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他强吻、调教过不知多少次了的魏清欢虽是没真刀实枪的和他亲密接触过,但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这样明显的暗示,她自是听明了。
当下,立刻涨红了脸,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你!……才刚回来你就又发……还要不要脸了?!”她实在是说不出那个词来,只好含糊的带过了,羞赧的不敢看着他,眼神四处乱瞟。
男人与女人对****一事的态度总是不相同的,他们要大方得多了。
只听迟邪大言不惭的耍着流氓:“我们早就两情相悦,连婚期都订下来了,我对你动情了何来丢脸一说?”边说边揽得她更紧了,说话时温热的湿气在她耳边颈间流连游移。
魏清欢被这暧昧的气息给弄得耳根子都染上了粉色,小巧玲珑的耳垂粉嫩粉嫩的,如玉般诱人。
她想要躲,但又怕再诱得他兽性大发,只得歪头躲着,边狠狠地拍打着他箍在她腰间的手,“放手!快点!”
她的力度打在身上就似是在给挠痒痒,迟邪没放上心上,反倒是盯着近在眼前被自己的气息蒸红了的耳垂。
目光幽深如海,环着她的手更用力了,紧紧的将她往怀里压,力度大得就似是要将她揉入骨子里,二者融为一体。
虽是没觉察到痛意,但被人无视实在是让人很不爽!
魏清欢紧蹙着眉,压下心中的赧意,声色俱厉的威胁着他,“迟邪你再不放手,我就——”
想了想,发觉自己没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她咬了咬牙,发狠的道,“我就悔婚!”
她话音一落,迟邪圈着她的手又大力上了两分,但仍是小心的没伤到她一分。他神色阴森,磨牙切齿、一字一字的往外嘣:“想、都、别、想!”
扳过她的脸,迟邪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双眼,缓缓的慢慢的就似是说着一生的誓言的道,“你生是我迟家的人,死是我迟家的鬼!”
“哎,我在说笑呢,你别当真啊。”
本只是在说气话的魏清欢见他当真了,心中一怔,忙出言安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迟邪仍旧是阴沉着脸,双目紧盯着她看,直看得她都快要乞尾求怜了才放过她,但他仍是很生气,不打算就着么放过她。
“若有下次……”
没等他说完,魏清欢就拍着胸,一通保证,“没有下次,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俗话说:美言一句三冬暖,伤人一语六月寒。她这也是气过头了,才说出这样伤人伤己的话来。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魏清欢。
懊悔得很,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氛围,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能让迟邪消气的话来,只得颠三倒四的就着那几句来说,“我再也不提了,你别生气。没有下次了,再也没有下次了,你别生我气……”
说着说着,她眼中就噙起了雾水来,扯着他的袖子轻晃着,时不时的抬头可怜巴巴的偷撇他一眼,眼中大大的写着“求原谅”三个大字,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委屈。
迟邪本意是想让她长长记性,别再说这样的话才一直板着脸佯装生气的,此时见她都快要哭出来了,铁汉心也被化为绕指柔了,那还装得下去?
长长的一叹,屈起食指,动作轻柔的给她拭着眼角的泪花,他无可奈何又极是温柔宠溺的轻声哄着她,“好了好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哭上了。乖,别哭了,我不生你气了。”
得了宽恕,魏清欢这才反手粗鲁的擦着泪水,乖乖的依偎着他,但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股气还塞在心中不上不下的梗得难受,不由得打了个嗝儿,“嗝~”
无奈的摇了摇头,迟邪失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
魏清欢羞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立刻躲进去,小身板一扭,脸埋在他怀里就不愿出平了,只余粉嫩嫩的耳尖露在外面暴露出她的真实想法。
迟邪笑了笑,眼神柔和的揉了揉她的发,倚着她说起了别的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出京前就和余家老封君说好了让她认你当干孙女,但因战况紧急没来得及安排这事就北上了。如今我已归来,你且安排个时间,我携你上门认亲。”
