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意外身亡,当然怪不得,而你是自己自愿身亡的,就应该自己负责,难不成还要阎王爷给你擦屁股不成?”鬼差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另外你怎么知道那些鬼不用回来还阳的?你见过?”
废话!水木是只千年女鬼,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然见过!
但嘴上自然是不能这么回答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的多了句嘴,其实我也是瞎猜的。”
口头上这么说着,但水木在心里的声音已经是炸了锅:“这下可出事了!要是给你还阳,肯定会穿帮的!”
“那怎么办?”
正为此时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人影冷不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吓了我一大跳,仔细一看,顿时放下了心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似的。
青灯掌柜转过身来,看着两个鬼差。
“哟,青灯掌柜怎么也大驾光临了?”
前者笑了一下:“我看这人年岁不高,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死的,就跟过来一看究竟。”说着,他转过头来,对我们使了一个眼色,看两个鬼差对他不停陪着笑脸,看样子青灯掌柜的地位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
“现在的凡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动不动就自杀,因为可以一走了之,结果呢,到了阴间还是得受罪。”鬼差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说道,弄得我有些尴尬的样子。
一听这句话,青灯掌柜无奈地笑了笑,突然说道:“行了,那你们二位就先回去忙吧!我知道每天的新鬼多得数不过来,这人我就把你们处理了。”
鬼差急忙做出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点头哈腰,差点就要给他跪下来了。
“这怎么敢劳烦青灯大人,就一个新鬼而已,我们两个就能行了。”
青灯掌柜的表情立马凝固了下来,语气也顿时变得有些冰冷:“这么说,二位是在怀疑鄙人的能力了?”
此话一出,两个鬼差像是踩着了地雷似的,头摇得比拨浪鼓都快,真担心会不会突然咔嚓一声就给掉了下来。
“不敢不敢!既然青灯大人盛情难却,我们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我只感觉身上的铁链突然消失,回头一看,鬼差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在了原地。
“行了,已经走了!”
青灯掌柜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满头大汗的样子,捂着胸口半天缓不过神来,跟刚才的威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水木把身体的支配权还给了我,自己从我的身体中分了出来,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有些懊恼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用指认一下就行了吗?”
听到这句话,青灯掌柜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一个人的死法这么多,谁让你偏偏要伪造成自杀的样子!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等着自己捅自己吧!”
我心有余悸地颤抖了两下,水木很快就变得镇定了下来,一脸严肃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青灯掌柜想了一会儿:“在这儿等一段时间,我就把你带回去,到时候就说你已经阳寿殆尽,在阎王殿里面晃悠一下,趁机溜走就行了。”
听到他这句话,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等到临近黎明时分,青灯掌柜才带着我回到了阴间,老槐树旁边的两个人已经是东倒西歪睡着了。
回到了判官那边,青灯掌柜站在旁边说道:“判官大人,苏居阳寿已尽,随时可以转世投胎。”
判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的样子,只是哦了一声,就挥挥手打发我们两个走了。
我们在阎王殿里面四处晃悠着,周围不断有面相苍白的鬼魂飘过,分明可以感觉到人群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死死注视着我。过了一会儿,青灯掌柜领着我一闪身溜出了阎王殿。
直到再一次回到店铺里面时,所有事情才终于尘埃落定。
“行了,你们要我帮的忙已经完成了,现在咱们各不相欠,请回吧。”
我站在原地,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干脆呆板地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
青灯掌柜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别说谢了,就叫你身体里那个冥妻客气点就行了。别老一副冥妻威武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从里屋端出了一个瓷托盘,上次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但仔细一看,里面装的不再是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而是确确实实的几个精美的点心。
他端到我的面前,示意让我吃下去。我知道这会像董炎说的那样,吃了之后就会回到阳间。
我轻轻拿起了一块,清香扑鼻。
“行了,后会有期……不过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是一个糟老头子了!”
听到这句话,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轻轻咬了一小口,顿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躺在了槐树旁边,此时天已经是大亮,老猫和董炎看到我醒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
“情况怎么样了?”
老猫急切地问道,我缓了一口气,才兴奋地说道:“血咒已经化解了!”
听到这句话,明显可以感觉他一直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一些。
此时已经是清晨,公园里开始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打着太极,看他们一个个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没人注意到老槐树这边,几个彻夜未眠的年轻人信步走出了公园。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我们把尸体装进了一个大的编织袋中,开着车到天北山上的一处荒地给处理掉了。
“行了,血咒也已经化解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跟着我去大干他一票了?”
董炎一边拿着铁锹把土拍实,一边擦着汗说道,但这时我和老猫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语。
经过了这么这事情,我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现在的我只是一心想要先去找到我爹娘,之后再随便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再干这种刀尖上舔血的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