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我第一次见你爷爷,我就喜欢上他,可惜他却有婚约在身,为了他,他经常来夏家村找活儿做,为了他,我委屈自己,与自己的情敌做朋友,为了他,我...。”高氏扭头怒瞪锦萱,她差点说为了他,我杀了一直默默守护的卢炳山。
“老太太,我知道你爱我爷爷,但你的爱太可怕,如果换成是我,我也想逃,你设计让我爷爷娶了你,你就应该好好过日子,可惜你是个不安分的人,你不仅害死我万氏外祖母,还害死我母亲,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
从高氏的身上,锦萱看到可怕的爱情,高氏的心里已经扭曲了。
她为了爱不折手段,这真的好可怕。
“我爱他,他却不爱我。”高氏吸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坚持要老宅,主要是因为你爷爷,老宅有我和你爷爷的共同回忆,虽然大部分的回忆是痛苦的,但我不想离开老宅。”
“既然回忆是痛苦的,那你为何还要老宅。”夏春云冷声质问高氏。
高氏苦笑道:“因为老宅是我和你爹一同修建的,我舍不得离开老宅。”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重新开始,为以前做过的错事恕罪。”罗金成不认为高氏待在老宅就会快乐。
一个人过得幸不幸福与金钱无关。
“我没有错,错的是万琴,如果不是因为她,阿坤也不会那样对我,你们世人都以为我嫁给秀才老爷,日子过得很幸福,其实我一点也不幸福,直到他死,他都没有碰过我,更别说和我谈心了。”
高氏悲凉地咆哮,她的哭声笑声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爷爷和高氏分开睡,这事儿她知道,如果真如高氏所说,那高氏也太可怜了。
不过,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你和他在一起过得不开心,那你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这天下的男人难多,你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锦萱想尽量开导高氏,让高氏回头是岸。
“卢炳山那么爱你,你就不感动吗?”
卢炳山确实很爱她,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惜她不爱卢炳山。
“感动不等于爱情,你也是成亲的人,你应该知道爱情是什么。”
高氏的内心稍微平和些,她怔怔地看着锦萱:“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毁在你手里,我本以为把你嫁给宋子宸,我就可以过太平日子了,哪知你却像个恶魔,时刻缠着我。”
“缠着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内心住着一个魔鬼,它不断吞噬你的理智,让你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为了你所谓的爱情,你不仅伤害你最爱的人还伤害爱你的人,比如卢炳山,他真的很无辜,他为你付出那么多,最终却死在你的手里,比如我爷爷,他是个负责的人,为了你,他失去他最爱的女人,比如你的爹娘,他们看到你过得这么痛苦,他们也痛苦。”
锦萱的话字字诛心,高氏失去的不止是爱情,还有亲人和自尊。
“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也许是锦萱的话对高氏起了作用,她痛苦地抱头痛哭,她始终不愿意承认她做错了。
“老太太,你现在悔改还来得及,你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和孙女,你如果真的为了他们好,就带着他们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你若不想离开也行,你可以用你的行动证明你不是一个坏人。”高氏越不让锦萱说,锦萱越要说。
高氏有这样的反应,说明她已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老太太,虽然我很恨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头是岸。”夏春云对高氏起了怜悯之心,她忽然觉得高氏好可怜。
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失败啊!
“卢大伯,我知道你恨讨厌我们,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整天不务正业,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趣吗?”锦萱喊夏礼军卢大伯,是想让他重新拾起男人该有的自尊,好好做人,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夏礼军被锦萱说得老脸涨红,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赚过一文钱,他所用的钱全部都是家里给的,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啃老族。
“萱萱,我也不想这样过日子,但我没有办法啊!”
夏礼军抬头看锦萱一眼,继续说道:“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光宗耀祖,考个状元,做一个像许县令那样的好官。”
众人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夏礼军这样的人如果真当了官,肯定是个大贪官。
“子宸那么聪明,都不敢说他一定能考上状元,我劝你还是看清事实,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胡言书忍不住吐槽几句。
他觉得夏礼军变成这样都是高氏害的。
“言书,我不像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了驸马爷,我没那个命。”
夏礼军真是没救了,胡言书那样说也是为了他好,他还反过来说胡言书是靠宁帝的关系才有今天。
就算没有宁帝,胡言书也是个受人尊敬的人,他夏礼军永远也比不过胡言书。
“卢大伯,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们管不着,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不要再为难我姑父他们,我爷爷留下的财产,你不想给也行,到时候我们找官府的人问你要。”
夏礼军的表现让锦萱很失望。
“春云,萱萱,你们就把宅子送给我吧,我真的离不开那座宅子,只要你们把宅子送给我,我保证不阻止万琴和夏坤冥婚。”
高氏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锦萱他们。
锦萱听了她的后半句话,她觉得高氏好逗,她有什么权力阻止万琴和夏坤冥婚。
“老太太,我的耐心都被你磨光了,你别逼我出手。”夏春云同样愤怒,她犀利地看着高氏,“卢炳山是怎么死的,你非常清楚。”
“春云,你胡说什么,卢炳山失踪与我有什么关系。”高氏脸色顿时大变,卢炳山是怎么死的,她确实非常清楚,不就是她毒死的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宋子宸凛冽地笑道:“和她有没有关系,让官府的人来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我不要了,你们派个人跟我来吧,我把地契和房契给你们。”高氏很怕夏春云真的报官,无奈之下,她选择把地契和房契给夏春云。
“姑,我陪你去。”锦萱怕高氏使诈,她决定陪夏春云去高氏家拿地契。
金竹镇泰盛楼大堂非常热闹,娄志为在一楼用完膳,正要付账时,他发现他的钱袋掉了,此刻,他和杜文是身无分文。
“娄大少,你不会吃个饭连钱都付不起吧。”
“人家娄大少想吃霸王餐。”
一旁用膳的客人见娄志为摸不出钱来,他们纷纷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现在,无论娄志为走到哪儿,都会遭人奚落。
“我的钱袋被小偷偷了,堂倌儿,你记一下账,我回头派人送来。”娄志为满脸焦急,一万多两啊,就这样没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交代。
此刻,他忽然想起他在东街被人撞了下,原来他的钱袋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拿走的。
娄志为一筹莫展时,武钊和他爷爷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娄大少,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武钊像询问老朋友一样询问娄志为,娄志为忽然心生一计,他想问武钊借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