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当年强烈反对你与哥结婚,现在离婚了,她不仅会恨哥,也会恨你了。”
“我不听母亲的话落得离婚的下场,她当然恨我,不过虎毒不食子,她再恨我也是想让我生活得好。”
“你会生活幸福的,好人有好报,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运气好,离婚是件好事,结束不幸的婚姻正是幸福的婚姻将要开始的时候。”
“我的‘运气好’?你没有说错?”
徐佳琪看着弟弟,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她一直认为她的运气不好啊。
徐佳琪心里酸酸的,很想知道结果。
“我只礼貌地说我们都考虑考虑。”
“唉,傻弟弟,你有什么考虑的?”
徐佳琪调皮地一笑,将目光投向了山下街灯闪烁的县城。
“我是给你与老妈面子才去约会的,你不要强迫我答应啊,再说我是成年人了,我自己会做决定的,用不着你帮我拿主意。”
“人家女孩子又不是嫁不了人,我干吗要强迫你答应啊?我是为你好,我觉得你俩很般配的,你如果错过了怕是很难找到更好的了。俗话说的‘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就是这意思。”
“我不否认她是好姑娘,她与我无冤无仇,我干吗说话糟蹋她?问题是我对她没有感觉啊,没有感觉怎么谈恋爱?”
何强看着嫂子的脸,表情很严肃,也显得有点无可奈何。
徐佳琪笑了笑,带着奚落的表情望着何强的眼睛问:“你也懂浪漫?你找女朋友也重感觉?”
何强认真而坦诚地回答:“我当然重感觉啊,谈恋爱就是为了结婚,如果感觉都没有,就不谈啊,谈也是没有结果的,就是有结果也不会幸福的。我虽然不像你对爱情要求那么浪漫,但最起码要对女孩子有感觉我才会谈恋爱的。唉,对她,我根本没有感觉。”
“你啊,连接触产生感情的道理都不懂,还是个大学生,我看你的大学是白读了的。你与她接触一段时间,感觉就会有了。”
徐佳琪勉强地笑了笑,不舒服的感觉袭上了心头。她知道弟弟只要接触,一定会喜欢这女孩子的,女孩子的脾气、性格都是很好的,人又能干,他俩在一起肯定非常合适,婚后生活一定会很融洽的。
何强的心里有些难受,嫂子说的道理,他懂,只是他不愿意去尝试。
何强对嫂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中,他忍不住就问了:“你催我谈恋爱,那你呢?”
“你的意思是我也该再谈恋爱了?”
徐佳琪低着头,不敢正视弟弟的目光,她的一颗心揪得很紧。
“是啊,婚都离这么久了,总该考虑再结婚了吧?你总不能因为哥伤害了你,你就独身。”
徐佳琪的头始终低着,没有回答。她觉得有种爱,就是彼此知道,心照不宣,也只能埋藏在心里,这种爱,只适合珍藏。
她总催弟弟谈恋爱,现在轮到弟弟将她的军,催她了。
何强望着嫂子,眼中流露出的是关切,深深的关切。
徐佳琪抬起头看着弟弟关切的眼神,忽然觉得心痛得厉害,仿佛被人揪着,她动情地深望着弟弟,热泪盈眶了。她温柔地一笑,说:“你哥没有伤害我,我们是缘分尽了,你放心吧,遇着合适的男人,我会考虑再结婚的。其实,不管我结不结婚,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姐姐,你不是说过我不结婚就养我一辈子么?我有你这样的弟弟,结婚不结婚无所谓。”
在离婚期间那段痛苦的日子里,在离婚后孤单的生活里,都是弟弟陪着她,给她以安慰,想到这些,徐佳琪顿时心情开朗了。她才不会让弟弟养她一辈子,今后弟弟会结婚,她也会结婚,但这并不等于她失去了弟弟,他是她的弟弟,她是他的姐姐,这个情况永远不会改变。她愿意一辈子以姐姐的身份呵护弟弟,尽管他比她有独立生活能力,她依旧不放心他,他在她心目中永远是个需要她呵护的弟弟。
听了嫂子的话,何强的心里有一股情绪突然汹涌澎湃了,他看着嫂子,徐佳琪也看着他,两人对望着,距离很近,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徐佳琪眼神闪烁,她那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朦胧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衬托得她的脸静默如大理石般。
夜深了,冷风飕飕,像雾一样的乳白色的气体从徐佳琪的口与鼻中有规律地呼出,瞬间又被山风吹散了。
何强看到了嫂子清澈的眼眸,他读懂了她纯洁的心灵。
一阵冷风吹来,徐佳琪感觉到了些许的寒意,忙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何强爱怜之情顿生,迅速脱了自己的外衣再次要给嫂子披在身上。
徐佳琪伸手推开了,感激地看了弟弟一眼,然后柔情万状,无比温柔地笑了笑说:“你就是不怕冷,我也不能太自私啊,衣服,你快穿上,不要感冒了。”
“那你怎么办?是我带你来山上的,你如果感冒了,是我的错啊,再说,你是我姐,我要保护你的。”
何强一本正经的表情,在徐佳琪看来很好笑,她突然有了想作弄他一番的想法,于是将身体靠在他的身上,以挑逗的语气问:“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想啊,你说。”
何强认真地回答,他当然想破头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方法的。
“你抱着我啊,这样的话,我们都不冷了。”
“这……”
“什么‘这’?”
