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闪现着一丝不知所措,他看穿她的局促不安。有些心疼,轻声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了?”
“江先生,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我要休息了,还请回吧!”她回过神来,开口冷声回道。
他看着她冷了几分脸的面孔,叹气:“诗秋,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那江先生希望我怎么和你说?还是说我之前说过的话江先生没明白?”她看着他,收了平日里的温和,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式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不舍,可又放不下心,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第一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任由她闹。
“既然江先生不明白,那我不介意重复一遍。”见他不为所动,她又出声提醒道。
江擎就这么盯着她,觉得几天不见,这丫头的脾气还真是渐长,也是怪他自己,将她伤得这么深,她心里有气有怨也是正常的。江二爷可以忍。
“我说过,我和你之间……”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整个人被卷进一个坚实而又冷硬的怀抱,一股熟悉的温热感顿时将她周身的冷气包裹,她挣扎着,努力推开他,可效果甚微。
“江擎,你放手。”她怒斥,却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怎么不叫我江先生了?”这丫头,够倔的。
“你……”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除了强势霸道外,现在还多了一项无赖了?
“好啦,别闹了,诗秋,我这哄也哄了,让也让你,你气该消了吧?”难得江二爷好言好语哄劝道。诗秋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低了一下头,说了两句软话,就可以抵消之前对她的伤害吗?
“如果这就是江先生所谓的诚意,那么我心领了,以后我不想再与江先生有任何牵扯,还希望江先生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听着她的话,江擎压着心底的那丝怒火,尽量不和她吵,告诉自己她是病人,脾气大点是难免的。可抱着她的手仍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放手,不然我叫人了。”见他没有动,她便出言威胁道。
“可以,随便你。”他大言不惭,无非就是打点好了一切,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的。
诗秋冷笑一声:“呵,我到是忘记了,一向无所不能的江二爷自然做事滴水不漏了。可,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没意思,确实没什么意思,可江二爷就不松手。
“诗秋,别闹了,好么?我只想这么抱抱你。”没人知道江二爷居然会说软话,而且还这么没底线地放低自己的姿态,诗秋愣了愣。
心里像堵了一块棉花似的,沉甸甸的,难受得不行。
“江擎,求你别闹了好么?我只想过平常人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么?”他的盛情她要不起。她将来还要嫁人过日子的,玩不起他的爱情游戏,何况他们之间哪里来的爱?
“这是你心里想的吗?”他放开她,看着她问道。江二爷何曾这么低三下四的去哄过一个女人?
“是,我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将来我要嫁人的,请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了,好吗?就当……就当我们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从来都不曾认识过?呵,她想要平静生活?想要嫁人?为什么偏偏就不考虑他?难道说他江二爷真这么差么?江二爷好不容易压制住 的怒火被她那句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而点燃了。
伸出手钳制住她,温柔的唇就这么狠狠地碾压下去,带着惩罚性毫无温柔可言,她感觉双唇透着麻木的疼痛感,努力想要将他推开,可男女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并没能如愿将他推开。
直到一股血腥味儿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江二爷这才一把将她推开,狭长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暗沉,小野猫,爪子果然够锋利,一点儿亏也不肯吃。
她喘着粗气,看着她阴沉着的脸,毫不在意。她是真的受够了他的纠缠,碰上他,便没有安宁的生活。可她也不想让来扰乱她的生活,她的人生还这么长。
他的眸子闪着忽明忽暗的光,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像是守候在黑暗处的豹子一样,似乎随时准备扑向他的猎物。可他没有动,所有情绪都被他掩藏在那双冰冷的眼眸下。
“如你所愿。”
*
夜深人静,她就这么躺在病床上,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他搅得一团乱。如她所愿?希望是这样吧!自那天晚上后,江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诗秋的视线里,她想,他终于是想通了,受不得她这倔脾气而退缩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诗秋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后出院回了家,二婶到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诗秋自然也不会挑明,因为这样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况且说不定还会让爷爷替她担心,都说家和万事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艺泽看到诗秋,立马高兴地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就问:“姐姐,姐姐,你病好了吗?”
虽然二婶对她不好,可诗秋还是分得清楚,艺泽是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她便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谁知还没有摸到就被二婶吴天凤一把将孩子给拉开。
“哟!诗秋,这孩子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么?”
“二婶,怎么了?”她被吴天凤的话弄懵了。
“怎么了?你这才刚出院,不知道感冒容易传染呐!艺泽是孩子,抵抗力差,可比不得我们这些大人。”
“对不起,二婶,是我考虑不周到。”诗秋一脸歉意,艺泽一瞧不干了,嚷嚷道 :“妈妈,你干什么呀,我要和姐姐玩儿。”
“就知道玩儿,还不快去写作业。”回头对着一旁的张妈喊道:“张妈,将艺泽带到房间去写作业。”
“我不嘛,不嘛,我就要和姐姐玩儿。”小孩子撒起泼来谁也没辙,张妈无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脸无奈地看着吴天凤。
“张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要真是这样,那我应该考虑从新换个人了。”艺泽的大喊大叫让吴天凤发了怒,将怒气转向一旁的张妈。
“太太,我……”张妈说不出一句话来,吴天凤想要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念头了,若不是林老爷子在,恐怕自己早就被吴天凤给开除了。
诗秋见此, 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妈是家里的老佣人了,可二婶的态度却让人心生寒意。
“二婶,张妈好逮在林家工作了二十几年了,你怎么能对她说这种话?”
“哟,怎么我还说不得了?拿了我们林家的钱,没办好事,我自然有权利说,再说,我们林家也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可养不起闲人。”吴天凤这两天憋的气儿,趁着这个势头全数暴发出来。
林诗秋脸色泛着白,二婶这是话里有话啊!明里是骂张妈,可暗地意思诗秋懂,是嫌弃她呢!
“什么事情这么吵吵嚷嚷的?”许是他们吵的动静有些大,将在房间里休息的林老爷子吵了起来,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大厅里的一群人,崩着一张脸,虽然年纪大了,可仍旧让人不可忽视他身上那种一家之主的气势。
“爷爷,妈妈不让姐姐和我玩儿,还骂张妈。”都说童言无忌,这就是,吴天凤脸色一僵,一脸难看。
“爸,你别听艺泽胡说,我这不是想着诗秋这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呢!让张妈带孩子进房间,免得扰了诗秋。哪知张妈弄不住,我这不急上火了说了她两句嘛!”瞧着老爷子脸色不好,吴天凤赶紧开口解释了一句。
“诗秋,是这么回事吗?”
诗秋看了看爷爷,又看看二婶,好一会才道:“是的,爷爷。”她不是为了帮二婶开脱,只是不想让爷爷担心。林老爷子点点头, “诗秋,进来陪我说会儿话。”
“好。”她应着声儿,转身上了楼,进了爷爷的房间。
房间有些暗,透着一股子沉闷感,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扑面而来,诗秋走到窗户边,将窗帘子挂好,顿时整个房间里一片明亮。林老爷子坐在沙发