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她当年一见钟情的,心灵窗户。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阔先生眼睛完全张开,墨绿的瞳孔锁视住了她的眼睛。
却看到了她眼底短暂的惊愕不安过后,就是无波无澜的冷淡。
这种反应,令他蹙起了眉。
“阔先生,你看够了没?”浮欢已经不耐烦了,“如果看够了,就请离我远点,OK?”
阔先生攸的眯起了眸子,危险性十足,“你再说一遍。”
充满威胁性的话,让浮欢忍不住的心头一跳。
但她现在不怕他了,反正昨天都已经那么惹怒他了,不怕多今天一条,所以她很镇定,“阔先生如果不想走,可以,那我走,行么?”
阔仲林嗤的笑了,“一大早的,现在却要若无其事的走人,都不觉得好笑么?”
他一句曾小姐,而不是季欢然,让浮欢的心情终于明媚了点。
可他后面接下去的话,让她这仅有的明媚,都瞬间成了乌云盖顶。
“阔先生,你这样的人物,难道不知道要脸两个字,该怎么写么?”明明是推他踹他,到了他这,就成了暧昧不明的下流行为,简直让她对他,又刷新了新的下限认知!
“不信?”扬起一角唇的阔先生,真的显得特别坏,近几年流行在网络上的一个字,真的特别适合此刻的他。
雅痞。
英挺俊逸的外貌,优雅矜贵的气质,痞气邪坏的笑容。
不过很快,浮欢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阔先生趁她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阔先生忽然拽住了她的一只手,触电似地,浮欢的手连忙就往回缩,脸和脖子,甚至是耳朵根都瞬间红透了,恼羞成怒扬起另一只手就往阔先生的脸上扇,“混蛋!”
很可惜,不比前两次让她得逞了,阔先生眼疾手快,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腕,眯眼微笑,“不证明,曾小姐要骂我不要脸,证明了,曾小姐又要骂我混蛋,怎么在曾小姐这里,我就这么难做人呢?”
浮欢都被他气笑了,“难道你阔先生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表现,就是一个无耻之徒?”
阔先生也笑,“不知道。”
“……”真的,浮欢从来都不知道,堂堂高贵冷艳的阔三少,还是这么一个臭不要脸,一个完全没有底线的流氓。
想想从两人的重逢到现在,他这不要脸的工夫,真是一直都在不断的升级,一直都在更上一层楼!
“既然曾小姐难得对我这么不吝评价,我要是不好好表现一番,不是要辜负了曾小姐么?”阔仲林猛地把她的手摁在了她的头顶,低下头,俊脸不断迫近她的脸,墨绿的眼睛里,翻滚着深暗的火焰。
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跟过这个男人的过来人,被他突然摁住了手的浮欢,怎么会看不懂,他那眼睛里翻滚的,都是什么火焰。
那是……情火。
浮欢哪里还有心思徘徊在他摁住自己手的惊愕当中,两只手都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阔仲林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擒兽,你放开我,放开我!”
本来她倒是想用脚踹他,最好把他踹废了才好,但她身上盖着被子,他又是在被子上面压制她的,所以盖在身上的被子,反而,成了她的阻碍。
让她的腿根本就踢不起来,就算好不容易用力踢起来了,也伤不到他……
事实证明,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用这些言词,去激怒一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会变得檎兽不如……
阔先生表面看起来不生气似地,实际上,唇角的弧度愈发坏了,微眯的眼睛也愈发危险了,“檎兽是么?”
浮欢像头发怒的小狮子,狠狠的瞪着他,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只要他再靠近,她就会咬死他!
阔先生反倒是蛮喜欢她这怒冲冲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一低头,忽地就封住了她的唇。
在短暂的错愕后,浮欢就想依葫芦画瓢,像昨天一样狠狠咬他,最好这次直接把他的咬断了才好。
可谁知道呢?
阔先生并不深入,只进攻外围,只吻她的唇瓣。
至于手脚上,她就算再怎么费尽力气,也敌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的力气,何况她还是一个伤员,所以,怎么挣扎,不过都只是徒劳而已。
一个吻下来,浮欢不能够否认,自己是没有感觉的,她毕竟是个女人,正常的女人。
只是,女人在这方面,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个人形成的,不会那么澎湃,也不会像男人那样,掌控不了。
所以,她的身体是有感觉,但她忍住了,暂且并没有跟随他,到达意乱情迷的地步。
当然,暂时就是暂时,她完全不能保证接下去,在他撩拨之下,她是不是还能如此保持理性。
因为他知道,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因为她知道,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对他的撩拨,毫无招架之力。
从飞机上那一次他的冒犯,她就感觉到了。
现在,他困住她的身体,他身体的重量与热量,不断透过薄薄的一层蚕丝被,一丝丝一缕缕,像毒气一样往她的身上蔓延。
她明显的感知到,再这么下去,她的肺腑里,都会被他的气息填满,她想屏住呼吸,但根本无法持久。
听着他心跳传感过来的震动,与自己心跳的声音跳跃在同一个频率上,她竭力保持的清醒,渐渐要被模糊掉了。
越来越强烈的这种感觉,渐渐将她理智淹没吞噬的同时,在她身体尘封已久的记忆,也被打开了。
是对这个男人的记忆,是对这个男人与自己水乳交融,抵死缠绵的记忆……
浮欢的身子瑟瑟颤栗起来,眼里浮起,迷蒙的雾气,别样的妩媚,爬上她的眉眼。
看着身下这样变化的她,阔先生眼眸的色泽愈发深幽,那是狼对猎物,最原始,最深沉的渴望。
他将她的两只手的腕子,都固定在了自己的一只大掌之中,空出来的右手,悄无声息的伸进了被子里。
他这才发现,她只穿了睡衣。
她的衣服,都是青姨给她换的,虽然他知道,她一直都有睡觉只穿睡衣的习惯。
但是,他以为她什么都改变了,这些小习惯说不定也改了。
何况,她那么讨厌他,应该会特别的防着他才对,怎么会那么不设防的,就睡在这间曾属于他们的卧室里呢?
此时此刻,她这样的不设防,对一个男人而言,这无外乎就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令他惊喜,也令他心潮澎湃。
看,男人在这方面,其实有时真像个小孩子一样,那么容易满足。
他再看她的眼神,深邃火热的,恨不得现在,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但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急切,在曾家那晚令她反感到呕吐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虽然令他很恼火,但他还是放缓,放柔了自己的动作。
眼瞧着,他立马就要占据堡垒了,手机,却又不合时宜的再度响起来了。
他不想接,可那铃声是他给女儿设置的专属铃声,而且,他其实知道,已经响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彼时,在他身下的浮欢,更是一个激灵,在他手机再度响起的,魔性的两只老虎的铃声中,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那迷蒙,甚至已经接近迷乱的眼神,此刻,正越来越冷,越来越厌恶的注视着他。
在床上,女人如何说讨厌你这个男人,都不会令男人多么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