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戚小影背后贴着房门,忍受着被房门一下下撞击之痛,她的脸色煞白,拳头紧握微微颤抖,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门被撞击之声和水瑶那哭喊之声,还有那一声声的掌掴之声,形成交杂混乱的噪音猛烈的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转身猛的将房门打开……
“住手!”戚小影赤红着双目瞪着那帮为虎作伥的人。
那掌掴之声终于停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看向她。
包括那些闻声而来的下人,他们远远围观却无一人敢上前来……
此时,水瑶屈身趴在地上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参着殷红的血丝,气若游丝的语声从她嘴里发出来:“求你们放过王妃……求求你们……”
戚小影猩红着眼睛瞪着她们,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可以如此肆意妄为的对他人施以暴行……
那美妇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向那些宫女们抬了抬手。
那些宫女会意,径直从戚小影身旁走过,进入了房门内,她们肆无忌惮的将那些鲜花和蜡烛拆散砸乱,又翻箱倒柜,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华芳阁变成了一片狼藉……
此时,戚小影就犹如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驱壳,她猩红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她所爱之人的母妃,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她第一次见他的母妃,竟然受到如此对待?
“娘娘,我们找到了这个!”一个宫女双手拖着一样东西,毕恭毕敬的呈向那美妇。
本就双目猩红的戚小影看到那宫女双手所呈之物后,瞳孔又极度收缩起来,那是她的装订册,是她锁在柜底连他都不能见到的东西。
她发疯般的奔向那美妇,想要从那美妇手中夺下那本装订册,那本装订册,绝不可以给任何人看到……
然,在她的手还未触及到那本装订册时,却有好几双手生生将她拦下,用力的将她托离那美妇的身旁。
那美妇对戚小影冷冷的瞥了一眼后,将那手中的装订册翻开来,顿时脸色一变。
只见那装订册中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字体……
“好个霍乱的妖女,跟本宫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那美妇柳眉倒竖,将那本装订册狠狠的砸向戚小影的脸上。
此时,戚小影被几双手强行禁锢着。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猩红着眼睛瞪着眼前的美妇,强忍着不发一言,只因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看来,你不仅是个专勾引男人的狐媚妖女,还是个他国派来的细作。”那美妇微微眯了眯双眸,这妖女居然敢用如此目光看她,简直反了她了。
“我!不!是!”戚小影猩红着眼睛瞪着那美妇将这三个字从齿缝里发出来。
“不是?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这册子上分明就是通敌秘术,本宫若是将这册子交与陛下,你这妖女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那叫宜芹的宫女双手拖了个托盘走了过来,那托盘上放了一只盛满汤药的碗。
“娘娘,大红花取来了!”
那美妇双目一寒,冷冷的说道:“给这妖女喝下!”
这时,水瑶爬了过来,她伸手抓着那美妇的衣角低声哀求着:“求娘娘放过王妃,王妃腹中的骨血是王爷的亲骨肉啊……”
“贱婢!”那美妇一脚将水瑶踢开,“将这贱婢拖下去!”
“水瑶,水瑶……”戚小影用力挣扎着,奈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水瑶被另两个宫女拖了下去。
“得罪了!‘启王妃’!”宜芹端着那碗汤药狞笑着走向她。
“不要,不要……”戚小影看着那碗汤药向自己慢慢靠近,心中已接近崩溃边缘。她拼命挣扎着,她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他的母妃要如此对她?她好后悔,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她已怀有身孕……然而,他还不知道他们孩子的存在,他们的孩子就要这么没了么?如此残忍……
“按住她!”宜芹将那碗汤药递向戚小影的唇边,但戚小影疯了般的死命挣扎。
头发被一把扯起,将她的脸向上扬起来,又多了两双手死死的按着她的身子,让她不能再动弹丝毫……
那汤药最终还是顺理成章的灌入她的口中……
汤药顺着她的下巴流向脖颈,湿了胸前大片的衣襟……
她不再挣扎……
那双本来漂亮而又灵动的眼眸,此时变得空洞无比……
她绝望了……
为什么到最后一刻,她都没有将他等回来……
他们的孩子……
小腹中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痛……
“王爷,妾身为您做不了长寿面了……”
她的眼前一黑,趴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娘娘……她好像晕过去了。”
那美妇看着趴在地上的戚小影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拿来!”
“娘娘!”其中一个宫女将地上的那本装订册捡起双手递到那美妇手上。
“去将启王府所有的下人召集起来!”那美妇接过装订册后扫了眼趴在地上的戚小影说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全启王府的下人都聚集到了华芳阁的房门前。
他们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妃,面上无一不露出心痛之色,这个王妃平日里待他们都极好,一点都未曾把他们当做下人来看。但是……他们却又什么都不敢说,只因眼前这个美妇是他们主子的母妃……而他们,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卑微的下人,仅此而已!他们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本宫特意将你们都召集过来,就是要让你们都来看清这个妖女的真面目。此等霍乱妖女,使用狐媚之术勾引我儿,企图利用我儿探听我大凌的机密,并使用通敌秘术向敌国传递情报。这本册子,就是证据!此等妖女留着必是祸害,今日,本宫就做了这个主,将此妖女除去,以安我大凌民心!”
此话一落,顿时响起一片交耳质疑之声。
“这,这怎么可能?王妃平日里伶俐乖巧,虽然有时候也顽劣了些,但与王爷感情甚好。又是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会是通敌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