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纨绝对想不到郑元白那人会如此大胆,她猛地推开他:“郑公子,请自重!”
郑元白眼中是受伤的表情:“纨儿,你我就要成婚,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呢?”
林纨往后退了几步,走出书桌那片区域,走到书房的中间,那里比较开阔,要是躲避起来也比较方便。
“我一直以为郑公子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却如此孟浪。”林纨抬起手拢了拢头发,实际是安抚了一下心神。
“采荷!”林纨大声叫了一声,外面却没有人应声。
“呵呵。”郑元白笑了笑,“纨儿你和我两个人在一起说说悄悄话不好吗?为何要叫你的婢女进来。”郑元白往林纨慢慢走去。
林纨却如临大敌,往后退的更远,“你再这样,我便要去告诉我爹了!”
这话似是起了作用,郑元白终于站定了不再往前走。
“纨儿,我一直以为我和你心意相通,为何今天你突然对我如此冷淡。我真的很伤心。”郑元白的表情像是及其受伤,微微低了低头。
林纨深呼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之前郑公子你还守礼数,今天怎得突然如此孟浪。难不成你将我看成了外面那种很随便的女子吗?”
郑元白睁大了他的双眼:“纨儿怎会如此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才会如此的,要是纨儿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
林纨心中的厌恶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但是为了暂时不打草惊蛇,林纨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采荷!”林纨又叫了一声,外面采荷过了一会走了进来,“小姐,你唤我吗?”
“我叫你几次了,你怎么回事?最近干活愈发懈怠,是不是还要我来伺候你!”林纨心下恼怒,顺便把气撒在了采荷身上。
采荷一听林纨语气如此之重,当场跪了下来:“小姐息怒,我刚刚在院外找东西,没有听到,这才没有及时赶到。”
林纨本想叫她起来,但转念一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骂一骂,让郑元白待不住,早点离开。
“跪着!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耳聋!”林纨冷冷说道。
采荷从未被林纨这样责罚过,眼睛一红,两颗眼泪落了下来。
一旁的郑元白脸上却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根本没见到眼下的情况。他等了一等,在林纨闭嘴不言的间隙说道:“纨儿,你莫要生气,不如我们出去走走,透透气吧。”
林纨摇头:“外面天气炎热,我不想动。”
“无妨,我的马车里装了一盆冰,进去后十分凉快。我再带你到五味楼吃饭,它那里在四周的铜柱里装了冰块,楼中并不炎热,还很凉快呢。”原来郑元白竟是想要带自己出去,林纨还以为是要去后花园转转。要跟郑元白出门,林纨是更加不会答应了。
“不了,我今天有些乏,不想出去。”林纨拒绝道。
“纨儿,你怎么了?就因为我去漳州没告诉你,你便和我置气吗?”郑元白问道。
林纨心下有些烦,只想着把郑元白赶走,但是又不能明着说,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采荷偷偷地抬了抬眼,像是明白林纨的心意般:“小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你刚刚生病初愈,生了这么久的气,可别气坏了。”
林纨听了像是有感应般摇了摇身体,像是坐不住了。采荷顺势站了起来,扶住林纨,“小姐你怎么了,赶紧上床去休息一下。”
那边郑元白看林纨已经快要晕倒,自然想上前关心。采荷不等他上前,扶着林纨站起来,脸上是为难之色:“郑公子,我要扶小姐回房间了,您是不是……”
采荷没说完,但这已经是逐客之意,郑元白再傻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他只好对林纨虚扶了一下,“纨儿,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林纨点了点头,目送郑元白离去。
等郑元白走远了,林纨恢复了神色。一旁的采荷连忙跪下:“小姐,刚刚郑公子的小厮荣华拉着我去院外,说郑公子来的路上掉了一个玉佩,叫我和他去寻。我们两顺着他们进来的路找了两遍也没有找到,所以小姐你喊我,我没有听到。”
林纨点了点头:“看来是故意支走你的。他原来不是这样急躁的人,今天为何要这样?”
采荷也是不知其中缘故,奴仆两人一时无话。
第二天,司徒菲菲来找林纨。林纨将昨日之事告诉于她,“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他要纳妾之事,为何昨日突然这样孟浪,这不是要毁坏他的君子形象吗?”
“你不懂吧?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会懂了。”司徒菲菲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什么事?”
“宇国来使,来的你知是谁?宇国太子公西靖。他和皇上说要与楚国结秦晋之好,皇上也已经答应。小公主早先已经和亲,现在宫中已经没有可以婚配的公主。那么可以去和宇国和亲的只有朝中大臣的千金。”司徒菲菲娓娓道来。
林纨听到此处还是不懂,“这和他昨日之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哼,他是故意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坏你名声,让你早日嫁给他。”司徒菲菲冷笑道。
林纨更加不解了,“我和他已经有婚约,肯定不会去和亲,他着急什么?”
“你去年在马车中独战狼群之事早已经传去宇国,宇国民风彪悍,只尊强者,才不管什么婚配与否。宇国太子提出的和亲对象正是你啊!”司徒菲菲说道。
“什么!”林纨惊讶起身,脸上面色大变。
“这是昨日之事,但还未公开,我爹因着是礼部尚书,被皇上连夜密诏叫进宫中,问他是否合乎礼制。”司徒菲菲说道。
“那到底是合不合礼制?”林纨问道。
“礼制什么的还不是看皇上的意思,他想合便合,想不合便不合。不合就说没有先例,合的话只要找到过去的先例,那便是合乎礼制。”司徒菲菲像是经验十足,一派老成地说道。
林纨有些头痛,最近怎么一事接着一事,“那皇上是想有还是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偷听了一点点。”司徒菲菲耸了耸肩,“我这不是刚知道就赶过来了么。”
林纨呆坐回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