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嵇康破天荒地没有练锻体拳。他到了武馆后院才发现,竟然多出了两个小胖子。
“这是金城主的两位小公子,也过来一起练功。”胡馆长见了他,开口介绍道。
嵇康抱拳笑道:“二位好!一笑堂嵇康。”,其中一个小胖子听了,笑嘻嘻地跑过来说:“你就是嵇康,我知道,你是小神医!”。接着他又自我介绍道:“我叫金禛恩,这是我同胞兄弟金禛德。”,那金禛德点了点头,竟然不苟言笑。
金禛恩无比热情,拉住嵇康又追问道:“你多大啦,我们兄弟马上就满十岁了,我比他大一个时辰,嘻嘻!”表情得意无比,很为他早生的这个时辰而自豪!
嵇康嘴巴一撇,暗道声“小屁孩”,嘴上却说:“我早满过十一岁了。”,“你都这么大的个头了,也才满十一岁!”金禛恩看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头的嵇康,哀叹不已!
“咳咳!都过来,开始练功了。”胡馆长见他二人没完没了,打断了金禛恩。
胡馆长指了指沙坑,说道:“你们三个过来,扎成一排。”,三人依言过去扎好了。胡馆长守在旁边,暗道:“今天非得搞清这小子的底细不可。”
刚过了两炷香,那金禛恩就满脸通红,开始顶不住了。他呲牙咧嘴的,勉强又坚持了一炷香,就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坐在了沙坑里。他兄弟倒还好,足足地又坚持了一炷香才坐了下来。
兄弟二人坐在沙坑里,看着气定神闲、一动不动的嵇康。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那金禛恩,一脸崇拜。
二人休息过后,又来到沙坑边扎了下来。这一回他俩就更不济了,分别只坚持了两炷香和三炷香,又倒了下来,坐到旁边休息去了。
金禛恩坐在一旁,一脸敬畏地说:“嵇大哥,你怎么练的?”,“我不觉得怎么费劲呀!”嵇康也很诧异。这才多一会儿,昨儿我可是整整地扎了一天,这俩胖子也太不济了。
就这样,那二人扎一阵、息一会,轮番上阵,很快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俩人全身酸痛,无法再继续了。直接坐在了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反应的嵇康。金禛恩干脆坐在了嵇康身旁,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侃。
又过了片刻,胡馆长把俩胖子叫到一旁,开始给二人教授基础拳法。他一边教,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嵇康,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很快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胡馆长早已教授完毕。俩胖子一边练拳,一边用敬畏的目光斜瞅着嵇康。
胡馆长也憋不住了,正准备叫他起来,忽然进来了一名徒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脸色陡变,似乎有些焦急,当即吩咐道:“你们都过来。”,三人一起来到他身边。
胡馆长接着道:“我有事出去,你们自己练,想回去也行。”,又掉头对嵇康说道:“明早教你拳法。”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胡馆长走后,嵇康无所事事,也准备走了。这时已近晌午,金禛恩非得要请他吃饭,拉住了不放手,热情无比!奇怪的是他兄弟却一脸漠然。嵇康心头纳罕,实在不好拒绝,就跟着他们去了。
金禛恩热情好客,很是慷慨大方。他把嵇康拉进了河阳城最好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一口一个大哥,拼命地劝他吃菜。三人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约好了第二天见面,这才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清晨,武馆后院里,嵇康和小胖子兄弟在等候胡馆长。
不一会,胡馆长匆匆而来。他看了看三人,一指地上的几只大石锁,说道:“今天先试试你们的力量!”
