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鞠关达呢,一心一意就是为他的主子打天下,呕心沥血的,连找老婆都没工夫,而且心还蛮高呢,虽然他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可是,我是找丈夫,不是找员工,他自然应该去寻觅更适合他的人。”
她可不是言情小说里面那些看似后知后觉其实根本就是在装傻的玛丽苏女主角,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非常微妙与奇特的,即使是陌生人,谁喜欢你谁不喜欢你,往往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可以一目了然,甚至不需要语言的交流。
她看得很清楚,想得就更是明白:“总之呢,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若论他们对我的真心呢,最多的是九分,最差的也有三分,这些我都知道,他们呢我也都喜欢。可是我又不是大情圣,又不是有收集男人的瘾,更不是水性杨花见谁爱谁的花痴女;天下男人都爱我,那是我笔下的言情小说里面女主角的光环,我可不感兴趣,真要亏欠那么多份情意,我还不内疚死,所以,朋友就是朋友。”
商镌瀚非常感兴趣她的打分:“最高的怎么是九分,而不是十分?”
“他们都心有旁骛啊,自然不可能实打实地对我付出全部的真心啦!不过,我也就是利用了他们的心有所属,这样才能全身而退啊,而且,买卖不成情意在,朋友还是朋友。”晓晓得意地说道。
商镌瀚哭笑不得。明明在说朋友,哪里是买卖呢?亏她曾经罗列过那么多的文字,也算是一个小说家了,竟然会随口比喻,文不对题,张冠李戴,根本不用心。不过,也恰恰是这份大而化之的小幽默,让她的身上,多了很多可爱之处。也正因为她的这份磊落的情怀,如她所愿的,那些曾经喜欢过她的男人,虽然惨遭拒绝,却与她依旧是交心的朋友。
挤了挤眼睛,晓晓突然看向他,对他说道:“你呢?别只是听我说啊,我也想听你说一说,你自己。”
谈话的重心突然偏移,商镌瀚依然保持微笑:“你想听我说什么?”
晓晓歪着嘴巴认真思考:“是不是天底下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总觉得,你很神秘,很难看得穿。”
商镌瀚难得大方点头,承认她的判断:“确实,我知道很多事情,很多很多。”
多过她所有的想象。这一点,却不能对她说,会吓到她。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会言无不尽。”
好啊好啊!晓晓拍手叫好。
想知道点什么啊?对了,就是她吧!
“言亦粲,你先说说她,那个天底下最神秘的女人。”
商镌瀚给她一个了然的笑容。毕竟是小姑娘,谁最显得神秘,她就最是好奇。此刻之前,她的想法,明明应该是要探听他真正的身世的,这会儿呢,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那个天下第一神秘女子的名字,更想知道关于她的八卦。
“言亦粲,是乌国人,在她年轻的时候,她曾经经历过一次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磨难,这件事情之后,本应该是一个死人的她,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至此,她便发愤图强,发誓用自己的能力,来改变世上之人,再不准许其他人,来改变她。同时她还网罗天下的英才,亲手培养后起之秀,想要为她所用。晓妹出生后的灭村之祸,起因便是她对于晓妹的觊觎,引来了当时与她对立之人的行动。那个人想要与她抢夺资源,却毁掉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女孩儿的家园和她所有的亲情。”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黯淡,晓妹的不幸,全都源于这个女人当初的贪婪。“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就一直没有放弃对她的观察。现在的我,对她的了解,比她自己知道的,要多得多。”
晓晓张口结舌地听着,此刻忍不住插嘴问道:“既然如此,你就没有想过,对她采取什么惩罚的行动吗?”
商镌瀚轻轻地摇头。对于言亦粲的一切阴谋,他全都心知肚明。但他从未采取任何措施。
“为什么?”晓晓不理解地问道。
他看着她,看着那张可爱的脸上浮现的不解世事的神情,惜字如金地回答道:“不怕你哭,不怕你叫,什么也不做,就看着你胡闹。”
他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也不是龙钟老态的长者,历经的那些岁月成就了现在的他,这就是他,面对“no zuo no die”的人类同伴,所给出的态度。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用不着,就看着你,究竟要吵闹到什么时候。
这种境界,远不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可以理解的程度。晓晓听得半懂不懂,眨巴着眼睛,半天说不上来什么。
“你别急,我想,关于她自己的故事,她自己会讲给你听的,不需要等待太久。”商镌瀚又说道。
好神秘啊!晓晓着实想不透。
“那么,那么,你的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的梦想是什么?”
问到这,晓晓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这心操的,都快成了导师了,张口闭口追问人家的梦想。
商镌瀚摇了摇头:“我没有梦想。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梦想,也很简单,希望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希望无论是他,还是晓妹,他们都心态平和,岁月静好。”
晓晓的眉头皱得更紧。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这是什么狗屁梦想?跟他有几毛钱关系?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心态平和,岁月静好?他们爱怎么做是人家的自由吧?你就算要喝鸡汤,自己喝就好了呀,干嘛干涉人家的自由?”
她气哼哼地说着。与其说是在替那两个人说话,莫不如,她是听起来真的气不过。干嘛那么关心那两个人,而且还上升到了今生今世唯一的梦想的高度?
“总不会,你这一辈子,就这么点八竿子打不着的执着吧?”
商镌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有一句话,晓晓说得对。执着,那是一定的。但是,这一辈子吗?却又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