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临早就听说了邹子龙的懦弱无能,所以邹锦一死他就前来砸场,本来想狠狠地出一口恶气,不料邹子龙身边有熊四海与王启志两大高手坐镇,令他铩羽而归!就这样,王启志顺利加入赌场工作,接近杨叔以求套取秃鹰的线索,邹子龙借口身体还没康复照旧躲着家里,熊四海陪着。
杨叔的赌场极为宽大豪华,就在一幢商业楼层里边,复式结构。内设三个贵宾厢房,四个偏厅,四个独立房间,大厅里边各种各样的赌具应有尽有。自从击败谢君临之后,这里名声更响人流更多,而吴小海、王火目两个化名也就不胫而走了。
王启志的工作其实是挺轻松轻松的,每天睡醒之后去到赌场,在监控室看看各个地方的情况,发现有可疑的客人便留意留意,不然就坐着喝两杯酒,与一群看场的人侃大山。杨叔不是时时都在,负责管理的人名叫罗光,是个四十多岁滑溜虚伪的大叔。
王启志很快就认识了赌场的工作人员,了解了赌场的运作情况,他心里本来还抱着很大的希望,此时却不禁暗暗摇头。杨叔把他拉进来只是为了罩住赌场而已,根本没有让他留在身边,这样有什么用?怎能查探秃鹰的消息?他左思右想之下,将事情向邓亚男汇报。邓亚男没有立即表态,他就暂时呆下来。
过了几天,他越来越感到郁闷,整日无所事事。晚上时客人渐渐增多,大厅热闹非常,他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一张赌二十一点的桌子最拥挤,人声鼎沸吵吵闹闹。荷官是个年轻的女子,名叫吴丽珍,她化着淡淡的妆容,脸上一副沉着的表情,动作老练稳重。王启志对她的印象有点深刻,便站在旁边静静地看。
“人头,人头,人头……”开始时两个人在大叫,慢慢异口同声,满桌子的人都跟着叫,气氛热烈得很。只见吴丽珍面前摆着两张牌,一张6一张7,是13点,再随便来张人头就超过二十一点,其他客人面前的牌是16到19点之间,所以都在大叫。
吴丽珍镇定地伸出右手,高声问:“谁还要牌?”
闲家都是摇头,叫喊不停:“人头,人头……”
吴丽珍从牌盒抽出一张牌缓缓打开放在面前,大家陡然就静了下来,心情紧张地注视着。是张梅花3,加起来一共16点。
“哦……”不少人再次哄叫,兴高采烈。点数到了这个位置最是难堪,加牌吧多数都是爆的,不加吧明显就输了。王启志目光扫视一遍,发现一共八位闲家,有三个是16点,其他的都比16点大上一些,最大的是19点,他想:“能赢三个已经不错了,看来她不会再要牌。”
吴丽珍伸手一摊,问:“谁还要牌?”
一个大腹便便的客人说:“不要了,都不要了,妹子你还敢要?”另一个客人也是16点,刚好被庄家压住,他大声说:“妹子你要不要牌?你要呀,再要一张。”
吴丽珍神色不动,左手轻轻一拂,居然真的再要了一张牌。大家更紧张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喃喃喊着:“爆,爆!”
纸牌打开,又是一张3,黑桃3,19点通杀!
“我,操!”
“哎呀!”
“没天理呀!早知道我要了这张!”
吴丽珍双手一摊,大声说:“庄家19点,通杀!”说完伸出一根小棒子把筹码扫了回来,微微一笑又说:“请下注。”
大家咒骂埋怨一会儿,接着下注。王启志暗暗点头,想:“这小妞年纪轻轻的就能挑大梁,果然有些门道。”
要知道二十一点的赌桌是最难掌控的,身为荷官必须自己决定加不加牌,如果处理不好输多赢少,老板当然不高兴早就换人了。这时吴丽珍已经发完了第一轮牌,有个客人嫌点数少加了一张却爆了,气得呀呀直叫,她自己面前的是15点,又是一道难题。
吴丽珍问:“谁还要牌?”
