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你别急,你让娘想想……”秋氏安抚着洛飞雨,自己的心中却已经动摇了。
秋氏现在之所以不想像洛飞雨说的那样,干脆利落的解决掉洛倾城,所顾虑的不过是她的丈夫洛垣。
洛垣身为东皇国的丞相,洛府的一家之主,其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是在内宅事物上有些耳根子软,可是,秋氏知道,若是她真的侵犯到洛垣的底线,那么洛垣一定会用秋风扫落叶般的铁血手段,不会顾念半分旧情。
平时,她们和洛倾城之间的龃龉,在洛垣看来,只是普通妇人间的小吵小闹,洛倾城又怯懦不堪,不敢告状,所以洛垣有时候察觉了洛倾城受了委屈,也不会太认真,被她几句话一哄就抛到了脑后。
可是,如果真的找人把洛倾城做掉,到时候洛垣会什么反应,秋氏心中真的拿不准。
“娘,你不要再想下去了!我们已经忍了十几年,还要再忍一辈子吗?你也看到了,父亲他对那个贱人到底什么样!那个贱人现在又变得那么嚣张跋扈,粗鲁鄙陋,再这样下去,我们母女两个在这个丞相府还有立足之地吗?”洛飞雨说得有些情绪激动,脸色开始发红了。
“娘!洛倾城那个贱人在一天,你就永远不会成为正室,而我也永远都只能是个庶女!”洛飞雨越说越伤心,越说声音越是悲痛。
小时候洛飞雨还不觉得洛倾城哪里比她好,她有娘亲疼爱,父亲疼爱洛倾城却也没有忽略过她,外面的那些朋友们,更是对她亲热有加,却没人理会那个木讷胆小懦弱的洛倾城。
所以,洛飞雨一直觉得,庶女也无所谓嘛!
反正秋氏在这洛府内债中,便是名副其实的主母,洛倾城再有嫡女身份,还不是要在秋氏手底下夹着尾巴讨生活,任由她们欺凌。
现在,洛飞雨却越来越感觉到,这嫡庶的重要性了。
随着年纪的长大,那些围着她转的贵公子越来越少,一个个的都被家里给定了名门淑女,清一色的都是嫡女,她这个庶女身份,再才名远播,再倾城绝色,受那些公子哥儿们喜欢,却完全没办法入得了那些当家主母们的眼。
没有人说,洛飞雨却能感觉到整个世界,对嫡庶身份的在意,对她这个庶女身份的不屑。
曾经热络的朋友,和她渐渐地疏远了,便是偶尔碰到,也不再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而是各种疏远和客套。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没有变,可是洛飞雨知道,一切都和之前不同了。
而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洛倾城,如果没有洛倾城,如果没有洛倾城那个死鬼娘,那她娘秋氏便是洛府名正言顺的主母,而她也是洛府风光无限的唯一嫡小姐。
洛飞雨一想到这里,整张脸便都变得扭曲了起来,都是洛倾城,都是可恶的洛倾城!
如果没有了洛倾城,那么一切都会变好的。
秋氏看着洛飞雨赤红着眼睛在那里喘粗气,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如果不是洛倾城,老爷他怎么会打伤雨儿,雨儿又怎么会痛苦那么久,白白地吃了一颗极品洗髓丹,却没有得到多少的提升?
是的,在秋氏和洛飞雨眼中,之所以洛飞雨吃了传说中的圣药极品洗髓丹,却疼痛了那么久,还没有提高多少实力,是因为被洛垣打伤了,没办法彻底吸收极品洗髓丹药力的缘故。
而这一切,自然是因为又被归罪于洛倾城了。
洛倾城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躺枪了无数回了,只不过她也不会在乎这母女俩这样的暗恨就是了。
可是,当这母女俩的恨意,由明转暗的时候,洛倾城就不禁有些头疼了。
洛倾城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群杀手,有些无力扶额。
洛倾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杀手,全身上下黑衣黑靴,脸上也是黑巾蒙面,除了一双眼睛,到处都遮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露痕迹,然后告诉她,他们是洛府的主母派来的,特意来取她性命,让她引颈就死。
业务这么不熟练的坑爹杀手,这秋氏和洛飞雨到底是那个疙瘩找到的?
还有这群杀手大爷,你们把主顾的名字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真的合适么?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蠢人总是扎堆凑。
洛倾城倒是没有怀疑过是别人想杀她,然后故意栽赃在秋氏和洛飞雨身上。
毕竟,如果成功杀了她,那对她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而如果把她放跑,那么这么折腾一番,也不过让她去恨秋氏和洛飞雨而已,可是她本来就对秋氏和洛飞雨恨得牙痒痒,也犯不着多此一举啊!
更何况,洛倾城自以为自己这个洛府嫡长女的身份,一直以废柴、帝都笑柄的形象存在,也不会有人恨她恨到这个地步,还大费周章的这样设计一番。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眼前这些杀手,确实是秋氏和洛飞雨她们买通的,并且这两个脑残在吩咐的时候,八成还说了那种类似于“让她临死之前知道是谁杀了她”的那种话。
洛倾城叹了口气,秋氏和洛飞雨还真是蠢,她都让她们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她们怎么还把她当成之前那个灵源全无的废物来处理呢?
派来的这些杀手,实力完全不够看啊!
洛倾城摇了摇头,眉宇间带了些不屑,以她现在的小神境界,接近初神的雄厚实力,这些最多不过蓝色灵力的二流杀手,在她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洛倾城闲闲地想着,心中浑然不把面前这一堆杀手当回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些杀手在洛倾城的手下,根本不是一合之将,很快就纷纷不敌,被洛倾城给打趴下了。
“放亮你们的眼睛,下次看清楚了再来!”洛倾城轻笑一声,嘲讽着。
洛倾城不想杀人,虽然这些人是来杀她的。
毕竟,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洛倾城觉得这些人宛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