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黑雾笼罩,将眼前这盖的昏暗不明,每往前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并不是视觉上的受到了阻拦,而是心灵上的,也可以说,不是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雾,而是那心。
很多事情难以描述,总是透着分外的古怪,让人越发警惕起来,这一片黑雾笼罩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一个野兽,直接咬中自己的喉咙,一击毙命。
这里的空间很大奇怪的让人难以描述,四处充满了危险,又没有真的碰到危险。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前面隐隐有一道身影。
赵令仪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见他,可当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还是整个僵硬了起来,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让她几乎崩溃。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陷入幻境当中,可即便是幻境当中,也不想挪开自己的视线。
那是个高大的身影,臂膀精瘦,赤裸着上半身,可以看到条理分明的肌肉。
四周一片黑暗,所以那道身影看的也并不真切,赵令仪僵在原地,想要上前看个清楚,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如果这只是个幻影,那么那道身影应该就是一个阴谋。
即便不是阴谋,只是折射出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人,那么过去了也会破坏这个幻境。
原来即便是看见了,也只能保持这样不远不见的距离,遥遥的望着,就像两人之间的关系,永远只能遥遥对望,仔细说起来,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
**心有一次曾说过,他们二人属于意外,两人并非有缘有份,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触摸不到的关系。
那道身影还在呢,在那静静的坐着,单手支着下巴,似乎在沉思,眼睛是闭着的,睫毛特别长。鼻梁高挺,嘴唇厚重,那就是个侵略气息十足的男人。他仍旧是麦色的肌肤,高大的将军,和记忆当中并无任何差别。
赵令仪扯着嘴角,苦笑一声,如果这真的是按自己心底深处折射的,那为什么不穿衣服?
难道这个幻境是引人犯罪的?
怎么也想想念头就往偏了去跑。
那个幻影还是在那里闭目沉睡,没有任何的动静,赵令仪以为他会有一些行动,来向自己证明他不是幻影。
可这家伙就是站在那,注意力不知被什么吸引走,如果不是那鲜活的肉体,会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一塑雕像。
黑雾里面的时间流逝并不清晰,以至于难以判断过去了多久,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想挪动步子,哪怕明知道那是个幻影,也不想戳破。
所以心中又升起了另一个念头,难道这让人琢磨不透的黑雾是能够让时间快速流逝的东西,自己只在这里发怔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外边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以此作为办法,让自己直接老死。
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荒诞了,但仔细想想,这里可是天坑。
人间终究还是无法维持下去,在动乱到达之前,天地首先就破了一个洞,这也许是负面的信号,让人感到恐惧。
这一次的灾难比以往要多得多。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必将自己不能受美色所惑,忘记了此番来得正事。
开始迈起了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随着赵令仪有所行动,那犹如雕像般的幻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睫毛微微颤动,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赵令仪并不是像程伯庸的幻影走去,而是向幻影的后面走去,那里的删除才是天坑的深处,若隐若现,隐隐流动着危险的气息,让她背后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却也流出来一点点,余光看着那道幻影,不因别的,只是怕东西,突然找上自己发起攻击。
这幻影明显是随着赵令仪的靠近而被唤醒,他的睫毛在颤抖,像是蝴蝶的翅膀,一点一点的张开,露出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睡了很久,以至于眼睛还有些惺忪。
那双眼睛就像是深渊,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深深地坠落下去。
幻影动了动身子,动了动那许久不动的身子咯吱咯吱响,骨头架的散开了。
赵令仪不动声色地想起了一首诗,时刻准备战斗。
也许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她并不是普通的常人,所以天坑没办法吞噬她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决定孤身一人来到此处探查的原因。跟着来的人多了,反而危险。
时刻准备战斗着。
然而那道幻影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茫然地向四周看去,黑雾缠绕在幻影身上。就像是一条又一条的藤蔓,紧紧地将人类主,偏偏那道幻影,似乎没什么感觉,藤蔓也并没有限制什么。
幻影开始行动,向赵令仪的方向走了,身上没有战斗的气息,就只是一步一步的走。
赵令仪凝聚出一股文人之力,刚准备攻击,幻影忽然停住。
她便也收了自己的文人之力,不敢擅自动手,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擅自动手,引来什么祸端,那才是追悔莫及。
“令仪?”幻影艰难的患者,许久没有说话,他的嗓子似乎已经退化,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连续念叨了好几遍,才渐渐清晰一些,有了人的样子。
顶着程伯庸的脸,程伯庸的身材用同样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这对于赵令仪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冲击力,但她并没有被冲昏了头脑,反而是冷冷一笑:“甭管你有什么目的,是否能够窥探到我心中最深处的存在,我奉劝你还是把你的神通收了。我不喜欢别人顶着他的脸。”
幻影歪着脑袋怔了怔,从方才的孩童瞬间成长,为了一个大人,搔了搔脑袋:“你心里深处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仿佛是一个真正的程伯庸就站在那,他用那双眼睛淡淡的看着赵令仪,眉毛稍稍一挑,等着赵令仪的回话。
赵令仪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这幻影所凝聚出来的程伯庸真的很像,应该是从自己大脑中记忆提取出来的。
眼前的人似乎要智取,而不是强攻,这道幻影一直在用各种程伯庸惯用的样子来击打着自己的心。
她收敛起自己的心神,想知道这幻影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幻影缓缓的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真是一个好问题,问得让人无法回答。
赵令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难不成你想装失忆?”
幻影摇了摇头:“我是程伯庸。”
赵令仪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你在装他。”
程伯庸微微蹙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想了半天,那张闷葫芦般的嘴终究是没说什么,抿了抿。
赵令仪等了半天,以为此人要说话,蛊惑自己,或者是设一些圈套,或者是对自己发起攻击,总而言之,就是不应该如此沉默。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搅乱了一个人的心血,而她觉得不该在天坑里面,心绪混乱,从而影响到自己的判断,索性抬步便走。
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既然有胆子来,就不可能在这里褪去,甭管这个幻影有什么目的,设了什么圈套,她只想再往深处走一走,看一看更多的东西。
“别上里面去,里面很危险。”程伯庸脸色一变,连忙开口阻止。
赵令仪眯了眯眼睛,心里面琢磨这道幻影存在的目的难道是组织人前往天坑里面?难道天坑也是有弱点的?
“里面有什么危险?”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缓缓地开口问。
程伯庸支吾了一下,他的嘴有些笨,但是脑子十分清醒,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给出明确的答案,可就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只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这种情绪在他身上很少有体现。
赵令仪挑了挑眉,嘴边的笑也越发浓厚:“这就是你存在的目的吗?阻止人进入里面,如果我执意进去,你会把我怎么办?”
按理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该是反派就应该把面具带好,然后露出狰狞的獠牙,开始发起进攻,打上一场昏天黑地的战争。
可是程伯庸却只露出了手足无措的神情,用那张脸露出了无辜的神色。
赵令仪真的有些不耐烦,从看到这个身影,这个幻影以后,整个人的心情就变得异常复杂,可以用焦虑来形容,那深深的焦虑,让他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要掀翻,又因为身处于陌生的环境,不敢轻举妄动而控制着自己。
其实这个人的脾气也真的没多好,只是一直受到压抑压制,以至于后来成为一种习惯。
如今很少受到他人的压制,便有点儿吐,露出本性的感觉,就连**心都说和过去的她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情。
了解到赵令仪的性情以后,就应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步步紧逼:“如果你再不出手阻拦我,我可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