郡王。
余家在外人眼中是一向与迟邪走得不近的,但迟氏一族未损落之前,两家来往得不可谓不频繁,稍微年长点的人都知道两家交情深。而迟邪也是余老封君看着长丈的,他在宫中时也在暗中帮他良多。
余家嫡系五代里都没出过一个女孩儿,老封君早就盼着有个孙女环膝其下,让她含怡弄孙了,在他求上门时,自是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了。
魏清欢虽是不知道迟邪出了多少力才得以让一国郡王的祖母余老封君认她为义孙,但也知此事他全都是为了她好,让她即使是在高离国内也有娘家,让外人因余家这棵参天大树而掂量着行事,不敢随意的便欺她辱她。
有谁能做得到如他这般的?怕是爹娘在此,也不为过。
魏清欢甚是感动,刚才收起的泪意又忍不住的溢出眼眶,悄无声息的落下,浸入他的衣襟里,晕染出一片深色。
有男如此,此生,还夫复何求?她该高兴才对。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愿让泪水流下,不想让迟邪发现她的窘态。
可,这又怎么可能?她人就在迟邪怀里,他手还在顺着她的发,她有任何异样都瞒不过他的。
然,迟邪没有点破,仍然是轻顺着她的发,若无其事的接着说下去,“我让管家在离这三巷远的万福路给你置了座府邸,成亲前几****便送你和清源过去……”
寒冰融化后柔和的声线断断续续的说着些杂事,总让魏清欢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但她眼中却是笑意不断,一直噙着笑,静静的聆听着。
待到年老之时,她也仍记得这一幕,记住他的温柔只给她一人。每每与儿孙们说起当年的辉煌事迹之时,她总是会提上一提这事,说得儿孙们都能倒背如流了她还是会说到这事,惹得白发悄然爬上鬓间的迟邪总是忍不住的直发笑。
成亲有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纳彩是说媒;问名是讨八字,交换了八字就表示愿意继续下一步;纳吉是提亲,双方八字相合,婚姻即可成立,可定下成亲的日子。
迟邪本就对婚姻一事筹谋了大半年,对这一切自是知之熟之,烂熟于心。
且,他不愄皇权亲自向当今圣上讨旨归京,就是为了这成亲一事,想要早日迎娶佳人归。
然,好事多磨,他才刚回京不过两日,还没来得及正式请媒人纳彩,就被太后一张懿旨匆召入宫中。
按理来说外男是不能进后宫的,但迟邪身为当今圣上的义弟,自是另说。
所以,迟邪路上途经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宫殿,被众多妃嫔或远或近的围观过,但仍然是一路通行无阻的直直走到了太后所居的慈宁宫。
慈宁宫一如往昔的金碧辉煌,里面居住的人也一如往日的自得——认为万事万物只要她想便一定会让她为所欲为。
给太后拱手行礼的迟邪心中暗忖,低下头来时,唇边几不可察的闪过一抹讥笑。
坐在主位上、一身大红宫装的太后端着架子,庄穆大气的接受了他的行礼,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茶杯,虚抬了下手,“免礼。”
“谢太后。”迟邪利索的直起腰板,微垂着眼眸,不正面直视她。
一拜一谢过后,两人都有志一同的没有再开口,太后也没有打算给他赐座,一座一站着的相对无言。
优哉游哉的品了小半杯清茶,见迟邪仍然是镇定自若、一幅与世无争的模样,太后觉得了无趣味,不再多耽搁,开门见山的直问道,“哀家听闻你此次归京是为了定亲一事,可是真的。”
“回太后,是真的。微臣早已婚姻加身,女方亦年过十七,再不迎她进门,怕世人对她多有微词。”
话里话外全都在代不在宫内的女方说好话,也直白的堵住了太后要给他赐婚的举动。
岂可修?!真真是气煞我也!
太后脸色阴沉,重重的放下茶杯,抬眸,正眼看着他,“哀家怎的听闻与迟将军订亲的人是魏国右相的千国。迟将军可是我国两朝老臣了,对高离忠心耿耿、忠贞不二的,怎会与敌同行,让外人误会呢?”
至于误会什么,自是见仁见智了,坏水一肚的人自是鬼眼看人坏,给他加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也不是不能的。
但迟邪却仍然八方不动,大有“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之魄,腰板杆得笔直的立在殿间,对她的威胁不置可否。
看得太后心中暗恨,但为了女儿的婚事,又不好太早翻脸,只得暗忍了下来。
深呼吸了下,太后强压着被人忤逆的怒意,扬唇浅浅一笑,甚是慈祥的道,“哀家自是信得过你,但为了不落人口实,哀家另赐你一桩婚事——夏赏莲节过后的第七日,迎长公主安康出宫。”
“微臣惶恐。”迟邪唰的半跪在地,“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臣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