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闲心客栈掌柜在那里废话,风吟艳直接拿过薪翛然手里的信封,将其拆开,结果一张写得好像猫印狗扒的字便跃在他眼帘:
“战书!
卯时五刻。”
……
简单粗暴了扫了两眼,一眼看开头,一眼看结尾,至于中间的那些废话风吟艳没有丝毫兴趣,将两个最重要的信息看明白后便直接将信还给吴掌柜,随即便再度整理他的药材。
“少侠,您看这……”
看着风吟艳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吴掌柜心中七上八下的,可看着风吟艳丝毫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他也不敢开口,生怕激怒了风吟艳,他便彻底没希望了。
“掌柜的,你放心吧,他既然已经接下了这封信,你的事情他会帮你的。”
薪翛然摇了摇头,果然,最终还是要她来给吴掌柜解释。
最终,那封信的内容薪翛然也看了,无非就是娄友咽不下那口气,想要带人来重新找回场子,约了个时间,地点便在客栈大门前,而且信上还说若风吟艳不接这一战,他们不仅要将吴掌柜的女儿卖去青楼,还要将这客栈一把火烧成飞灰。
说到底,不过是一些二世祖为了所谓面子而搞出来的无聊之作罢了……
少顷,过不多时,便听得客栈门外一阵叫骂,而当得吴掌柜胆颤心惊的来到风吟艳所住的客房前,发现风吟艳已经带着薪翛然与雪柔儿站在了门口。
“带路吧。”
见客栈掌柜前来,风吟艳向前走了两步,淡淡开口道,虽然不过只有区区数字,语气亦是平淡无比,可在吴掌柜听来,无异于是天籁之音:
“哎哎哎,好好,老头子这就为少侠带路。”
吴掌柜好像小鸡啄米一般,把头点的都快掉在地上了,急忙虚手一引,在前面为风吟艳等三人带起路来,那封信风吟艳可以不当回事,可他却没有那么潇洒,实际上,他也知道风吟艳并不欠他们什么,可若不是实在别无他法,他也不会硬着头皮前来碰风吟艳这个软钉子。
风吟艳也知道,像这种富二代属于那种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类型,所以他从一开始接下这桩恩怨,便已然想到了娄友必定会纠缠不休,如今他身上枷锁已解,也成功的进入到了后天武者的境界,也是时候该解决这些后遗症,出发上帝都了……
在客栈的木制走廊中转过几个转角,就在风吟艳等人即将下楼梯之时,在楼梯口一道身着蓝色浅衫眉口素,飞云难掩几道愁的豆蔻女子正站在那里,神色之前尚还有些愁苦迷惘,等见到风吟艳几人前来后,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总算是多了几分精神。
瞧得风吟艳前来,她急忙轻挪莲步,来到风吟艳身边对他福了一礼,脆如莺啼的声音如诉如泣,对风吟艳婉转低声道:
“几番经公子劳神搭救,小女子若兰心中实在歉疚,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跟随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左右。”
“愿意跟就跟吧。”
原本薪翛然觉得风吟艳会一言不发直接走掉,再不济也会像对待雪柔儿一样用生硬的语气直接顶回去,万望没想到风吟艳居然会一口答应下来,此时薪翛然不禁心中有些揣揣:
她自以为已经对风吟艳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所以之前无论是让雪柔儿跟随在自己与风吟艳身边,还是刚才对客栈吴掌柜的那番交谈,都是由她出面解释,可如今风吟艳来这一下,却令她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所以才惹风吟艳生气了?还是说,风吟艳喜欢眼前这样的女子?
薪翛然转过头,看着一脸乖巧状跟在众人身后一言不发的吴若兰,心中突然觉得很委屈……
风吟艳自是不知他一句话惹起了薪翛然心中这诸多揣测,吴掌柜在前面带路,他则是带着身后薪,雪,吴三女,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客栈大门,果不其然,一脸趾高气昂的娄友带着一票小弟站在客栈门前,每一个都手持菜刀铁棍,皆是面色不善的盯着刚出客栈的风吟艳五人。
“小子,你终于舍得……卧槽,这临清镇居然还有如此美女,老子怎么不知道?”
