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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氏的新闻发布会,进行的非常顺利,虽然不乏有蓄意挑事者,还有就阔氏股东撤股与田思思命案两件事,而提问非常尖锐刻薄的记者,但都被阔仲林应付的非常好。
阔仲林让程律师与省厅过来的刑事部门科长坐席,对田思思的命案进行了叙述讲解,化解记者的尖刻问题,明确表示,田思思的命案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阔仲林,且大胆刑事科长还做出大胆设想,称此次事件极有可能,与阔氏被撤股的股东有一定联系。
就这样,全场的焦点,很快就被转移到了,揣测是哪位阔氏前股东的阴谋诡计。
新闻发布会将近尾声,阔仲林在桌下的右手,去将坐在身边的季薇然的左手,仅仅握在了自己手心,两人相视一笑。
“请各位静一静,我们董事长在这里,还要宣布一件喜事。”很会掌控局势的杜笙,从座位上站起,拿起麦克风,含笑请求大家噤声。
喧哗的发布会,立刻就安静下来不少,但照相机的快门声,却更加此起彼伏了,相机的聚焦点,无一不是对着阔仲林与季薇然,因为两人此刻深情对视的画面,实在很惹眼。
记者都是特别敏感的群体,他们几乎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阔仲林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季薇然那里移开,面向了台下在座上百个记者的相机镜头,露出温文尔雅的微笑,“在这里,要感谢各位的到来,因为你们是见证我与季薇然小姐将要新婚的第一批,见证人。”
揣测是一回事,事实就是另一回事了。
阔仲林的话,扔向投进湖里的石子儿,激起一片惊涛骇浪。
记者就是记者,即便遇到这种喜事,他们的第一反应,绝不是给你什么道喜祝贺,而是有更刺激,更尖刻的问题,等着你的回答。
“阔先生,您与季薇然小姐九年未婚,现在却在这个关头要与季薇然小姐结婚,您是真心想跟季小姐结婚呢,还是想用这段婚姻,来捆绑住季家这个股东,让季家不会撤股离开阔氏呢?”
“请问阔先生,您不会是想用这段新婚,来洗白您与田思思的命案关系吧?借此告诉世人,您将有新婚妻子,怎么会跟一个名模扯上不干不净的关系这类意思?”
“阔先生阔先生!您上次在寰宇国际不是当着我们的面,抱着另一位小姐,并声称那是您的女人,而您要与季薇然小姐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你们未来的关系吗?当天晚上在网上,还一直流传您要与季薇然小姐解除婚约的传言啊阔先生!”
“请您回答,阔先生!”
阔仲林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些尖酸刻薄的问题在等着他,他不喜不怒,依然保持微笑,把桌上放着的麦克风拉近,准备开口解答。
没想到,他旁边坐着的季薇然,却先他一步,把麦克风拿了起来,从座位上站起,对一众记者笑容美丽,“谢谢各位记者朋友们的提问,就由我在这里,给我们阔先生解释一下吧。”
说着,季薇然把目光投向身边作者的阔仲林,两人四目相对,这深情对望,郎才女貌的的画面,季薇然一句暧昧不已的我们阔先生,惹得记者们又艳羡,又忙着不断用相机抓拍镜头。
“身为阔氏的业务部经理,我十分清楚,阔氏的庞大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解释,我们季家在阔氏,不过只是占股的一个小股东,需要仰赖阔氏才能生存,所以,提问的这位记者朋友,你说阔先生是为了绑定季家这小小的股权才跟我结婚,你不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么?”季薇然挪开视线,焦点放到了第一个提问的小记者身上,用比较打趣的方式,既聪明的再度回应了阔氏企业快要倒台的传闻,又回应了记者说阔仲林和她结婚目的不纯的问题。
全场的记者都哄笑起来,弄得提问的那个小记者都不好意思了,半天都没说的出话来了。
趁着气氛轻松愉悦起来,季薇然又开始解析起了第二个问题,“说到田小姐的命案,我很赞成省厅公安刑事部张科长的提议,这件事,定是有与我们阔先生结怨之人的蓄意为之,因为,实话告诉你们,当天晚上,我与阔先生是一起共进的晚餐,也是当天晚上早就商定好的要结婚,因为月底是视察酒店业务的时间,所以在后来,也是我陪着阔先生回的雾都酒店,我们……”
说到这里,季薇然没有再说下去了,含羞带怯的咬着嘴唇,偷偷看向了阔仲林的方向。
阔仲林回以一笑,眸色微沉。
季薇然像是特别害臊,赶紧把头扭了回去,红着脸,继续说了下去,“我们阔先生当天晚上特别累了,我也是心疼他,怕耽误他的睡眠,会影响到他第二天的月底业务报告,所以,后来就先回家了,但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到了我们阔先生摊上了田小姐的命案,当时,我就特别的不相信……所以说,那位记者朋友说的阔先生用结婚洗白这个案子,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让海洋生鲜馆的视频调用出来,相信记者朋友一定会找到,前天傍晚,阔先生向我求婚的现场视频。”
纵然季薇然说的已经挺含蓄了,但在场的记者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是成年人,又岂会听不出季薇然那意思是,当天晚上,阔先生跟她季薇然恩恩爱爱已经很累了,怎么可能还有那个精力,再去找别的女人应付?