还有七位闲家,五人在15点以上当然是不要的了,另外两个都是14点,他们看来是朋友,交头接耳一阵,说:“不要了。”
大家都看得明白,吴丽珍还得加牌,如果她爆了的话皆大欢喜。吴丽珍眼珠微微一转,忽然大声说:“庄家不加牌,15点,赔五家杀三家!”
“啊?”
“什么!”
“******!”
谁也想不到吴丽珍居然不加牌,那两个14点的客人当场就懵了。王启志偷偷地乐,想:“这小妞厉害,虽然赔了五家,但输的三家下得的注码比较大,拖平均算来,只是输了一点而已,万一爆了的话可就输惨了。”他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吴丽珍突然扭头朝他看了一眼,也笑了笑,她冷静从容,周围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王启志转身走开,接着去其他桌子转了一圈,回到监控室。十多个人盯着监控视频目不转睛动也不动,旁边散坐着四人,其中一人名叫林寿长,他站起来打招呼:“火目,没发现什么吧?”
王启志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逛逛而已。”
林寿长伸出手臂:“坐,坐,喝杯……”
王启志说:“不了,刚才喝了杯不想喝了。”
“哦,这酒不错的,精品白兰地。”
“呵呵,我对酒没有什么兴趣,你慢慢品尝吧。”
林寿长呵呵一笑:“有专家说过,对赌术有研究的人对酒也肯定有研究。”
王启志一愣,问:“专家这样说?哪个专家?”
“王鸿志!”
“是他!”
“嗯。”
王启志眯着眼睛,心里暗暗慨叹:“一代赌王王鸿志!嘿嘿,打遍东南亚,威震维加斯……王鸿志?我叫王启志哦,嘿嘿!”
林寿长问:“火目,见过他吗?”
王启志笑了笑:“没,没有,我哪有这样的荣幸?”
“呵呵。”
“他是赌王,那句话是他说的?”
“是呀。”
王启志微微皱眉:“不可能呀,身为一个出色的赌术高手,不应该喜欢喝酒的呀,对不?”
林寿长举杯喝了一口,说:“他的意思是研究酒,不是酗酒不是贪杯。”
王启志略有所悟,点头嗯了一声。
林寿长接着说:“他认为一个赌术出众的高手,对酒也应该有很大的兴趣。酒的历史悠长、品类复杂,就像赌一样。”
王启志说:“哈哈,赌王不愧为赌王,说话特别有深度。”
林寿长一拍掌:“就是。”
王启志说:“不过嘛……他这个观点未免有点以偏概全,不是所有的赌术高手都喜欢研究酒的。”
林寿长摇摇头,说:“和他同辈分的当然不一定,但把他当作偶像的就不同了。他说过话干过的事,在后辈心目中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王启志微微一笑,问:“看来你就是他的粉丝咯?”
林寿长也笑了笑:“算是吧,自从被他风采迷住了以后,便不可自拔了。”
王启志惊奇地问:“你见过他?”
林寿长说:“嗯,几年前见过两次,一次比一次印象深刻。”
王启志来了兴趣,说:“什么情况?讲来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随杨叔过去澳门,在贵宾房门外见着的。”林寿长又喝了一口酒,目光忽然变得深远,似乎进入了美好的回忆。王启志被他勾起了胃口,挤过去又问:“讲来听听呀,当时他和谁交手?”
林寿长一瞪眼睛提高了声音:“谁敢和他交手?他怎会轻易出手?”
王启志想不到他那么大的反应,心里哭笑不得,想:“这小子,真是忠实的粉丝!想不到赌博界也有这样的事情。”
林寿长说:“当时只不过是行内一些老板坐近坐近交流一下而已,就吃顿饭什么的,没人敢挑战赌王!”
“嗯。”王启志点点头。
“你知道不知道赌王的辉煌战绩?”林寿长眼睛发亮,似乎想与人分享偶像的荣耀,但王启志现在反而没了兴趣,正不知道该怎样推辞脱身,忽然旁边一个人说:“寿长哥,有情况。”
林寿长一个激灵冷静下来:“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