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人格分裂!
令她时刻都活在忐忑不安里。
太煎熬了。
“别动。”喂完饭了,阔先生终于放开了她,把她抱到了客厅的长沙发上安置,本来放下她就准备走的,但是,他突然目光凝视在了她的嘴唇上。
浮欢被他的喊得一愣,一脸莫名的抬头抬眼看他。
都说女人特别美的时候,都是在那一低头的温柔上。
可此时此刻的阔先生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这一抬头,一抬眸的瞬间,美的令人心醉。
“嘴角粘了饭粒。”望着倒映在她清澈眼底的自己,阔先生眸色深深,伸手勾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因为刚喝过大骨汤,而显得更加饱满幼嫩的红唇。
这一吻,浮欢又是没有防备的,不是因为她忘记了戒备,或者反应太迟钝,而是因为心思全被他那句嘴角粘了饭粒给吸引走了。
他吻上来的时候,她正在想自己是哪边的嘴角粘了饭粒,打算用手去弄掉的。
其实,现在的她是特别敏感的,因为不久才受到了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除却刺激过度后,产生了短暂的后遗症之外,现在已经清醒过来的她,神经末梢是特别的敏锐的。
所以说,我们阔先生才刚一触碰到她的唇,她就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的抬手就要扇他耳光。
然而很可惜,她这次又没得逞,原因是阔先生本来就没打算加深这个吻,只是简单的碰触了她的嘴唇一下,就很快离开了。
当然,这里面也是有阔先生已经习惯她会打人的关系,于是阔先生一偷到了腥,立刻就条件反射的赶紧撤了……
“……”虽然阔先生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总觉得他就是在得意的浮欢,无语的抽搐了嘴角,捏紧了自己没得手的右手。
倒是阔先生,还真是眼疾手快,躲过了被打,还‘抢夺’那粒黏在她嘴角的那粒米饭成功,现在就当着她的面,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一脸禁欲的样子,却抬手把抢夺到他自己大拇指上粘着的饭粒,舔进了嘴里。
那****的动作,别提有多性感,有多莫名的邪魅……
“……”浮欢看的,从起先的一脸懵逼,到瞬间的脸红心跳,“阔仲林你真是个无耻的……”
混蛋!
不是因为她被他这么个小动作给撩到了,而是他动作的时候看着她的深沉眼神,分明就好像是把那粒米饭当作了她,然后舔进嘴里,一口吃掉!
她深深有种,被他吃掉的错觉。
瞧着沙发上的小女人那一副受惊的赶忙低下头的样子,染上了红晕的耳尖,阔先生心情大好,目光沉沉凝了她一眼,大笑着走了。
浮欢真有种有力使不出,有气出不来,憋得浑身都不自在,纵然没有体力去打他揍他,骂他一句也是好的,至少心里能舒服点。
可回想累累骂他后的前车之鉴,她实在又骂不出口了,换做平常,她大不了跟他死磕,不愿惧怕他的什么威胁,可今天,她真的是累极了,身体累,心更累。
真的没有什么精力,再跟他扯皮。
阔先生返回到了用餐的小客厅,开始收拾起了碗筷,擦起了桌子。
因为现在不是做饭的时候了,所以厨房的刻花隔板门,就给打开了,阔先生应该是意在给厨房通通气儿的意思。
但他不知道,他把厨房与小客厅隔开的门一打开,坐在大客厅里的浮欢,只要一歪头,就能把他忙碌的身影,全部收尽了眼底。
事实上,裹着被子,干脆躺倒在沙发上的浮欢,视线的角度正好是对着厨房那头的。
其实,她是可以选择把头别开,或者把头和脚掉转一下,就不会在看到了,而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躺在那里就不想动了,对视在厨房那边的目光,也挪不开了。
他背对着她,正在流理台前洗着碗,虽然只是背影,却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五,算是很高的了,所以背影看起来,十分的伟岸高大,给人特别有安全感,曾经的她,就是那么的贪恋他这个背影,哪怕是远远看上几眼,都能满足她满满的少女心。
即便他现在背后的腰上,给粉红的围裙,系了一只相当有违和感的蝴蝶结,即便明知道他这个人,就是个人渣,是个混球,是个禽兽,但是。
他宽阔的背影,仍一点都没有改变,那伟岸的,无形给人,特有的安全感。
是不是特讽刺呢?
