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靖恼羞成怒,公然要将林纨作为女奴带回宇国,折磨至死。
林纨冷冷地看着他,冷笑道,“你这废物尽管说,我能跟着你出宇国,我林纨誓不为人。”林纨拿出手中一瓶药,“等我死了,你也没什么用,到时候和你合作那位就会将你杀人灭口,你且等着。”
“能叫人当众点醒你,你还搞不清楚状况,非要将话与你讲的明明白白,我想我们楚国是很乐意见到你登基的,你的宇国将来必是我楚国的囊中之物!”
林纨不再说话,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今天林纨是自己独自一人前来,因为皇宫中的帖子只给了她一人,林家其他人都没有收到请帖,自然是进不了宫中。
“置之死地而后生,纨儿你要是真的和亲,我林家必会全部赴死!戴孝而嫁,从古自今从未有过。反正都是死,你今天去了便随便你怎么样。要是皇上是个为了夺嫡之争,不顾臣子脸面的人,我便不会认他为主!”林明达在林纨出发前如此对她说道。
林纨跪下,给林明达、李云澜、林枢、封云韶均磕了三个响头,“也许此去就是永别,纨儿在此告别。”
林纨想到她离去前的那一幕,又喝了一杯,“是死是活,就这样吧。”
公西靖没想打林纨不畏生死,直接将话说开了。他突然害怕林纨死了,那答应他那些事的七皇子会不会就不再帮自己。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七皇子的方向。而七皇子在他视线转来的一瞬间,面如死灰。
这时皇帝终于开口了:“林纨当众冲撞,治个不敬之罪,禁足一年。七皇子里通外敌,谋逆叛国,斩立决。大理寺卿郑少时郑家、右尚书杜家同罪,满门抄斩,诛五族。公西太子你该回国了,我们楚国没有合适的女子与你和亲,还望你回去后和宇国皇帝说清楚此事。今天就这样吧。”
皇帝说完这些话,站起身转身离开。
在场所有的人均目瞪口呆。就在刚刚,大家还以为林纨这样以下犯上,肯定全家都没命了。没想到形势突然急转而下,七皇子怎么就叛国了?郑家和杜家怎么又满门抄斩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当口,没眼色地去问别人。知道内情或者有些明白怎么回事的也不会互相讨论。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第一次宴会后整个场面均十分安静,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回到家。今夜的京城已经慢慢进入深夜,灯火也渐渐熄灭,但是又有几家是真的睡着的呢?
林纨走出皇宫大门,门口采荷和家中马夫两人在那等着。林纨见到了熟悉之人才惊出一身冷汗。刚刚自己离死亡是多么近。
“小姐,是不是没事了?”采荷见到林纨毫发无伤地走出宫门,惊喜地扶住林纨问道。
“采荷用力扶着点,我站不住了。”林纨在采荷耳边低声说道。
采荷感到自己肩膀上力道突然变重,她赶紧用力扶住林纨,将林纨扶到马车上。马夫抽了马一鞭,马车飞快赶回了家。
林纨下了马车,采荷将她扶到厅里。家中所有人都坐着在等她。看到林纨均露出惊喜的神色,“纨儿,纨儿。怎么样?”
“七皇子,郑家和杜家都被皇上点名杀了。我们赌赢了……”林纨看着林明达,呆愣愣地说道。
“真的吗?真的吗?”李云澜高兴地抱住林纨,“太好了,太好了。纨儿,我的纨儿,你是不是吓坏了。”
林纨两行热泪留下来,真的只有亲人才会关心自己有没有吓到。而那些外人是只关心自己对他们有没有好处。
“以后好好守孝。我们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林明达总结道。
“经过此事,我也明白了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我定会以自己家为重。”林枢是最感慨的。在不久前,他还想为了三皇子登上皇位而鞠躬尽瘁。可是自从自己家遇到困难,三皇子从未出手帮过自己,他的心已经寒了。
“三年后,我就辞官回乡,这个地方是个吃人的地方。”林明达说道。
“好。”
林纨一家通过林纨在宫中宴会上对皇帝的责问,对宇国太子的痛骂而活了下来。
一个月后,京城城东菜市场门口,郑家五十二口,杜家三十七口,七皇子和其随从二十一人因通敌叛国被砍头。一时之间,菜场门口血流成河,血气冲天。
宫内,七皇子外公辞官,太学换了院长。七皇子娘家没落,七皇子母妃庄妃被发配冷宫。
所有的事尘埃落定,告一段落。
林纨被判禁足,她终于可以呆在自己家中,不被人骚挠,也不担心受怕,生怕自己会被和亲。
一年后……
林纨终于迎来十七岁生日,由于还有孝期,不能大办。早上李云澜亲自给林纨煮了一碗长寿面。
“纨儿,十七岁了,禁足也过了,娘准备去相国寺念几天佛,你可愿意?”李云澜看着林纨吃面,问道。
林纨点点头,自己呆了一年,可是要憋坏了,“好的,我早想出去走走了。”
“采荷,采菊,下去准备准备。你嫂子就不去了,林云还小。”
林云是封云韶产下的儿子,这也是他们家最小的一个成员,所有人都很宝贝。
说到林云,林纨脸上的神色变得温柔起来,“那我好几天看不到我的乖侄子了,怪想他的。”
李云澜无奈地笑道,“还没离开呢,你就开始想了。”
林纨吃完了面,将筷子放下,“我的侄子那么可爱,我每时每刻都在想。”
“赶紧回去看看,明天就出发。采荷丢三落四的,你可自己注意点吧。”李云澜嗔道。
第二天一大早,家中派出了三辆马车,一辆坐着林纨和李云澜,一辆坐着下人,一辆载着物件,朝着相国寺出发。
相国寺是楚国第一大寺,由于京中大臣的家眷很喜欢来此吃斋念佛。本来相国寺就一个右院接待外客,可是后来为了将男女分开,相国寺特意在原来相国寺的山上又建了一个分寺,专为女眷居住而用,名唤上院。
女眷白天念佛还是要下山去原来的相国寺内。林纨她们先是去了上院,将东西都放下,接着下人们一一整理。而林纨和李云澜则是在房中休息,准备第二日再去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