徐佳琪拉着弟弟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看着弟弟显得手足无措很尴尬的表情,她开心地笑了,面对如此腼腆的弟弟,她差点忍不住想吻吻他,有了这想法,她的一颗心怦怦乱跳了。她觉得很幸福。她在享受,享受这份荡漾在她心中的甜蜜的暧昧。
何强好像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足了勇气,坏坏地一笑,说:“我抱你可以,但不许你想入非非。”
何强其实很想拥抱嫂子,只是他很尊重她,怕亵渎了她。
“我会吗?”
徐佳琪双目含情,微笑着问。
不会才怪!
何强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夜色中,徐佳琪慢慢地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何强的眼睛。她的一头披肩秀发犹如瀑布倾泻,面庞美丽动人,何强看得呆了,忍不住赞美了:“姐,你真漂亮。”
这由衷的赞美来自弟弟,徐佳琪很高兴,是那种无比自豪的高兴。她相信弟弟的赞美是发自内心的,是真诚的,是忍不住惊叹于她的美丽,就好像她忍不住想吻吻弟弟一样,是真情的流露。
陶醉于幸福中的徐佳琪,洋溢在脸上的灿烂的笑容,犹如花儿开在春风里。
人在高兴时做事情容易任性,不考虑后果,徐佳琪就是由于尽情地陶醉了,胆子就大了,她吃吃地笑后,双手伸进了何强解开了扣子的衣服里,搂抱住了他,紧紧贴着他暖暖的胸膛。
“不许想入非非,你怎么忘记了?”
何强以责备的语气说着,手却很配合地用衣服将嫂子的身体裹住。
两人紧紧地相拥着。
月亮羞涩地躲进了云层中,月光更加朦胧了。
她其实真没有责怪弟弟的意思,他只是说的事实而已,只是她听了心里不舒服。
“现在谁还在乎是不是第一次,只要真心相爱就行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
徐佳琪说得很委屈,很气愤。
“你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人啊,你说男人都是色狼,这结论怎么得出来的?你调查过了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
“不说这些了,好好的心情被搞得郁闷了。”
朦胧的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徐佳琪有着淡淡笑容的脸颊上,这抹清幽如莲的微笑,绽放出迷人的光彩。
“夜深了,回家吧。”
“干吗着急回家呢?”
她不愿意回家,更拥紧了他。她依恋着他的拥抱,她觉得在他的怀中,有一片能让她尽情翱翔,恣情任性的天空。倾听着他的心跳,她有着很幸福的感觉。在他面前,她只是个需要呵护的任性的小姑娘,而不是他的嫂子。
“夜深了,天气冷了,你会感冒的。唉,到时候感冒了,你就会后悔了。”
“不会的,有什么好后悔的。”
“唉,真拿你没有办法。”
何强皱了皱眉头,想推开嫂子,拥抱久了,他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想迅速离开。
徐佳琪没有给他机会,她紧紧拥抱着不松手。
“其实吧……”
徐佳琪故意欲语还休,以恶作剧的表情望着何强。
“说话怎么说一半留一半?快说。”
何强被她的表情弄得很糊涂,好奇极了,急于想知道她说什么。
“其实……,其实我们虽然以姐弟相称,又不是亲的姐弟,就是……就是有点儿暧昧动作也是很正常的,你……你不要乱想,我是说我们跟两个人之间谈恋爱的那种……,那种关系的性质是不一样的,你说……你说是吧?”
徐佳琪吞吞吐吐终于说完了,何强苦笑了一下,沉默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这样认为么?”
“我当然不这样认为。你这是自欺欺人。你是语文老师,你学中文的,你不会不知道五十步笑百步的含义吧?我们这种情况与谈恋爱的性质是一样的。”
“闭嘴,什么性质一样,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徐佳琪难堪了,脸红心跳了,有点恼羞成怒了。
何强哈哈大笑了,说:“我怎么不懂了?我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是个成熟男人了,你虽然比我大,总不会认为我的生理发育不正常,还不解风情吧?”
说完,他以同样恶作剧的表情看着嫂子。
“唉,你要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但是你不能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你的女朋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