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就见过,只是那个时候,江泽心收敛了自己的威压,将气息收敛的极好,以至于璞玉没有发现。
这一次也不知道这个人抽了哪门子的邪风也没在掩饰自己,于是就被扑鱼给发现了。她眼睛笑眯眯的,看上去人畜无害,仿佛谁家风流少年郎,看得璞玉,心里面打鼓,连连后退,直接躲到了红烛身后。
红烛手一摊,坦坦荡荡的说:“你往我身后躲也没用,虽然我觉得我比以前强大了不少,但好像还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在变强的敌人也在变强大,这是无解的结。
璞玉欲哭哭无泪,连忙问道:“我姑姑呢。”
赵令仪在哪?
大家被这么一提醒,纷纷想起了这个问题,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江泽心身上,谁叫这人和赵令仪走的近,而且关系暧昧不清呢。
江泽心笑得一脸无奈:“我是寻人寻到此处的,若非要问我赵令仪在哪,我只有不知道这三个字。”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赵令仪这三个字上。
这里是将军府,又处于特殊时期,里里外外可以说是紧锣密鼓地安排着防护工作,确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愣是让赵令仪飞了出去,整个将军府底朝天地掀了一遍也没把人找出来。
这就太尴尬了。
彼时大公子坐在上首桌后手边放着盏茶,愣是碰都没碰。
三公子出去找人,红烛陪在大公子身边,两个人没有交谈,就这样静静等待着,屋内显得有些寂静。
偶尔会出现的声音就是江泽心在默默品茶的声音。他那纤长的五指,握着碗边,轻轻地放在桌面上,还是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红烛双手托腮,总觉得这是一种无言的催促。
江泽心没发过脾气,只和几个人认识,开始就一副笑模样,但谁都不了解他。自然也就不明白,这笑中有几分真实。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在外面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三公子,他进来以后,感受到齐刷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就有几分压力。
“你们看我也没用,我出去可真是尽力的寻找了,然后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我都怀疑人是不是凭空消失了。”
将军府的防御何时变得这样薄弱,尽可叫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这可是奇耻大辱。
江泽心手中握着茶碗,一脸若有所思。赵令仪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这家伙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还是说之前一直纠结的那个选择,终究还是有了选择。
可即便是有了新的选择,也应该告诉自己一声,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算是哪门子的事儿。
大公子缓缓开口:“我相信没有谁能让赵令仪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消失。”
都没想过是被胁迫着离开,大家的想法都是她自愿离开。
江泽心挑了挑眉,等着大公子说下去那双眼睛当中充满了玩味,似乎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大公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下去:“所以在这等着她回来就好,何必寻找?”
又有些微妙,哪怕江泽心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断用视线打量,都可以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
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大公子曾经想要取她,可惜被拒绝了,而江泽心自称是她的夫婿,也被否定了,这两个男人说白了都是追求者,情敌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我对赵令仪的了解远比你深,她孤身一人很危险。”江泽心轻飘飘的说着挑衅的话。
谁都看得出来,赵令仪和江泽心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亲密,哪怕不是夫妻,也是坚定的统一战线上的战友。由他说出这样的话,叫人无从反驳。
所以大公子只是淡淡的问:“既然孤身一人极为危险,为何你不在她的身边?”
赵令怡走了没有带上江泽心,这也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红烛在旁边瞧着,心里面默默的想,男人撕逼起来,战斗力不比女人逊色。
江泽心一脸若有所思:“你的这个问题很好,我也很疑惑,为什么她没有跟我一起走,是不能还是不想?”
“将军府绝对安全。”
“安全到有人突然消失也不知道?”
针锋相对赤裸裸的针锋相对,两个男人就此碰撞,江泽心,虽然是少年的外表,但是作为太子殿下,或者说之前的皇帝陛下,周身早就有不一般的气势。
他嘴边的笑容那样的漫不经心,赤裸裸的挑衅,都不用说出来。
大公子眉头一蹙,神色同样也很危险。
三公子毫无疑问是站在自家大哥这边的,冷冷道:“我们至少寻找的赵令仪,你又做了什么?”
