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坐在寝室的床上,脑子里依旧是不断回想着程虎对我说的那句话。
樊宁远是鬼?但为什么在他的身上我连一点阴气都没有感觉到,另外今天晚上天台又会怎么样?
“苏大哥!”
我被吓了一大跳,这才反应过来,陈新已经是在旁边叫了我半天了。
“你说今天的事儿,会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
一听这句话,我先是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此时樊宁远已经是急着赶去上课,不在寝室里,考虑了良久,我才决定把程虎对我说的话全部告诉他们,两人听完,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说社长是鬼?怎么可能!”
“可不是我说的,是那鬼告诉我的,当时我没有法器,脚也受伤了,只能站在那里听他说完。”
闻言,刘子洋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我的脚一眼,根本就是毫发无损,连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你确定不是出幻觉了?那后山可是很邪门的,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我点了点头,这句话倒是说得一点没错,大多数学校在竣工之前,其实都是一片坟地,或者是阴气极盛之处,请风水先生来掌眼,当阴气达到了一个极端的时候,便会修一座学校来,用学生的阳气来镇压原本的阴气。
这也是一直流传于学生之前的一个怪谈,不过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而从我刚一踏进学校大门的一刻起,便明显感觉到其中阴阳二气交错纵横,再加上学校后山发生的事情,便已知传言的真假。
“不管怎么样,今晚都得去天台看一眼,总得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吧?”
两人点了点头,目前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多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在宿舍熄灯了之后,三个人偷偷遛了出去,直奔今天的教学楼而去,二话不说便直接上了天台。
教学楼天台的铁门已经是锈迹斑斑,甚至轻轻一推都好像快要断裂了一样,发出的摩擦声十分刺耳。
我们三人警惕地看了看身后的楼道,确定没有人之后便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天台。
屋顶夜风呼啸,原本是盛夏时节,而此时的温度甚至一点都不亚于寒冬!我三两步便走到了天台中央,左右一看,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的地方,十分寂静。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突然,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我们表情大变,急忙四散开来。
天台上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供藏身的掩体,三个人只好一同蹲在了最黑暗的角落中间,眼睛死死盯着铁门的方向。
只听见吱呀一声响,铁门被缓缓推开,楼梯间的声控灯也随即发出了一阵惨白的光亮,映照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来。
即便是看不清楚面貌,但仅凭那人挺拔的身材和轻柔的步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此人正是樊宁远!
一看到社长莫名其妙出现,刘子洋和陈新都相继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但还是死死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闹出一点动静来惊动了他。
后者貌似没有发现我们,只是自顾自地闷头往前面走去,完全跟我们的方向背道而驰,甚至隐约可以感觉到他走路的样子有些飘忽,若不是天台上不断回荡在夜空中的脚步声,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像鬼一样飘在空中的了。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
走到天台的边缘处时,樊宁远突然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背对着我们,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抱拳,一副拜把子的气势,高声说道:“今日我与刘子洋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说到这里,我明显感觉到刘子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樊宁远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鬼鬼祟祟跑到天台上来,跟一个自己不怎么熟的人拜把子?
正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突然,樊宁远一把转过头来,脖子完全是旋转了九十度!双眼直直看着我们,那张沾满鲜血的脸呈现在了我们面前,嘴角上扬,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弧度!看起来就好像是马戏团小丑面具的笑容,不断有鲜血从中溢出,顺着脸颊滴在地面上。
这才发现,他双眼直视的方向,正对一脸惊恐的刘子洋。
“死……”
突然,他口中机械的吐出这么一个字来,身体便猛地向后一倾,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我暗叫不好,急忙冲向前去,还没来得及跑到目的地,却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闷响,接踵而至的是陈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我急忙转过身去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
只见黑漆漆的角落里,竟然只剩下了陈新一个人的身影,刘子洋却是消失不见,突然想起了刚刚樊宁远说的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往楼下望去,老远便看见了地面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手脚瘫在地上,看起来如同在做出一个奔跑的动作一般。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发现几道手电的光亮已经是从不远处传来。我这才猛然意识到,陈新刚刚的叫声恐怕已经是惊动了学校保安!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是让学校里的人发现刘子洋坠楼身亡,而我们两个人还待在楼上的话,恐怕有十张嘴都扯不清楚!
我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陈新,揪着他的衣领就往楼下跑去。
好在我动作够快,完全避开了寻声而来的人,不一会儿就已经是绕到了后花园处,见没有人追上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估计这会儿,那群人已经是发现了刘子洋的尸体了。
“怎么回事儿……刚刚刘子洋像是疯了一样!站起来就直接跑到边上跳了下去!”
这会儿陈新也是勉强镇定了一些,但还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虽然我没有目睹当时的情况,不过想想便知道有多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