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扬带着苏阳和苏南到北辰学院的时候,霍金正在伤心。
北辰学院中,自然有和古邑相联系的阵法和信物。
如今,信物全毁,阵法失灵,甚至历任院长留下的命牌,都碎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霍金在三大帝国那里也得到了些消息,古邑覆灭这种事情,自然不会不知道。
霍金一想到北辰学院之前的那些院长们,都随着古邑灰飞烟灭了,就忍不住地伤心和难过,眼泪都有些失控的趋势了。
当年,追穆凡沁失败,看着穆凡沁和洛垣在一起双宿双飞的时候,霍金心痛若死,都没有这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可是,历任院长都没了,不管是不靠谱儿的老院长,还是手把手带他来北辰学院的前任院长,他的直系导师齐迪,都没了。
这让霍金感到了从灵魂深处泛出来的一股疲惫和脆弱。
以后,这北辰学院就只靠他了。
之前的时候,虽然那些老家伙不靠谱儿,虽然那些老家伙都有各种各样的奇怪癖好,且都在古邑中不出来,可是霍金却知道,北辰学院真正的顶梁柱还是他们。
没有他们在古邑中撑着,这北辰学院早就被三大帝国给逐渐蚕食殆尽了。
现在,古邑中的依靠没了,神明大陆的趋势也越发乱了起来,在这种乱象当中,北辰学院的一切,都只能靠他了。
再有什么难以拿定主意的事情,再也没有人可以通过传送阵,给他出主意了。
他的一言一行,开始真正的决定北辰学院的生死存亡了。
这股巨大的压力,径直压了下来,让霍金心中感觉到了浓浓的忐忑。
“小金子!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叶清扬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
霍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三大帝国传来了消息,整个古邑是毫无征兆地瞬间覆灭的,各国的老祖宗,不管是实力多高,都没有来得及逃的性命,在那种层次的劫难之前,没有人能逃出来。
大概是他心中太脆弱,都产生了心魔吧!
霍金深吸一口气,抬头却看到了叶清扬的身影,他身边还带着两个人。
这一下子让霍金愣住了,直到叶清扬手中的那把破扇子敲到了他的头上,沉闷地疼痛感传来,才让他猛然反应过来,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的。
“老、老院长,您,您没事?”霍金磕磕巴巴地说着,刚刚的伤感,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表的狂喜。
大喜大悲之下,霍金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
“哼!我当然没事儿了!怎么?你还盼着我有事儿不成?”叶清扬愤愤地说着,仿佛对霍金这样说话十分不满。
“没,没,您没事儿自然最好,那,其他的院长们……”霍金小心翼翼地问着。
老院长能或者出来固然值得欣喜,不过他这种高深莫测,一手建立北辰学院的强人能够逃的性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其他的院长们却不一定了。
霍金十分害怕会听到噩耗,可是,不问一下,心中又始终不得安宁,最终还是带着不安问了出来,随即就忐忑地等待着叶清扬的回答。
“哼!别提他们!一帮人一出来,找美酒的找美酒,见美人儿的见美人儿,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顾及到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叶清扬毫不客气地抱怨着。
叶清扬的话语,依然是熟悉的不着调的感觉。
霍金听着这话,感觉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整个人如同刚刚饮了琼浆玉液一般,通体舒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至于老院长这个不着调儿的性子,无视就好了。
“老院长,您快来休息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和我说说,也别让我们着急不是……”霍金瞬间变得喜笑颜开了,拉着叶清扬往里面跑着,同时还不忘招呼着导师们去安顿好叶清扬带来的这两个人。
苏阳和苏南就这样一脸懵逼的享受着北辰学院最热情的接待,迷迷糊糊地就被送到了待客的地方。
叶清扬跟着霍金往北辰学院最核心的密室走着,一边走一边不断地感慨,千年没回来了,这里的变化,竟然还不大,让他能够有一种熟悉而安心的感觉,北辰学院的这些历任继任者们,实在是有心了。
“慢点儿,慢点儿,不知道我老人家行动慢,不比你们年轻人啊!”叶清扬突然抱怨了起来,同时放慢了脚步。
霍金心中急得火烧火燎的,忍不住想要腹诽。
依着叶清扬的实力,身手比不少年轻人都矫捷多了,只是走几步路而已,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地压力。
然而,叶清扬就这么抱怨,习惯性的倚老卖老,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霍金翻着白眼儿,还是放慢了脚步,毕竟,这就是个祖宗!
叶清扬就是有这样神奇的本领,让人在见到他,熟悉他之前,对他的丰功伟绩,充满了敬佩之意,然而在见到他本人之后,分分钟把这所有的敬意都转化成嫌弃。
“小金子啊!不是我说,你也太没气度了,啧啧,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要不是回来,估计你就要哭了吧?堂堂北辰学院的院长这个样子,说出去你都不怕丢人?”叶清扬最终不甘寂寞地抱怨着,看着霍金的眼神儿也满是嫌弃。
霍金语塞,心中一万匹羊驼在欢快地撒着欢儿奔腾着。
尼玛,他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担心他们这些不靠谱儿的老家伙们?
古邑突然没了,所有的长辈们瞬间失联,这么大的事情,他伤感难过下,有问题吗?
这些老家伙,明明平安无事,结果却没有一个人舍得稍微费点儿功夫,给他纸鹤传书,说下情况让他放心,反而一个个的一出来就到处浪,啥都不和他说,搞的他只能到处打探消息,结果打探到的都是悲剧。
这种情况下,他失了风度,难道全都怪他么?
真是委屈透了!
霍金的心中,忿忿不平地疯狂吐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