金禛恩踊跃上前,率先来到最小的石锁前。胡馆长沉声道:“这只五十斤。”,小胖子单手紧握石锁,全身一发力,把石锁举过头顶。
紧接着他走到第二只石锁前,“这只有一百斤。”胡馆长说道。小胖子伸手试了试,双腿站定,右手紧握石锁,额头、脖子上青筋暴起,吐气开声“嗨”一声,奋力将石锁举起。
小胖子全身摇摇晃晃,才刚举过头顶,他就坚持不住了,“咚”的一声,石锁摔在了一旁。他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五十斤力。”胡馆长摇摇头,面无表情。
金禛德接着上场,他直接来到百斤石锁前站定。静立片刻,伸手紧握石锁,低吼一声,将石锁稳稳地举过了头顶。不过当他来到二百斤石锁前,无论怎么用劲,挣得脸红脖子粗,石锁依然纹丝不动,恍如蚍蜉撼大树!他努力了片刻,最终放弃了。
“一百斤力。”胡馆长例行公事,将热切的目光投向了嵇康。
嵇康还从未这样举过石锁,他内心充满了希冀。却不太有底气,也像小胖子一样走向了百斤石锁。胡馆长在旁边看着他,目光充满了讶异。
嵇康来到石锁前,用力握住了一拎,“噫!”很感诧异,摇摇头放下了,走向了二百斤石锁,旁边的胡馆长点了点头。
他把二百斤石锁握住了一掂,摇摇头又放下了,顿时胡馆长的目光更热切了。
嵇康走到第四只石锁前试了试,还是没有举,又走向了第五只。胡馆长的目光转为了惊异,嵇康可没心思关注,他来到第五只面前掂了掂,摇摇头放下,径直走向了第六只。胡馆长的眼睛瞪大了,嵇康来到第六只前,伸手一掂,又是一摇头,再往后看时,却已经没有了。于是用力将石锁高高地举过头顶,又轻轻地放了下来。
“五百斤!”胡馆长顿感匪夷所思,这么小的孩子哪来如此神力?嵇康也很诧异,这些个石锁全都轻飘飘的,怎么练功啊!金禛恩兄弟看向嵇康的目光,则由敬畏转为了恐惧。
胡馆长摇摇头,不再纠结。沉声道:“你过来,我教你黑虎拳。”,说罢自己走向了场地中央,他来到场上站定,调匀呼吸,拉开架式打出一套拳来。
嵇康凝神观看,只看了片刻就全明白了。此拳法乃是专门模仿猛虎的形态,其中破绽不少,也并没什么出奇。他隐隐感觉远不及自己的锻体拳,不过与锻体拳专为锤炼自身不同。此拳专注于攻击对手,一招一式皆直取对方要害,一旦得手即可致命。确实很符合他目前的需要,于是嵇康也不再纠结,专心地揣摩起来。
“嗬!”
胡馆长练至酣处,口中大喝一声,一拳向正前方猛击而去。顿时狂风呼啸,虎啸之声大作,拳头上隐隐显出了一只黑色虎头,箕张着血盆大口,似欲择人而噬。
“好拳!”
嵇康大声喝彩,问道:“胡大哥,这一式唤作什么?”,“此招名唤黑虎掏心,乃是黑虎拳的精华所在,你看清了几分?”胡馆长的话语中颇有几分自得。
“小弟只顾欣赏,还请大哥再演示。”嵇康有点儿惭愧。
胡馆长放慢速度,一招一式地演示了一遍。嵇康不敢怠慢,凝神静气地揣摩着。不多一会,胡馆长又练完了一遍,走过来看着嵇康。
嵇康沉思良久,忽然走进了场中。一招一式地练将起来,赫然正是黑虎拳。胡馆长仅看了数息,立即大为震撼!见他拳法虽然生涩,还多处出错。但拳势凌厉慑人,拳脚所至之处,隐隐地虎啸连连,竟已得了三分精义!
嵇康练了一阵,毕竟生疏,渐渐偏离了场地中心,移到了几根竖起的大木桩前。
“嗬!”
他一时打得兴发,猛地大喝一声“黑虎掏心”,一拳朝前方猛烈击出。一只古铜色的虎头虚影咆哮而出,隐隐地散发着暗金光芒!
“喀嚓!”一响,一根大木桩齐腰折断,上半截直飞出了丈许,才掉落下来。
胡馆长大骇!这可是碗口粗的乌蒙山铁木桩。虽然自己也能击断,但绝做不到这般威势,得要多大的力量!他喃喃自语,看向嵇康的目光,不觉也有了几分敬畏。
“胡大哥,我练得如何?”嵇康有些忐忑,他清楚还有几招没记住,要按喜老头的标准可还不算过关。
胡馆长醒过神来,想了想,说道:“练得很好,你先练习几日,我再教你五虎断门刀。”又指点了几处关键,反复演示了几遍。就让他自己练习,转身教授小胖子兄弟练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