娄友一脸居高临下,智珠在握的看着风吟艳,可话还未说道一半,便看到风吟艳身后的雪柔儿默默的在风吟艳身后随他而出,当即眼睛就直了。
盈盈一握的细腰,柳叶弯眉,唇红齿白,一头柔顺的秀发随风轻舞,身上鹅黄浅衫为她增添了闺秀之美,虽未施粉黛,却有如一朵含苞欲放的清莲,尤其是因前日多番遇难,让她多了一抹病西子的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入怀里呵护,娄友已经被雪柔儿身上这股娇柔之美深深的吸引住,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被这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目光上下扫视,雪柔儿又是厌恶又是害怕,再加上之前她已从薪翛然嘴里听得这二世祖的斑斑劣迹,使得她害怕的躲在风吟艳的身后,偏过头去尽量将自己遮在风吟艳的背后不让娄友看见。
“咳,帮主,我们今天还有正事要做。”
最终,连自己帮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武飞涯虽是一声轻咳,却暗中用上了内息的力量,直接将娄友从那一脸淫相震回现实:
“嗯?哦。”
吸回了流在嘴角边的口水,娄友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加上被风吟艳挡着他也看不到,反正他一想,只要把风吟艳废掉,那还不都是属于他的,不仅把面子都挣回来了,还能够得到如此清丽的美女。
想到这里,他那二世祖的威风就又回来了,右脚向前踏出一步,立刻在旁边有个机灵的小弟把凳子适时的递上,他一脚正好踩在椅子上,一手指着风吟艳的鼻子大声骂道:
“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敢冒犯我……”
咻。
就在娄友一脸激愤的背着他那段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戏词时,一缕无形的劲风如针般又快又急,径直射向他的眉心。
“帮主小心。”
“废物,滚开。”
清晰的看见风吟艳右手食指弹出的动作,或者说,就在娄友踩着椅子废话连篇的时候,风吟艳直接把右手伸出,平举到齐肩处,右手如莲花般收拢,而后屈指一弹,食指上一缕劲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激射而出,这种时候要是武飞涯他们还不出手,瞎了眼都算是夸他们的。
事实上,不仅风吟艳听不下去,就连武飞涯和郝大通也很不耐烦,你说打就打呗,还非得整个战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脓包还是咋地。
也不知娄友在哪个说书摊上听得,但凡大将出征前必师出有名,于是他便先是从书上直接整了好几段慷慨陈词,而后东拼西凑的写了封战书传给了风吟艳,然后……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看来,今天要跟我打的就是你们俩了?”
当武飞涯从人群中飞起,一声大喝拉走了娄友的同时,郝大通亦出手挡住了风吟艳从食指弹出的这缕内息,只不过当他接手后才发现这缕内息只不过是个空壳,正当他愣神之际,风吟艳已一步踏出,站在他二人面前。
此时,郝大通方才明白,原来风吟艳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可越是明白,他便愈加的愤怒:
“小子,你很狂啊,明知道我们会出手围攻你,还敢站出来对娄友出手……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拉!”
丝毫不理会郝大通的叫骂,风吟艳转头向客栈掌柜之女吴若兰问道:
“你会武功吗?”
“啊?我不会啊。”
“哦。”
听得风吟艳如此奇怪一问,吴若兰很是不解,但依旧很是乖巧的回答了风吟艳的问题,只有薪翛然听出来了弦外之音:
‘吴若兰要是会武功,还用得着求你出手吗?这就是一句废话,可风吟艳为什么会问出这句废话呢?’
薪翛然暗中悄悄的打量了几眼吴若兰,却不曾想风吟艳此时再度开口说话了,只不过不是面对吴若兰,也不是面对在场的所有人,而是仰头望着天,淡淡道:
“你习太极拳已有两日,粗粗掌握了拳法的用劲法门,今天我便正式交给你太极剑,看好了。”
‘他是说给我听得,他肯定是说给我听得……’
‘太极拳?太极剑?太极,原来是叫这个名字……’
虽然风吟艳仰头望天,并没有跟场中任何一个人说话,但薪翛然心里一甜,当下就明白过来了一切……
而与薪翛然则不同,身为武者的武飞涯,关心的第一内容自然是风吟艳所使的武功拳法。
只见风吟艳从身后的药篓里掏出了一柄不知由何处得来的木剑,看这木剑颜色甚新,削狠也很明显,一见便知道是近日新做的,由此可知,风吟艳近日必定上过山,那么昨日白天那山上所发出的声声异响,有极大可能就是风吟艳制造出来的。
“哈哈哈哈,拿柄木剑出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怎么?你今日不玩过家家改做道士捉鬼驱邪了?”
就在武飞涯眼神愈发凝重时,郝大通却在一旁哈哈大笑,尽情的嘲讽风吟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