看着看着,不禁在心里这么嘲弄起来的浮欢,眼皮渐渐发沉。
他不但会做饭了,连家务都会做了,是为了他的季薇然,他才心甘情愿这么纡尊降贵的,是么?
那么,现在尝到了他这份给予季薇然‘纡尊降贵’的宠爱的她,又算什么呢?
他用来消遣的玩具,情妇,小三?
这么想着想着,心刺痛着,浮欢,睡着了。
等阔先生忙完过来,就看到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了沙发上睡着了的小女人。
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湿漉漉的头发,露在了外面。
因为刚溺过水,虽然采取了保暖措施,但小脸仍有些苍白,一双长而浓黑的睫毛低垂在脸上,像两叶黑色蝴蝶的翅膀,可爱而可怜的,轻轻颤栗着。
小巧玲珑的琼鼻微微阖动,幼嫩嫣红的嘴唇张开了一条细缝,湿漉漉的卷发,像海藻一样,几缕落在脸庞,几缕落在胸前,几缕垂落下杀伐。
她真是,宛如一个被海浪冲上了岸,正在蜷缩在礁石上沉睡的海妖,明明沉睡的那么恬淡,却仍散发着致命的美艳诱惑。
阔先生双臂环在胸前,闲适的倚靠在大客厅里的博古架一侧,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眼神平静柔和,温柔似水,浮起的星点暖光在他眼底跳跃。
可是没多大会儿工夫,这眼神就逐渐变了味道,变得深邃,变得澎湃,变得热烈如火。
阔先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苦笑。
过了几分钟,阔先生深吸一口气,眼神和脸色已经恢复如初,没什么表情和情绪起伏的样子。
重新踱步到了大客厅的沙发前,他弯下腰,将她连人带被子又抱到了怀里。
看着她自然跟着散落的湿发,阔先生拧眉。
把人抱回楼上的房间,阔先生没给她安放在床头,而是安放在了床尾,一头的湿发被他全部拨到了一起,垂落在床尾下。
从房间的梳妆柜里,找到了她以前用过的吹风机。
担心生锈漏电,阔先生先自己尝试了之后,这才回到床尾,蹲在床尾前,用吹风机,为她吹干头发。
吹风机虽然没有功能丧失,也没有漏电,但多年不用,里面的部件就算没有出问题,生锈还是有的。
所以,噪音有些大。
阔先生把风开到了最小档,把吹风机的噪音降到了最低。
但风那么小,他又想着她以前为他吹干头发的时候就说过,吹风机伤头发,所以风不能用太热的风,于是,他又用了中档的暖风。
用着这风又小,又热度不够的吹风机,还一缕一缕给浮欢吹头发的阔先生,整整蹲在床尾,蹲了将近两个小时,吹了两个小时。
阔先生却仿佛醉心于此项劳动,乐此不疲,完全都不知道累和难受。
等他终于满意的放下吹风机,要站起来的时候,腿麻了……
狼狈的跌坐地上,阔先生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去看熟睡的小女人有没有醒,不是多怕吵醒她,而是怕她,看到狼狈的他。
女人在男人面前需要保持美貌和形象,男人,也是一样的。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的……
发现人没醒,阔先生窘迫的坐在地上缓了好几分钟,这才像没事人一样,从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找了套她以前的维尼熊印花的宽松睡衣,迅速给她套上以后,阔先生绷着一张脸,绷着整个身体,又迅速离开了房间,去了书房。
明天的项目投标可是大事,他之前做好的准备工作又不能用了,现在,只能重做了。
现在是下午的两点左右了。
一直都是工作狂,从来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阔先生,进到书房开始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闹钟定时。
定时在下午的六点。
那是他预备的,给她做晚饭的时间。
浮欢这次许是昨晚真的累得很了,许是心力交瘁的关系,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多,还是迷迷糊糊醒过来了一下。
等阔先生给她喂完饭,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内心是抗拒的,身体却一点都不抗拒阔先生那所谓味道勉勉强强的,饭菜。
阔先生既满足于喂小动物似地感觉,又担心她病了,于是又打了电话,把宁皓宇医生连夜叫了过来。
宁皓宇不情不愿的来了,全程没什么好脸色,还得提心吊胆的给浮欢检查了身体。
为什么?
“你小心点,别碰到她。”杵在宁医生旁边的某男人站着,语气不善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