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垣脸色已经变成了酱紫色,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家门不幸,不仅整个洛相府的脸面丢尽了,甚至连东皇国的脸,都丢了一半。
珠儿这丫头洛垣是认识的,知道这是洛倾城的贴身丫鬟,而秋氏和洛飞雨对洛倾城有不满,洛垣也隐隐约约知道。
在平常,洛垣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秋氏和洛飞雨会做出这种陷洛倾城于不义之地的事情,可是,现在珠儿这么说了,洛垣却又觉得顺理成章。
可能是洛垣潜意识里其实明白这些,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在这一切都被揭开在面前,洛垣心中滋味,颇有几分诡秘难言。
大概,秋氏和洛飞雨是因为身在内宅,不知道这个神药仙子的重要****!
她们可能只是出于对他偏宠洛倾城的小小嫉妒,用珠儿给洛倾城找点儿小麻烦,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吧!
你看,这珠儿不是停了下来,没有真的刺杀过去么!
……
洛垣的心中心中百感交集,面上也是青一下紫一下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丫头说的大概是真的。
洛相府的二夫人和二小姐,竟然让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行刺神药仙子,就因为名声大的神药仙子和大小姐关系好……
这,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太恶毒了!
当然,这种事情大家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见过这种事是一回事,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是谁手里都不干净,可是只有面儿上不干净的才会受人耻笑。
洛倾城听到是秋氏和洛飞雨派珠儿来的时候,心中就是一阵的无语,她就是神药仙子这件事情,虽然她没有细细地和珠儿说,却也从未掩饰过,珠儿但凡对她有一点儿关心,就会知道。
而让一个忠心于她的丫鬟,来做这种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秋氏和洛飞雨胆大,还是该说她们蠢到了极致。
珠儿兴奋地站在神药仙子旁边,之前珠儿心中虽然确定了七八分,可是没有见到真人,总归有些不安心。
现在看到小姐实实在在地站在她的面前,珠儿感觉到一阵激动,激动得简直要晕过去了。
眼前开始慢慢发黑,意识也开始渐渐地远离身体而去,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地爆掉了。
珠儿悄无声息地就软倒了,若非洛倾城动作快,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珠儿的晕倒和她的出现一样突兀,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有一个爆发实力超过初神的人会来做刺客,同样没有人能够想到一个初神实力的刺客,会好端端的说晕倒就晕倒。
只有洛倾城看出了珠儿的不对,珠儿的脸色灰败,脸庞上隐隐约约浮现着一层青黑色的死气,这是精力完全被透支的症状。
“珠儿,珠儿!你吃了什么东西?”洛倾城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明尽在身旁,可是珠儿听起来,却如同远在天边。
珠儿只觉得一阵虚无缥缈中,小姐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想答应,可是全身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一个小手指都没办法动。
“这模样,倒似是吃了怒血丹,把全身的精气神透支出来,换得短暂的爆发。”龚峰神色凝重地说话了。
刚刚他就看这个丫头不对劲儿,这个丫头才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提升了那么高的实力,他很确定这个丫头刚刚出现的时候,仅仅只是紫色灵力等级的实力,结果出现了不过一个照面,实力飙升到了初神,隐隐接近小神的地步。
珠儿的实力提升,并不像之前有所隐藏的样子,反而十分浮夸喧嚣,有些压不住的趋向。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种十分不正常的实力提升方式,龚峰十分熟悉,身为西元国的大将军,龚峰日常做的事情,和洛垣差不多,关于死士,他们都有所接触。
一个紫色灵力的高手,竟然被喂了死士执行必死的任务之前才会吃的怒血丹,作为一个一次性消耗品出现,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龚峰心中忍不住感叹。
“怒血丹?”洛倾城一怔,随即飞快地在脑海中翻动着有用的信息,找到了关于怒血丹的部分。
待查完这些东西之后,洛倾城立刻怒了。
这秋氏和洛飞雨好生狠毒,竟然让珠儿服食这样的东西!
这怒血丹的药性十分霸道,只要服用了,即便是你之前的毫无修炼根基,也会硬生生的提升几个等级,把海量的灵力,硬生生的灌输在你的经脉中。
而服完怒血丹之后,绝无生理,就是因为这突然灌输的灵力,会让人筋脉寸断。
筋脉寸断,是比灵源全毁还要严重的事情。
灵源全毁,不过是从一个修炼者,成为一个不能动用灵力的普通人而已,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实际上不是很大,不参与修炼者之间的事情,依然能够生活的很好。
可是,这筋脉寸断,却是全身上下的筋脉,一寸寸的断绝,不仅不能再运行灵力,便是日常生活中想要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换句话说,筋脉寸断,便等同于全身瘫痪。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由于怒血丹的药性激发的那些透支的潜力,会一股脑儿的反噬回来,让人顷刻间魂飞魄散,只留下一具筋脉寸断的躯体,在那里徒劳地苟延残喘,然后过个三两天,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怒血丹毕竟是为死士准备的,为了让死士在执行任务之后,不留活口,不给对方留下口舌,用这种方法提升实力兼灭口,实际上是个很精妙的设计。
然而,当这个精妙的设计,要夺走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的时候,洛倾城很明显怒了。
“秋氏,洛飞雨!”洛倾城暗暗地磨牙,用微不可见地声音在心里说着,“我发誓,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所做的这些事情,付出全部的代价!”
有帷帽遮盖,洛倾城的嘴唇微动并没有人看到,只是在洛倾城周围的人,齐齐地打了个寒噤,只觉得空气莫名其妙的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