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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情毒

38情毒

我辞去报社的工作,一心一意回到家坐在书房里写着人生当中的另一个故事。妻子改变了我很多看法。

人活着是一种幸运,被人爱着更是一中幸福。不管刘磊怎么恳求我回报社再帮他的忙,我还是坚定呆在家里。自己的一双手和一只笔足够矿物油维持现在的家。妻子的工作环境比想象中还糟糕,校长的爱已经转变成如魔鬼般的恨,一步步朝她走来。尽管文永涛在保护着妻子,但是在校长的地盘上,谁能够讨到便宜?我开始劝妻子放弃工作好好呆在家里陪母亲和于妈妈。可教师一直是兰芝的梦想。

我尊重妻子的选择和决定。

渐渐地发现自己爱上兰芝,这种爱的感觉区别于对阿斯格丹的感觉。现在的家有了家的温馨,但还是但是有一天自己会回到爱的边沿,重新破坏这个家;还是相信阿斯格丹活着,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

妻子是幸运和幸福的。如果她没有嫁给作家丈夫,迟早会被身边的追求她的男人缠得疲惫。而在世人眼中,她的丈夫是一个有名气和地位的人,是校长他们无法比拟的,他们应该在她面前自卑。

我并没有去叫妻子伤害别人。

在家里的日子长了,并没有找到清闲的感觉。

母亲和于妈妈要求和应该和妻子一起回娘家。我没有推却,这是作为丈夫应该去做的事情,虽然在此前我没有这样。兰芝依在我的肩膀上,满脸的幸福。

“林子,你变了。”她亲吻着我的脸。

“一个男人不应该让女人受苦和受罪。你以前在家中所受的委屈,我现在开始还。”我把她紧紧抱在怀中,感觉她的心跳,闻着她的体香。

“这是在做梦吗?”她流着泪,喃喃地说着。

也许,当女人靠在男人怀中的时候,往往都如一只温顺的羔羊。我的手放肆地在妻子的身上****她没有反抗,也不准备去反抗。

兰芝做到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情,而我在慢慢地改变自己,改变对这个家庭的看法。原来,结婚后自己和阿斯格丹的爱就在这个家庭中动摇,尽管自己是多么狠心不去接受这个现实,但是结果还是证明了一切。当妻子说怀孕时,我彻夜未眠。母亲和于妈妈高兴的合不拢嘴,她们三个女人的心愿达到了。而我在兴奋之余,更是感叹再过不久自己就是父亲了。以前总以为做父亲的事情一定是和阿斯格丹的爱情结晶,没想到还是在这个原本不是属于我应有的家庭中发生。马爷爷的话还是说对了,阿斯格丹对于我来说早应该是一个梦,她离我似乎越来越远。而放弃一个梦,让自己身处现实中。

家乡有一个很传统很落后的习俗,当后代有了后代时,一定要领着一家大小去祖宗的坟前烧纸钱,以用来表示自己对得起天地和列祖列宗。母亲很信奉这些,所以一个劲儿地催促我和妻子回趟老家,去那个曾经被养父赶出来后又被亲如兄弟的朋友出卖的地方。兰芝一直没有机会去过,当然很希望能和我一起回去。我同意她跟我一起回去,但是不允许她再回学校。母亲和于妈妈都赞同我的观点,她每天挺着大肚子去学校很不方便,一家人为她提心吊胆。

妻子答应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有能力养活她。

当我带着妻子回到只有痛苦回忆的老家时,树叶开始打着黄圈儿。刘竹在村口的大树下等着我和妻子。她见到妻子兰芝时,两个人高兴地拥抱在一起,她还是很开心地叫妻子一声嫂子,这是它们的第一次见面。村子里那片梨园只剩下光秃秃的梨树了,梨园的丰收早已经成为历史。刘竹告诉我:梨园没有仕城还是不行,现在有好多的树都死掉了。虽然自己在用心去耕耘,但还是失去了往日的茂盛。我望着梨园入神,直到眼泪流下来掉进嘴里。梨园曾经创造出仕城的辉煌,电脑也毁了他。我带着妻子回到以前的家时,父亲伊云江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比我想象中还要老,满头的白发和参次不全的牙齿告诉我,再强壮的人也经不起时间的推残;喜花拉着妻子的手在一个劲儿地称赞着——从结婚到现在,两口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妻子。现在自己已经恨不起这个家,也恨不起伊云江,脑海里只有对时间匆匆流逝的惋惜。时间让自己也开始衰老,以往的恨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磨灭了痕迹。自己也将要做父亲了。晚上,等妻子睡熟后,我又爬起来,第一次和父亲很随和地坐在堂屋,喝着米酒把谈到天亮。等妻子醒来时,喜花已经做到饭菜放在桌子上摆好了,对着神龛烧着纸钱,这是家乡的习俗。吃完饭,我急忙拉起妻子向自己亲生父母的坟前走去。兰芝在路上一直在陪着我流泪。亲生父亲或许自己没有心灵上的感觉,可是母亲张萍却是自己心中的遗憾。

