗?”
“唰”云赤风一把打开折扇,轻轻摇摆着,“此曲名为高山流水,是俞伯牙所做。此琴叫瑶琴,是伏羲氏所造,取树中良材梧桐的中段做成。其树必高三丈三尺,截为三段,上段声音太清,下段声音太浊,只有中段,清浊相济,轻重相兼。后再把此木漫在水中七十二天,择吉日良时,凿成乐器。最初,此琴有五条弦,外按金、木、水、火、土,内按宫、商、角、徵、羽。后来,周文王添弦一根,称为文弦,周武王又添弦一根,称为武弦。因此,这琴又称文武七弦琴。”
这一大堆的说法让宇文澈不耐烦的挥挥手,将琴装入套中,不屑的说道:“得得得,你知识渊博,不用在这跟我说教,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一个王爷放着那么多的国家大事不去做,大早上的跑我的地盘上来干嘛?”
“我也不明白,你一个堂堂的富可敌国的宇文家大少爷,放着那么多的生意不去打理,怎么就死赖着丐帮不走了,还混上了丐帮帮主的宝座?”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宇文澈风流潇洒,吃喝嫖赌还可以,让我打理什么费脑筋的生意我可不在行,做丐帮帮主大碗喝酒大块朵颐,快活似神仙,我为什么不做?”
“那我也告诉你,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我也在行!”
“好吧,说不过你,你赢了!”
“啊……”宇文澈跟云赤风并排站在凉亭外,吹着凉爽的山风,望着无尽的绿色感叹道:“这凉爽的早上,这美死人不偿命的美景真是让人惬意,美中不足啊,要会要是有两个美人在侧那就真的是快活似神仙了!”
“小心你肾虚!”一个苍老但豪爽的声音传来。
云赤风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宇文澈就像是身上塞进了一把麦芒,急的抓耳挠腮,四处找寻能藏身之处。
“别躲了,来,过来,让小老儿给你把把脉。”一个瘦小但是精神矍铄的长须老人站在了他们面前,“王爷也在这啊,来,小老儿也给你把把脉……”
“不必,还是给你们帮主把脉吧,赤风身体无疾!”
“有病没病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卫圣手看过之后才能下定论的,你说你,天天喝几碗血,怎么着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从坟墓里爬出了的一般!”
“嘿嘿,对对对,卫老爷子,你还是给赤风把脉吧,你都医了他好多年了,到现在他还是这个德行,好好给他看看,我就免了哈。”
卫圣手还没说话,就听见不远处一女子的埋怨声,“师父,你走的倒快,都不管果子了。”
“哎呀,果子啊,你怎么才跟上啊,快去看看那棵野山参还在不。师父这忙着呢,一下逮住两个。”
“果子,你可来了,救命啊,你师父有要给我把脉!”宇文澈像是看到了救星,张着手臂就要迎过去,却被卫圣手一把抓住。
“你就老老实实的让师父给你把把脉,有病治病,没病预防,这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请师父把脉呢,师父都懒得去。”
端木果终于气喘吁吁的站在三人面前,扬着一张粉嫩的娃娃脸,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小巧的鼻翼努力呼吸着山顶山的新鲜空气,檀口粉嫩,不免引人遐想,虽然已过二八年华,但是她身量纤纤,加之一张娃娃脸让人以为她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早就知道卫圣手有一位女徒弟,但是赤风从未见过,不由的扭头看了过去,俊眉微皱,“一个小丫头而已。”
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端木果忽闪着大眼睛看了过去,“哇……好帅气的男人……”
“行了,行了,别犯花痴了,快救救澈哥哥吧!”宇文澈苦着脸撅着嘴求救。
“哼,懒得理你,我去看人参了!”端木果冲着宇文澈做了个鬼脸,背着药篓走到悬崖边蹲了下去,“师父,人参好端端的在这呢,这下你放心了吧,跑这么大老远,爬这么高的山就是为了看它一眼,下次我不跟你来了,腿都快跑断了!”
卫圣手没接话茬,而是把手扣在了宇文澈的脉搏上,捋着胡须说道:“心浮气躁,虚火上升,肾虚的快没救了,来,老头给你扎几针!”
几根银针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卫圣手的手里,宇文澈惊呼起来,“老爷子,你就别捉弄我了,我哪有肾虚啊,你要是敢扎我,我就跳下去!”
宇文澈的威胁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卫圣手不容分说的抬起了手臂,银针眼看着就要扎下去了,宇文澈心下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而在场的三人丝毫没有慌乱,反而都如无其事的走进了凉亭。端木果卸下肩头的药篓,端起茶壶给卫圣手斟满茶,“师父,走了这么久,喝杯茶歇歇脚。”
端木果躬身斟茶时,一块鸡油黄蜜蜡从衣领里滑了出来,这块长方形的蜜蜡周围镂雕着精美的云图,而光洁的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赤字,这块牌子着实让云赤风心中一动,这块东西曾经一度属于他。
感觉赤风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领口,端木果气恼的站直身子,白了一眼赤风,“哼,表面上是谦谦君子,没想到也是个色胚,流氓!再看就戳瞎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