虽然这个解释带了那么点让人面红耳赤的颜色,但确实不失为,让人能够信服的解释,再说了,人家的求婚,还是在命案发生之前,那拿结婚洗白自己这种话,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是在场很多记者当日在寰宇国际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所以这最后一个问题,大家的兴致更被挑了起来,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催促季薇然做出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杜笙接到了一通来电。
手机,是阔仲林的。
杜笙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曾小姐这三个字,他再看了坐在中间的阔先生一眼,没有什么犹豫,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您好,曾小……”
“不好意思,我不是我那可怜的傻妹妹,我是曾越泽。”电话那头的曾越泽,一改平日油腔滑调的调调,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杜笙愣了一下,然后离了座位,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点的角落,态度恭敬的回应曾越泽,“曾总,您好,请问您找我们董事长,是有什么……”
“让那孙子滚过来听电话!”曾越泽像座火山似地,说喷发,就喷发了。
把杜笙着实吓了一跳,他完全就没这个心理准备的,“曾总,您先消消气可以吗?我们董事长正在进行新闻发布会,您要是有什么要事,可不可以等到发布会结束再找董事长进行沟……”
“那你就告诉他,我妹妹曾浮欢被他就要害死了,他自己看着办吧!”吼完,曾越泽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杜笙懵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顾不得在场还有那么多人,急冲冲回到了台上,到了阔仲林身板,弯下腰,在阔仲林耳边,说了曾越泽来了电话的这件事。
并把曾越泽后面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阔仲林听。
可令杜笙没想到的是,听了之后的BOSS,竟然那么的无动于衷。
这让杜笙甚至都有些怀疑,最近一直心系‘曾小姐’,甚至到了疯狂地步的BOSS,跟现在面前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回你的座位上去。”杜笙说了那么多,换来的,只是阔仲林毫无感情的这样一句。
杜笙很不解这是为什么,但现在场合也不对,他也没那个立场质问阔仲林什么,只好讪讪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旁边的季薇然看到了,目光闪了闪,嘴上还在解释着记者的最后那个问题,她冲阔仲林一笑,“仲林,我说的对不对?你啊,当日找那位小姐,就是故意气我不答应你的求婚对不对?真是个坏家伙,害我真的都伤心了好久。”
在杜笙去接电话那会儿,季薇然给了记者一个解释,说是阔仲林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求婚了,在寰宇国际举办投标会的前一天,阔仲林就跟她求过婚,但她以阔氏要接手丰行项目为由,拒绝了阔仲林,怕阔仲林太忙了,又还要忙于两人的婚事,她心疼他,所以拒绝了。
谁知道,阔仲林就找了一位小姐,在寰宇国际那天的记者会上,跟记者说了那样引人误会的话,就是为了故意气她。
不得不说,季薇然这个谎言撒的,简直不要太完美,只要阔仲林承认了,那么,围绕在两人之间种种的不和谣言,就能够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