现在的林子已经出人头地了,并且有一个好妻子,自己很快就要做父亲了。

“林子,你到底要姓什么?是罗姓,李姓,还是伊姓。”妻子对我这个复杂的身世很是惊讶。

“姓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要懂得知恩图报。人活在世上为的是一个缘。”我看着妻子认真地说。

她点着头再也没有问下去,而我却一直默默地蹲在坟前烧着纸钱。

天黑时,我才和妻子依依不舍地走回家。

这一天妻子累了。

躺在床上,我仍然想着那片梨园,想着梨园的主人仕城。如果当初他没有背弃良心做事,一定会和妻子刘竹生活得很幸福。现在,梨园里只剩下一个孤独的影子在期待着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为什么你那么关心和在乎村子的梨园?‘妻子摇着我的手臂,不解地问。

“那梨园曾经塑造出一个传奇人物,也酿造出一份美丽的爱情,可惜那都像梦一样短暂。”我叹着气,回想起往事,回想起童年。

妻子有权利知道这件并不光彩的事情。我把当年发生的事一点点详细地告诉了兰芝,她听完,似乎根本不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她在嘲笑我又把书本上一个虚幻的故事欲加在自己的身上。我不理会她,掏出父亲伊云江给我的烟,直到妻子在身边咳嗽,才把烟火灭掉。关掉灯抱着妻子渐渐发胖的身体,去寻找快乐的梦境。

当叶子掉下来时,第二年又会长出来,而人一旦老了就永远告别了年轻。

在离开村子时,我告诉父亲伊云江,等兰芝生孩子时,自己亲自接两位老人去城里。在村口刘竹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每次离别,我们总会在这棵大树下停留片刻,这次也不例外。没有丈夫的日子,刘竹早失去了青春的光彩。我关心她,更同情她,每当有事情发生后,最吃亏的还是女人。

时间似乎是女人的天敌。

妻子很不情愿这么快就离开,她望着家的方向入神,好象那边有梦想的种子。

“等生孩子时千万不要忘记我。”刘竹的脸上有幸福的表情,她一直都希望林子能够幸福,现在看到了。

“你应该要做好以后生活的打算。人生的路漫长,却又是那么短暂,往往当自己想把握时,却发现时间已经错过了。”我转身望着梨园,仍是满心遗憾。

“女人这辈子看的最重要的是名节,尤其是这里。我会等到他回来重新管理梨园。”她还是在用仅存的青春等着曾经出卖自己和朋友的丈夫。说话时,一片叶子从树上掉下来,落在我的身上。

人生如树叶,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刘竹还是放不下心中沉积多年的情感。

自从带着妻子拜祖宗回来,自己每个晚上都梦见阿斯格丹,那种思念似乎有回到从前,而妻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有异常。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感觉会和阿斯格丹的爱情卷土重来,哪怕自己渐渐地爱上妻子,并即将成为一位父亲。

兰芝还是整天在为肚子里的孩子忙碌着,那种辛苦的背后是女人一生的幸福。

然而自己不敢见到却又在心中苦苦思念的人还是出现了。阿斯格丹在一个雨后的傍晚回到我的身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只是看上去很憔悴。母亲和于妈妈既惊讶又难过,我们谁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现实。

多希望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兰芝挺着大肚子望着突然出现在家中的漂亮女人,吃惊地望着我。其实她心中早有了答案,一个丈夫日夜思念的女人,一个在丈夫心目中被自己取代地位的女人。而兰芝不敢去承认,现在一家人生活的很好,没有必要再把幸福的家庭推进风浪里。

妻子一直依在我的胸前。

阿斯格丹的眼泪像下雨一样。

一切都沉默下来,整个世界就如充满着傻傻的眼神和不安的心。

我大吼一声,夺门而出。路面很湿,但是溅不起水花。我一路狂奔,没有目的,直到累倒在地上。

老天对自己还是残忍。

自己还是无法忘记阿斯格丹,无法抹去对她的思念和回忆。

一种压力,一种负担,错过自己一生的真爱。命运还是注定将在爱情的旋涡中挣扎。阿斯格丹找到我时,是在学海书店的门前,我正依靠在门前的台阶上仰头数着夜空中的星星。深夜里,只有暗淡的路灯与我们两人在相互依偎。

“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她在黑夜中沉思很久。

“不要再离开我。”我紧紧地搂着她,生怕自己松手她就会飞走。

至于家和怀着我的血脉的妻子,还有母亲和于妈妈,已经把她们统统抛弃在记忆的大门外。

“现在你不能再爱我了。”阿斯格丹几乎哭了,”你现在成家了,我应该替你高兴,为你祝福。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留恋这个世界,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不,我这辈子都不愿离开你。”我打断她的话。

“我一直以来有一个心愿:去看看大海。听说大海比我们家乡的天空还要蓝得深邃。”她又开始咳嗽了。

我答应她一定陪她去看大海。在充满寒意的夜风中把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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