“你们以为是谁将她带回来的?”江泽心已经不准备和这些人废话,因为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查不出什么。他在原地略停顿了一下,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谁知道她去的最后一个地方?”
大家都尴尬地摇了摇头,明明照亮一之前还在眼前,可是后一秒就消失,问题是谁也说不出对方消失的时间。
也许是觉得将军府太安全,或者干脆就没想过有人会在将军府里突然消失,这事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
江泽心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丝一毫的慌乱也没有,就说明赵令仪此时此刻很安全,至少对方没有任何的着急。
她真的是自己离开的。
大公子沉着冷静的吩咐了一系列府内的安排,赵靓怡的突然消失,让人警惕警醒,说明府内防护队还是有一定的漏洞问题,这一直都是三公子在处理,他自然没有兴师问罪的打算,却要求三公子更加警惕一些。
在江泽心面前出了丑,三公子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匆匆的出去。
因为找不到人而聚集在一起的众人,又因为找不到而离开。
红烛看着自家哥哥的脸色,好声好气的宽慰:“赵令仪说了,江泽心不是她丈夫,她丈夫另有其人。”
这应该也算是另一种的安慰吧,大概吧。
大公子不像是被安慰到了,冷静的说:“她跟你关系向来不错,难道和你都没说吗?”
“我上次逃跑的时候也没和她说呀,是事后给送了一封信,要不咱们等等?”
“不用等,赵令仪跟你不一样,她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像你这样不靠谱的人也不多。”大公子无情地说。
红烛觉得一剑戳到了自己胸口,忍不住低声说:“你心中有气拿我发泄做什么?”
大公子并不理会她,他有什么生气?
就因为红烛那所谓的安慰的言语?
自己妹妹有多脱线不靠谱大公子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赵令仪失踪是一件大事,将军府的内务出了问题同样也是一件大事。
“红烛,你去打听一下,赵令仪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大公子虽然瞧不上江泽心,却不敢小觑,既然对方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么自然又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
红烛虽然别的事情上面有些不着调,但是自家大哥严肃的吩咐,还不至于不予理会,立刻便走出书房,陪同三公子查找。
与此同时,江泽心也在四处溜达询问,找寻着赵令仪最后停留的踪迹,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的速度找到了那个地方。
穆家的祖宗祠堂。
武穆啊。
江泽心站在祠堂门口,静静的瞧着,忽然觉得有几分惆怅。当初武穆也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干将,他自觉是异姓王的傀儡,所以多方亲密武穆,最后却也得承认,半圣终究是半圣。
重生之前,兽人大军来袭,半圣受伤不露面,程伯庸领兵出战,在点将台上逼迫他杀死赵令仪。
因为有了过去事情的切入点,这一幕在眼前回荡,他的心情并不好受。
随即发现祠堂有禁止眼眼镜针对着他,心情越发的糟糕,站在门口伸手往里推,被无形的禁止又推了出来。
“你在那里做什么?”
三公子犹疑的声音响起,不耐烦的打量着赵令仪的这个朋友,真是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在府邸里随意穿梭,连祠堂这种重地都敢擅闯。
江泽心回过头来,就见三公子和红烛站在哪,也不理会对方质疑的口气,玩味的说:“你们两个也找了过来,那么我就没找错地方。”
红烛不理解地问:“来我们家祠堂做什么?”
江泽心也很好奇,思来想去,只能想到穆青那家伙。穆青那家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变数。
“不如我们进去瞧瞧,就知道赵令仪为什么要进去了。”正好他进不去,也可借别人的手进去。
三公子有些犹豫,祠堂是家中重点,平日里几乎无人去。说白了是祖宗牌位摆放的地方,谁会没事儿去逛一逛?
红烛却是不管不顾,不想那么多,提起裙摆,便踩上台阶,走到门口,然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反正这是他家,他爹还在里面呆着呢。
三公子一见妹妹如此莽撞,无可奈何,也只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